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將靠著椅背，“還是那件事？”

“不?！?/br>
趙謙中將松了一口氣。

不是就好。

接著程越又說，“我要你直接給他一個項目?！?/br>
趙謙中將一口水在嗓子眼直接嗆住了，“你發什么瘋？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這意味著要浪費一大筆資源?！?/br>
程越語氣極其認真，不帶半點玩笑，“不是浪費?！?/br>
“你得給我個解釋?！?/br>
程越把一個微盤放在趙謙中將桌上，“這就是解釋?！?/br>
趙謙將信將疑地打開儀器讀取微盤，在看到里面的數據后，眼睛突然睜大，“你盜取了研究數據？！”

程越似笑非笑，“這是他的研究數據?！彼酒鹕斫Y束這次的談話，“我希望您給他派發的研究員制服能再小一點，那件不合身?！?/br>
趙謙中將揉了揉眉心，“這事你應該告訴軍需官?！?/br>
程越佯裝訝異，“您不是最愛和高榮少將談論制服問題嗎？”

趙謙簡直要被氣笑了。

程越突然想到了什么，“還有，再給我們小組派一個研究員?！?/br>
“為什么？”

程越頭微微仰起，露出脆弱的脖頸，“我不想他再陷入危險，這樣會讓我分心?！?/br>
趙謙中將十指交叉，笑得意味深長，“我會滿足你的所有合理請求?！?/br>
程越行了個軍禮，“是，中將?！?/br>
第二天中午，一個穿著白色制服的男人敲響了杜一的門。

杜一一開門，外面的研究員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眼鏡，平板地說了一句，“中午好，杜先生?！?/br>
杜一被他帶到一個類似于研究室的地方，刷得雪白的桌子上放著凌亂的運算草稿，全息屏幕上顯示出待機狀態，角落里一個喪尸在營養液內靜止沉睡，旁邊的儀器時刻顯示著它體內病毒的活躍度。

研究員拿出一管藥水，又推了推眼鏡，“杜一先生，這是‘日出’在一年前研制出的神經麻痹劑，你必須在一小時之內研制出它的中和劑?！?/br>
“否則，你會被逐出這里?！?/br>
研究員高高在上的姿態并沒有激怒杜一，他把藥劑握在手里，一言不發開始進行分解。

研究員看著全息影像上跳動的數據，評價道:“你非常知趣?！?/br>
杜一突然仰頭，那淡然的眼神中攜帶著某種力量讓袁哲覺得自己才是被俯視的那個。

“我答應你們不是因為會被逐出，另外，我不會做其它的事情，”他指了指右手邊的一個盆栽，“這個監控攝像頭讓我覺得很不舒服?！?/br>
袁哲出現了一剎那的驚訝表情，但很快就重新變得嚴肅呆板，“你很敏銳，但是很抱歉，我不能把它拿掉?！?/br>
杜一早就猜到了會是這樣的結果，“沒關系?！?/br>
一切事物在剛接觸的時候總會看到它的冰冷而又虛幻的外殼，“黑子”是這樣，研究院是這樣，任務部隊也是這樣。

所以當杜一成功把中和劑交到袁哲手上時，他看到了對方呆板外表下隱藏的激動，他笑了笑，像一塊朽木開出花那樣難得，“歡迎加入研究院?！?/br>
回到公寓，軍需官很親切地送上了他的研究員制服，關上門時，他的聯絡器突然響了起來，杜一點開它，宋元的聲音傳來。

“杜一？你是不是哪兒得罪了頭兒，為什么他要換掉你！”

杜一一愣，“你說什么？”

“我說，趙謙中將又重新給我們配置了一名研究員！”

杜一斂下眼簾，“那不是很好嗎?！?/br>
“我看過那個研究員了，傻兮兮的，肯定沒你好用！”

杜一有些無語，即使是所有的研究員都變成天才，也無法逆轉他們在宋元腦中的對他們的印象——呆板、膽小、懦弱。

“好了，我會去問問程越少校的?！?/br>
“你快去吧！頭兒現在在訓練室，只要你道個歉，他一定會原諒你的?！?/br>
杜一掛斷了通訊，他沒說他根本沒有哪兒得罪了程越，或許他只是單純地不想再帶著自己出任務。

當杜一來到基地的訓練室時，特種兵們紛紛扭頭看了他一眼，似乎是疑惑為什么單薄身板的研究員會來訓練室。

杜一幾乎是一瞬間就鎖定了程越的位置。他戴著目鏡，看不出任何表情。右手端著槍，按下扳機沒有絲毫停頓，高速旋轉而出的子彈刺破阻撓的空氣，穿過移動的靶心。

杜一走到他的身邊，“程越少校，我想和你談談?！?/br>
程越嗯了一聲，瀟灑地取下目鏡，偏頭問:“有事嗎？”

在他偏頭的那一瞬間，杜一才發現自己的心跳已經快得要沖破胸腔了。程越還在等著他的問題，但他卻突然不想再問下去，是與不是，此時都變得無關緊要。

他快要厭倦這樣迷茫而又膽小的自己。

“沒事?！?/br>
程越似笑非笑，“如果你是為了被替換的這件事來的話，我只能告訴你，這對于你來說是一件好事?！彼戳税炊乓坏募绨?，“你生命的意義和我們不一樣，你思維的速度天生適合研究院?！?/br>
他的安排一直都非常理智，杜一看著他深邃的眼睛，突然涌起一種想打破他平靜的沖動。他想看看平靜和理智下包裹的是不是會截然不同。

“好的，我知道了?！?/br>
杜一離開了他的小隊，但是并沒有停止他的腳步。令他驚訝的是，趙謙中將居然直接給了他一個研究項目，對于“黑子”的研究，總是令人頭疼。當他覺得自己已經到達一個新領域的時候，回頭卻發現自己僅僅前進了一小步。

在他第一次接觸到研究資料庫中的病毒本體時，他甚至有想去質問程越的沖動。他把“黑子”資料直接大膽地導入在自己的游戲頭盔中，而之前一直玩的游戲，都是程越對他的訓練，在他正式離開后，游戲頭盔才變成了最普通的模樣。

杜一有的時候會覺得程越正在毫無保留地相信自己，但在他即將相信自己的猜測時，他又會無限遠離自己。

已經過了中午了，杜一喝了口水，疲憊地靠在椅背，腦中仍散落著凌亂的猜測，卻怎么也拼湊不上來。

門突然被打開，一個男人坐在了他的旁邊。

杜一不用看也知道是誰，手指按著額頭，“沈寒少校，你來找我又有什么事嗎？”

自從幾個月之前大名鼎鼎的約瑟夫博士來到基地后，擔任博士的貼身警備人員沈寒少校就不勝其煩地來sao擾他。

沈寒手指按上他的太陽xue，為他緩解疲勞，“你應該放松一下，你已經連續兩個月工作超過十三個小時了?！?/br>
他的手指帶著涼意，杜一閉著眼睛，“為什么低溫可以降低‘黑子’的活躍度而無法殺死它?！?/br>
沈寒笑了笑，“這是屬于你的領域，我怎么會知道。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冷凝劑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