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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不時點著頭,眉頭一時皺起一時又舒展開來,等到查探完一遍之后,他收了手掌攏進寬大的袖中,哈哈大笑道:“尊主雖為半人半魔之體,但你這一身靈根和靈脈卻是不錯的,且修行的功底也頗佳,能看得出來尊主以前的師父是個有些水準的?!?/br>寒楚讓嘴邊的笑一僵,袖中掩住的手緊了緊,邊上的黑袍玄祭司的眉頭也微微皺起,未等他說話,孟長庚又道:“不過尊主您的身體似乎有些奇怪啊...老朽靈力探進去,將要探一探您的魂魄,其他二魂六魄皆能容納老朽進入,但有一魂卻極為排斥...也不知是個...”話還未說完,邊上的左祭司猛地打斷了他,冷然道:“孟老,天色已晚,你也該回去了?!?/br>孟長庚聞言一愣,轉過頭來疑惑地看了眼玄祭司,怔了片刻,終于恍然,又轉過頭笑瞇瞇對寒楚讓道:“魔主莫要擔心,興許是老朽弄錯了也說不定,我看天色也不早了,老朽先行退下,您好生歇息?!?/br>得了寒楚讓的點頭允諾,孟長庚恭敬地彎了腰退出了房間,只余左祭司和寒楚讓留在屋子里,那黑袍的祭司神色肅然。“屬下聽聞,魔主這幾日沒有寵幸送來的那幾位魔姬,如何?是不合心意?”“并非,沒什幺心情罷了,以后也不用送來了,擾人清靜?!?/br>左祭司愣了一瞬,再看寒楚讓的眼神已經不對勁了。擾人清靜?這個魔主是不是某些方面不太行?那四個魔姬都貼上去了,還說沒心情?還是說...魔主他本就不喜女色?深思了許久的祭司大人考慮著下次換四個貌美的男人來能讓魔主有性致的可能性,不對勁的眼神也遲遲沒挪回來,看得寒楚讓心頭莫名的不爽。“還有何事要說?”寒楚讓冷聲下了委婉的逐客令。左祭司也不知是沒聽出來還是如何,拱了拱手又道:“還有一事,人界中曲山的西面有異動,幾位長老探出那里似乎有妖獸轉醒,種類不詳,魔主新任,可借此樹立威嚴,以統帥魔界?!?/br>魔界之主即位,翻天印為憑證,但光有翻天印而無半分能力極為容易叫人生出齟齬,所以歷任魔主即位都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尋一妖獸除之,將其首帶回魔宮,見之眾人。寒楚讓沒半分猶豫,直接答應了下來。“好,何時出發?我也做些準備?!?/br>“明日便可,到時有孟長老與你同行,記得帶上予你的魔器,以防萬一?!?/br>“知道?!?/br>靈云派。自從玄天下山做任務到現在已經將近半個月。這半個月里,玄天音訊全無,一點消息也沒傳回來。冷無霜面上沒什幺焦急的意思,心底卻隱隱覺得事情不太對。之前接任務的時候,當地的百姓分明只說是一頭長相古怪的牛妖,喜噬人,雖是窮兇極惡,但畢竟只是一頭成了精的牛妖罷了,按照玄天的修為,當是不足十日便能回來,為何此次要用那幺久,也不傳消息回來。試著用自己的傳音鏡和銀紋蛺蝶聯系玄天,仍是一無所獲,冷無霜還是心急了,急匆匆去了碧霞峰托好友幫自己照看著靈云派,自己帶上了白疏往牛妖所在的邽山鎮御劍飛去,不足半日便到了地方。底下是一個窮山惡水的小村鎮,周邊山脈綿延,若是常人要進進出出的話肯定要費些功夫和時日,好在冷無霜和白疏能夠御劍,倒沒有那幺多麻煩。下頭的村民百姓見頭頂有祥云飛來,紛紛仰頭觀望,再看這上頭站著兩個風姿獨然的白衣道長,更是心驚欣喜,有些甚至跪在地上俯首膜拜,口中呼喊道:“仙人!下來救救我們吧!我們村子里有牛妖作祟!害慘了我們!”“是啊是??!吃了好幾個人,還有幾個道長也被殺害了!”冷無霜猛地一驚,腳下的劍也一顫,幾乎要直墜下去,好在被身旁的白疏扶住,兩人才安穩落地。“仙人!你們是來救我們的嗎?求你們幫忙除去那牛妖,我邽山鎮的村民定然百世香火供奉?!?/br>此時,人堆子里一瘸一拐走出來一個拄著拐杖的老人,涕淚滿面。“老朽是邽山鎮的鎮長,吾兒被那牛妖吃了鼻子,血流過多而亡,村子里也有許多人被吃了鼻子的,無一活著。天地可鑒啊,我邽山鎮的村民可都是純良質樸之輩,不知為何惹了那牛妖來食人,仙人可千萬要為我們做主!”邊上的村民聞言皆是落下淚來,又見為首的那個仙人仍是一副冷漠的樣子,哭得更凄慘,跪在地上哀戚挽留。堪堪維持住了面上鎮定的冷無霜喉間發澀,出口的聲音仍是冷然。“我只問你們一句,死的那些道人可有一個叫做玄天的?”跪在地上的村民愣怔,相視一望。大師兄受傷“仙長,您說的叫做玄天的道長就在這屋里,只是...他被那妖怪傷了,雖是叫人好生照料著了,還是不見好,您也看到了,我們這窮鄉僻壤的,實在是...實在是沒什幺能力,他昨日還清醒著,今日就血流不止了,估計是...活...”那村民話還未說完,被冷無霜冷冷一瞥,最后幾個字便堵在了喉間。冷無霜推開了門。極小的一個屋子,簡陋狹窄,里面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和一把椅子。光線昏暗,冷無霜瞇起眼睛才看清床上的那人。穿的是靈云派的白道袍,只是如今,這靈云山頂皚皚白雪一般白的道袍已經染上了暗紅透黑的血,衣擺和胸前也俱是污黑的泥塵,烏黑的發散亂糾結在胸前,眼睛緊閉,長長的睫羽在眼底投下一片濃重的陰影。毫無生氣。想也未想,冷無霜將手抵在玄天胸前,自身體里凝出靈力,自掌心引入玄天的身體之中,眼看著那白光漸漸隱沒在玄天身體中,他的眼睫也微微顫著,眼簾掙扎著撐開,眼中映出冷無霜的臉。“師...咳,師父,徒兒無用?!?/br>冷無霜忍著眼中的澀意,冷聲道:“別說話,你受傷過重,先讓為師治好你?!?/br>“咳咳...師父可否先聽徒兒說幾句話?”“不準說?!?/br>玄天艱難地彎唇一笑,摸索著握住冷無霜抵在自己胸前的手與自己的相扣,眼神不著痕跡地落在立在一邊的小師弟身上。白疏動了動唇,眼中掙扎,最終還是一個字都沒說,出聲示意屋內剩下的幾個人先出去,自己也跟著出了房門。房門被關了,屋內更加昏暗,只余冷無霜手掌中輸出靈力之時,身上浮現出的一層淡淡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