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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她作揖,柏十七搖頭:“謝我作什么?還是謝謝小仙姑娘吧?!彼幌蛑_上方向作了一揖,看起來倒老實不少。 柏十七這才忍笑坐下,目光還特意往他下三路掃了一眼,使得聞滔如坐針氈,臉都綠了。 場上清音漸漸近了,卻在頭頂上方,原來這二樓某一處搭著個藤花綠蔓的秋千架子,有美人赤足立于秋千架上,聲如天籟,云髻峨峨,瑰姿艷逸,柔情綽態,赤足立于藤花綠蔓的秋千架上,緩緩蕩了下來,正是名滿蘇州的江小仙,正是人如其名。 柏十七聽的入神,其余人等皆紛紛迷醉,趙子恒更是興奮的直拍她的肩:“十七十七,今兒真正沒白來!” “噓——”柏十七示意他安靜,繼而扭頭繼續聽歌。 廳里桌上所有人都癡迷于江小仙的歌聲,唯獨聞滔卻側頭放肆大膽的看著柏十七,兩人見面從來就沒好話,幾乎從頭掐到尾,他鮮少見到柏十七這么專注的樣子。 樓上趙無咎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心中又添思量。 江小仙一曲既罷,廳里看客紛紛叫好,場中皆是豪客,出手大方,各種珍奇異寶往臺上送,只求能與江小仙一度春*宵,一時廳里比之前還熱鬧,不斷有丫環捧著來客的打賞送到臺上去,江小仙下了秋千,赤足踩在紅氈之上,神色淡然,仿佛臺下的叫囂與她無關。 有丫環抬了琴上來,她在臺上起手撫琴,其人如白玉雕成,有種不可褻瀆的美,更是引的臺下看客心里癢癢,競賞的越發豐厚了。 趙無咎注視著臺下,但見柏十七目光微憫,趙子恒卻躍躍欲試,不住慫恿她,也不知道說些什么,但看表情就知道這小子心中所想,他下令:“去將柏少幫主跟十三郎捉上來!” 舒長風親自下去,悄無聲息站在二人身后,一聲“十三郎”嚇的趙子恒差點從有凳子舊跌坐下去,跟見到鬼一般扭頭問:“你你你……你怎么來了?” “主子就在樓上,請十三郎跟柏少幫主上樓一敘?!?/br> 聞滔見到舒長風便知道趙無咎來了,笑道:“既然趙兄也光臨此地,不如請趙兄下來與我等一起喝酒,豈不快活?” 舒長風直覺趙無咎不喜歡聞滔,淡淡道:“我家主子喜歡清靜,就不打擾聞少幫主的雅興了?!?/br> 趙子恒已經嚇的六神無主,緊抓著柏十七的手不放:“十七,這可怎么辦???堂兄追來了!”他身上被打過板子的地方倒好像疼的更厲害了。 堂兄其人出手狠辣不留情面,不比他家中父母祖母,惹禍之后撒個嬌耍個賴就能躲過去。 柏十七很是鎮定:“堂兄來得,我們怎么就不能來了?” 舒長風很想提醒一下柏少幫主:我家主子可是追著您二位過來的! 第34章 趙子恒雙腿發軟, 半靠在柏十七肩上被一路拖去了二樓,聞滔有心跟上, 被舒長風伸臂攔?。骸奥勆賻椭鲗Σ蛔×? 我家主子不想見外人?!?/br> 三人離開之后,聞滔才醒過味兒來:“不是……柏十七不也是外人嗎?” 韓小衙內開玩笑:“也許上面那位是柏十七的內人呢?!?/br> 聞滔:“別胡說八道!” 趙無咎面無表情坐在輪椅上, 聽到腳步聲便把輪椅轉了個方向,面朝包間門口,房門一開,入眼便是趙子恒半靠在柏十七身上,站沒站相, 他面色冷肅, 責問道:“你沒骨頭???” 趙子恒軟趴趴站著, 耷拉著肩膀,才要張口認錯,就被柏十七在手心掐了一下, 抬頭與她的視線對上,認錯的話便被囫圇吞了下去。 柏十七笑的好不夸張:“真是他鄉遇故知,堂兄也是聽聞小仙姑娘歌喉曼妙,前來臨江院聽歌的吧?” 臨江院還是姚娘那過世的丈夫取的名兒,自從姚娘做了這一行, 買了女孩兒來撫養,延請琴師先生教導, 歌舞技藝理家算帳等等按女孩兒的資質來學, 江小仙掛牌開業, 一炮而紅之后,臨江院便在蘇州出了名,原本只是個富戶的別院,如今卻成了一等一的娼館。 趙無咎:“……”真沒想到倒打一耙這種事兒柏十七也做的純熟。 舒長風心道:柏少幫主大約從來不在意她那張面皮吧?他頭一次見到人把“不要臉跟顛倒黑白”說的這么自然。 趙子恒更是只差給她跪了,用眼神向她表達了深深的仰慕之情:兄弟您可真行,居然連堂兄的嘴都能堵??! 趙無咎:“柏十七,你的臉皮是生鐵澆鑄的嗎?”厚的都能當鍋使了。 柏十七直接拉起他的大手在自己臉蛋上摸了兩下,還問他觸感:“跟生鐵很像嗎?硬嗎?冷嗎?” 趙無咎的手跟被燙到似的連忙縮了回去,指尖卻似乎還殘留著那溫嫩細膩的觸感:“你就不能莊重點?” “堂兄你沒搞錯吧?”柏十七差點笑彎了腰:“莊重這種事兒,跟我有什么關系?”她推了趙無咎的輪椅轉向窗口,順便解救了在趙無咎眼神之下瑟瑟發抖的趙子恒,指著樓下的熱鬧道:“堂兄你看看,今兒這院子里有一個算一個,除了堂兄你,還有誰知道莊重二字怎么寫?” 樓下此刻競拍正進行的如火如荼,江小仙一曲已經彈罷,漫不經心從臺上站著的一排丫環們面前走過,從中挑選合乎心意的禮物,她在哪個丫環面前多駐足兩刻,那丫環手里捧著的禮物的主人都恨不得尖叫,等她走過去了,禮物的主人便憤憤灌一大杯酒,滿心失落的大喊:“小仙姑娘,你今晚到底想讓誰陪?” 臨江院的規矩,打賞的禮物概不退還,但若是小仙姑娘挑中其中一件,今晚那名貴客便能榮幸的成為她的入幕之賓。 江小仙平日只是唱歌陪坐聊天,唯有每個月的十五月圓之夜才會挑選一位入幕之賓,因其機會罕有,才更引的許多懷揣異寶的豪客們頻頻流連,只為一親芳澤。 趙無咎不得不承認柏十七說的很對,整個大廳都彌漫著一股醉生夢死的奢靡放縱的氣息,與邊關的苦寒全然不同,讓他很不適應。 柏十七察顏觀色,歉然道:“我覺得堂兄并不喜歡這等熱鬧,便沒有邀請堂兄一同前往,哪知道原來堂兄也喜歡聽江小仙唱歌,實在對不住了,下次再出來一定請堂兄一起?!?/br> 語氣誠懇的趙無咎都快相信她了——明明就是偷跑出來的,還說的這般冠冕堂皇! 趙無咎的臉都黑了:“你一個……好好的少年郎,老跑來這等煙花之地,能學到什么好?” 柏十七笑嘻嘻道:“歌美,人美,還有美酒佳肴,小丫環服侍,比我家里可舒服多了?!彼依镔N身之事還是奶娘帶著兩個蘇夫人的陪嫁在做,都是同蘇夫人差不多的年紀,可沒有小丫環那等貼心貼肺的溫柔。 趙無咎更生氣了:“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