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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呆在墓園小院里,低頭看著兩塊黑色的墓石,喃喃道:“……我很自私……我不想再一個人……康揚他,那么好……對我也很好……可是我、我什么也給不來他……伯父伯母,你們會怪我嗎?”寂靜里,沒有人給陸幼枬一個答案,只有斷斷續續的秋風和絲絲寒意。時間不知道過去多久,康揚遲遲也沒有回來,陸幼枬轉過頭不禁有些擔心,便拉動輪椅上面的保險,自己轉動輪子從墓園離開,其實這里離別墅的正門也并沒有多遠,只不過他們閑閑散步兜風才顯得漫長,陸幼枬來到別墅的正門,大門虛掩著,可是面前的三四個階梯卻是他坐著輪椅沒有辦法獨自上去的。陸幼枬為難的在臺階下面喊了一句:“康,你在嗎?”大抵是聲音很難傳到別墅里面,他并沒有收到回答。陸幼枬越擔心便越坐不住,他的腿早已經痊愈,復健也有一段時間,他想著雖然最近疏于鍛煉,但走幾步路還是沒什么問題的,于是便嘗試著將雙腿放了下來,慢慢地從輪椅上站起來。陸幼枬的肚子如今大的出奇,使他根本沒有辦法看到腳下,他不得不一手扶著肚子一手扶著腰學著大腹便便的婦人一樣,側著緩慢地邁上階梯。索性只有三四階,并沒有消耗掉陸幼枬太多的力氣,他伸手推開虛掩著的大門,慢慢的走進屋子。真正的大,是除了自己以外一個人也沒有。真正的恐懼,亦是如此。陸幼枬走進來,大廳里寂靜之極,他抬頭向上望,懸掛在墻上的古老的壁鐘嘎吱嘎吱的擺著?;疑膲γ婧秃谏牡匕?,所有的裝飾都失去了原本的優雅簡潔,而是顯得沉重又壓抑。“康,你在哪里?”陸幼枬關上門望里面走去,他第一次在屋子大廳里繞,他哪里也沒去過,顯得陌生無比。穿過弧形門拱走到廚房、餐廳,繞過樓梯,看到衛浴,休息室,在從旁邊的門出來,再次回到大廳的另一邊,卻絲毫沒有看到康揚的蹤影。陸幼枬皺著眉看向樓梯,難道在樓上?他的身體讓他獨自一個人爬樓梯實在是有些勉強。陸幼枬想到下樓時乘坐的電梯,便依照著記憶走去,他踩在柔軟的地毯上,陸幼枬抬手按下電梯按鈕,轉頭望電梯的右面一看,那晦暗的死角竟然還有一扇不起眼的門。他鬼使神差的便往那扇門走去,陸幼枬站在門前,黑色的木門,隱在灰色的墻壁上毫不起眼,他伸手擰了擰門把,門被鎖上了,拉不開門。陸幼枬敲了敲輕輕喊道:“康,你在里面嗎?”沒有人回答。陸幼枬站在門口愣了一會,聽見身后叮的一聲,原來是因為沒有人乘坐,電梯的門自動關上了。他轉身離開了那個門前,路過電梯的時候看到電梯已經上了二樓,陸幼枬皺了皺眉,再次按下了按鈕,便聽到樓上哐啷一聲。“康,是你嗎?”他嚇了一跳,趕忙走到大廳中間,喊道。還是沒有人回答,陸幼枬心里忍不住砰砰亂跳。難道是剛剛他們在墓園的時候,屋子里進了賊?陸幼枬想到這里,忍不住心驚rou跳起來,便加快腳步往大廳右側的休閑室走去,那里有電話,他可以先報警。他打開門走進休閑室,彎下腰伸手去拿茶幾上放著的座機電話,眼鏡往茶幾旁邊一瞄,卻正巧看到上面展開著的報紙和拆封的信件。陸幼枬隨手拿起來,只看了上面的標題,便瞬間整個人如同被一道巨雷劈過一樣,全身一震。報紙社會版上赫然寫著一行大字:房產巨鱷大征集團訴新安鄉鎮土地回收案撤訴疑有關鍵轉機。而下面的副標題竟寫著鄉民指證大征集團派出業務代表多次進行恐嚇sao擾,而業務代表正是陸幼枬。報導上將陸幼枬的姓名年齡照片以及所有的隱私數據全部寫成了表格曝光,甚至連……陸幼枬看著性別上寫的雙性兩個字,如同雷火一樣在他心中炸開。他害怕的丟下報紙,拿起信封扯開,拿出里面的信:“解雇信……”怎、怎么會……怎么會……這樣……公司……怎么會知道……難道是那些人……不、呃……陸幼枬慌了,他從沒有像這一刻如此慌亂過,他努力的想理清楚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但只覺得頭痛無比,全身止不住的顫抖,他感到身體很不舒服,低下頭一看腳下濕乎乎的一片,他感覺到自己的下面流出了很多溫熱的液體,根本不受他的控制,陸幼枬扶著門邊慌忙的往外走,肚子忽然間狠狠的一痛,他站也站不穩的碰的摔倒在地上,雙手都扶著肚子,隨之那一陣陣襲來的劇痛使他雙腿抽搐顫抖,令他爬也爬不起來。正當他絕望之際,便聽見腳步聲從遠處過來,他抬不起頭來,只看見一雙熟悉的鞋子慢慢走到面前,他緩緩地伸出手去拉住那雙腳,微弱的喊道:“康……”判決Verdict(上)陸幼枬記不清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他只記得自己摔倒了,然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究竟時間過去了多久他也不清楚,黑暗之中有人將他從地上一路拖走,然后他就痛的清醒了過來。「呃……」陸幼枬緩緩地睜開眼睛,四周黑漆漆的,只有一盞并不明亮的小吊燈在天花板上泛著橙色的光,他回過神來,輕輕地移動了一下身體,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巨大的床上,而他的雙手雙腳已經被分開綁在了床頭床尾的兩側。半長不短的鏈子令他沒有辦法大幅度的移動,拽動一點都金屬碰撞的嘩啦嘩啦作響。眼睛很快適應了四周的昏暗,他這才發現,在他躺著的大床不遠處,康揚正坐在沙發上,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康……?你怎么在……?發生了什么……?我們在哪里……?」陸幼枬偏過頭看著康揚,他似乎并沒有聽見自己的聲音,依然是在面無表情的看著他,一句話不說,一動不動,像一具死去的雕塑。陸幼枬心里著急,掙扎的想要坐起來,可已經被束手束腳的他根本不要說做起來,便是翻個身都做不到。「康,你怎么了……快、快來幫幫我,解開鎖鏈……?……啊呃??!」他像康揚求助著,忽然覺得肚子一陣劇痛襲來,便難以控制的繃緊了雙腿,他趕忙伸出手想要扶著自己的肚子,無奈鎖鏈實在太短,他徒勞的垂下了雙手:「呃啊……??!」一陣一陣的劇痛拉扯著陸幼枬的神經,似乎帶動的全身的細胞每一處都在瘋狂地叫囂著痛楚,陸幼枬的冷汗瞬間冒了一身,在床上忍不住的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