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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就去?!?/br>慕寒遠側顏看了他片刻,突然說:“是肖語?”楚墨回頭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片刻后卻勾了勾唇。他將額頭抵在自己微曲的膝蓋上,突然輕聲喚道“寒遠……”“……”慕寒遠楞了一下,定睛看向楚墨。陽光仍兀自明媚著,天地間卻漸漸刮起了風,卷席著細小卻慢慢密集的雪。楚墨微微側了側頭,像是在看向他,卻仍舊抵著額頭。他的眼睛被黑紗蒙著,在這般風雪漸起時更看不清模樣。但慕寒遠在這一刻卻仿佛看到了他側顏看過來時微挑的眼角和微斜的眼睫。楚墨的眼尾生的極好看,睫毛直而黑,像是半闕黑色鳳翎。濃郁的、純粹的黑色。清傲而霸氣,卻又精巧至極。楚墨笑了笑,突然仰面躺下,仰頭看著上方天空漸漸盤桓而下白雪。未若柳絮因風起。楚墨靜靜的看了天空半晌,突然開口:“寒遠你說,我是不是很不惹人喜歡?你是不是也不喜歡我?”飛雪迷眼。慕寒遠張了張嘴,卻有些不知道如何開口。他本就不善言辭,楚墨此時的問題又顯得如此的……“無理取鬧”。沒有任何的前因后果。而且事實上像楚墨這么一個人說自己是不是很不討人喜歡,實在是一種過于沒有道理的問題。畢竟無論如何看,楚墨都是一個過于“討人喜歡”的人,更別說不久前還有兩個孩子牢牢的黏在他的身邊。這般問來,倒顯得有些任性了。過了半晌仍沒有聽到慕寒遠的回答,楚墨就像是也明白了自己問題的毫無道理性,便笑了笑,不打算繼續糾結下去。正當楚墨以為慕寒遠不會回答了的時候,那人卻突然開口:“不……你很討人喜歡?!?/br>楚墨側頭去看他。慕寒遠也看著他。“所以,寒遠……你沒有討厭我對不對?”慕寒遠頓了頓,伸手,輕輕地理了理楚墨散了一地的略顯凌亂的發絲:“你怎么了?”楚墨偏著頭看他,唇邊笑意漸濃。這無邊幻境的心魔究竟是什么呢……幻境、幻境,也許這幻境可怕的并不是那幻象,而是這“境”吧。楚墨不開口,慕寒遠便也不開口。此時正值正午,光線極好,洞內畢竟都是些女子,他們不好進去,便索性這般呆了洞外。雪山風光無限,雖然略為寒冷,但這雪冷,卻也極美。楚墨看著上方天空片刻,不知道為何竟有些昏昏欲睡。他并不需要睡眠,卻不是不能睡眠;只是平時楚墨警惕心極高,根本不可能心生睡意。此時卻是不知為何竟有些困意。不過要真的睡去倒也是不可能,只是愈發的安靜、不想講話罷了。周圍一下子便顯得安靜至極,只聽溯溯雪聲。慕寒遠原本坐在楚墨身邊,此時楚墨既是躺著,便坐在他身邊從上而下看著他。楚墨的那身衣服真的是顯得輕薄至極,平時不怎么覺得,此時他躺在雪地上,竟有一種鋪了滿地的感覺。同樣鋪了滿地的還有他的那一頭色黑近墨的長發。白雪藍衣、墨發輕衫。慕寒遠看了他片刻,突然伸手觸了觸楚墨眼上的黑紗。“干嘛?”楚墨也不惱,只是微微斜眼瞥了他一眼,有些懶洋洋的模樣。原本站的遠時看不清他的眼尾,此時卻是清晰異常。眼尾狹長,向上翻飛,果然與那時他想的一模一樣。慕寒遠看著那躺在地上,黑紗蒙面的人,不知為何又動了動手指,這次卻是微微上移了些,冰涼的指尖正好觸及楚墨斜飛如鬢的眉。一般人哪怕毛發天生生的再如何柔軟,這眉一塊,也是會帶了三分扎手的。楚墨卻當真是溫如流水。慕寒遠頓了頓,像是奇異于這觸覺一般,竟是又摸了摸。“……”楚墨便忍不住又斜了他一眼。慕寒遠的動作顯得有些過于親密,不太像是他的風格,楚墨卻并沒有真的去阻止他。如此的肌膚相觸,對正常人來說也許是極為敏感的,但楚墨畢竟沒有觸覺,而且還沒有已久,對于他并不討厭的人,他倒不真的去介意對方偶爾的親近。哪怕這親近對于他們此時的關系和熟識度來講,有些超過常規。不過這動作如此親昵而熟悉,楚墨便由著他去了。他甚至還抬頭看了慕寒遠一眼,看到對方垂在胸前的長發,還忍不住伸手抓了一把。慕寒遠的長發雖說與他的不同,被一頂白玉冠好好的束著,但也許真的因為他們此時的身份是“俠士”的原因,卻并不是很嚴謹的完全束起。因為姿勢的關系,散下的黑發便垂到了楚墨眼前。從前就有人說楚墨這人有一點貓咪的怪毛病,對任何在他眼前晃悠的東西都喜歡去抓上一爪子;不過能得他如此待遇的人委實不多,楚墨連對肖語都好久沒有這個無法自控的壞毛病了。此時這長久沒犯的毛病突然又發作了,不說慕寒遠,楚墨自己都楞了一下。雖是抓在了手里,但楚墨不是慕寒遠,自然感受不到手中發絲的觸覺,只在抬眼時覺得對方的這一對眼睛,實在是明亮、好看的過分了。慕寒遠原本就相貌過人,當初在凌云,因為他的能力敬畏他的人有多少,因為他的相貌喜歡他的人就有多少。不過是因為這人實在是實在冷淡的緊,整天清清冷冷的,不說表情,連個眼神波動都少,才沒有多少女子真的敢湊上前去。而華夏古服本就襯人,這種衣服原就是按照華夏人的特點設計的,可將其優點放大、缺點掩飾,原本的三分風姿,穿上后也立即成了五分。更何況是慕寒遠這種本就十分相貌的人?當真是天人之姿了。楚墨自是知道這衣物襯人--他自己便是如此。當初在學校有多少人因為他偶爾一次的素衣長衫而被迷的神魂顛倒的?不過能穿出如此風骨的,怕也是少數吧。白衣勝雪,倒真去那天山之巔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了。楚墨笑了笑,抓著對方的黑發扯了扯。慕寒遠有些不明所以,卻仍十分安靜的任由他玩鬧,甚至在楚墨牽拉自己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