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那里已不復原來的平坦，而是隆起了不少。

孩子......會動了......

......

“孩子會動了？！”衛莊終于反應過來。

蓋聶按了按被震得有些發疼的耳朵，微微點了一下頭。

“師哥......”衛莊心里激動到不行，從床上坐起身后，將手輕輕放在了蓋聶的肚子上。

“動、動了！”等了一會后，掌下傳來一陣微弱的蠕動，衛莊忙側過頭，對蓋聶興奮地道。

又過片刻。

“又動了！”衛莊臉上盡是笑意。

蓋聶不覺輕笑出聲，結果又咳了起來。

“師哥快睡吧?！钡壬w聶不咳了，衛莊忙對其道。

蓋聶點點頭后，合眼睡下。

衛莊看著蓋聶腹上的那塊突起，心里柔成一片......

☆、抉擇

又在醫谷留了兩日，蓋聶便開始催促衛莊回安陽，衛莊雖是不愿，但還是動身走了。

回到安陽后，衛莊找范增長談了一番。數日后，少羽帶兵攻秦，重創秦軍主力，一戰成名。各地反秦勢力均受到鼓舞，開始有所行動。

等衛莊心急火燎地趕回醫谷時，蓋聶肚子里的孩子已經六個多月了。

小家伙倒是長得很好，可蓋聶卻是除了肚子，半點都沒有胖。念端走時，怕蓋聶的真氣會出差錯，便封了其周身大xue。蓋聶身上全無內力，帶著孩子更是辛苦異常。

衛莊發現蓋聶內力被封后，便問其原因，蓋聶只說是怕傷到孩子，但衛莊卻覺得真相并非如此。

夜里，蓋聶總是盜汗，時而還會手腳發涼。衛莊知道，若不是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念端絕不會在這種時候封了蓋聶的xue道，更不可能跟鬼谷子出門遠行。

端木蓉也只是避重就輕地說蓋聶需要靜養，看來是蓋聶不讓其說出實情。衛莊極力克制才沒有對端木蓉逼問什么，只盼自家師娘能早些回來。

這日蓋聶午睡，衛莊給孩子做了個長命鎖，因不想讓蓋聶現在看見，便想趁蓋聶睡著的工夫，先把東西藏進暗格之中。

衛莊打開暗格后，發現里面放著幾卷書，這書不是自己放的，那自然就是蓋聶放的了。衛莊隨手拿起卷書展開掃了一眼，一看之下，神情頓時凝重起來。

這書是蓋聶謄抄下來的一卷醫典，記載了很多能讓體弱婦人產下健康孩子的方法，但每種方法都極為陰毒，無一不是棄母保子。衛莊手上一緊，那竹簡頓時四分五裂，向地上散落而去。衛莊回神，怕聲音吵醒蓋聶，便又伸手在竹片落地前，將其一一接住了。

余下的兩卷書，一卷是蓋聶寫給鬼谷子夫婦的，另一卷是寫給荊天明的，可以說都是遺言。衛莊強自鎮定，才看完了那兩卷竹簡。

暗格中，還有一片未成冊的木牘，蓋聶在上面寫了“不訴離殤”四字，雖未標明，但衛莊也知道這四個字，是蓋聶留給誰的。

如果孩子是蓋聶拿命換的，那衛莊情愿不要孩子。

衛莊平靜地將蓋聶寫的這些東西全部拿走，而后連同那把長命鎖，一并燒了。

蓋聶醒來后要出去走走，衛莊不放心，便跟著一同出去了。

隨著孩子一點點長大，蓋聶常常會腰背酸痛，有時實在是直不起腰了，才會主動叫衛莊過來扶一下。

衛莊陪蓋聶走了一會后，從蓋聶背后將人環住，開口道：“師哥......”

蓋聶被衛莊抱住，只得停下腳步，問道：“怎么了？”

我們不要孩子了，好不好......

“......我抱你回去吧?！毙l莊沒有說出心中所想，有些生硬地轉移了話題。

“不用?！鄙w聶撥開衛莊環在自己腰上的手，抬步往前走去，走了幾步后見衛莊沒有跟上，便停下來回身喚了衛莊一聲：“小莊？”

衛莊沒說話，走到蓋聶近前后，彎下身便要將人直接打橫抱起。

蓋聶看出衛莊意圖，向旁一閃身，避開衛莊伸過來的手臂，道：“多走走對......”

“不知道自己沒內力嗎！還敢用武？”方才蓋聶用摘星步向旁閃身時，衛莊嚇得整顆心都要從嗓子眼里跳出來了，一時沒忍住，便沖蓋聶吼了出來。

蓋聶沒什么防備，被衛莊突如其來的吼聲嚇了一跳，頓覺心悸得厲害，眼前景物也開始一陣陣地發虛。

“師哥！”見蓋聶變了臉色，衛莊也知自己闖禍了，忙上前將人扶住。

閉眼緩了一會后，心悸仍是沒有好轉，蓋聶單手按著心口，靠在衛莊身上開口道：“小莊，叫蓉兒過來吧?！?/br>
衛莊再不敢耽擱，抱起人飛身去找端木蓉。

端木蓉給蓋聶施完針后，蓋聶的狀況稍有好轉，衛莊沒有如往常一樣，等私下再去問蓋聶的身體狀況，而是當著蓋聶的面，直接對端木蓉問道：“他怎么樣？”

端木蓉低頭道：“孩子很好，沒事的?！?/br>
“沒問孩子，我問的是他?！毙l莊亮出代表鬼谷掌門的那枚戒指，對端木蓉一字一頓地道：“我要聽實話?！?/br>
蓋聶：“蓉兒，你先出去吧?！?/br>
“說?！毙l莊冷聲對端木蓉命令道。

端木蓉見瞞不過，便單膝跪下，對衛莊答道：“如果師父還不拿藥回來，蓋閣主最多再撐一月?！?/br>
衛莊被衣袖遮掩住的雙手已緊握成拳，過了一會，才又開口問道：“若是現在......不要孩子呢？”

蓋聶：“小莊！”

衛莊沒理蓋聶，靜靜等著端木蓉給出答案。

端木蓉：“不要孩......”

“別說了！蓉兒！”一急之下，肚子里的孩子也開始不安分起來，蓋聶頭上頓時覆了一層冷汗。

“行了，你先出去吧?！币娚w聶這般反應，衛莊已是知道了答案。端木蓉出去后，衛莊坐到蓋聶旁邊，幫忙安撫小家伙的躁動，等小家伙安靜下來，衛莊才開口對蓋聶道：“師哥，孩子我們......”

“小莊，師娘會回來的?！鄙w聶沒等衛莊說完，便開口道。

衛莊：“再拖下去，你的身體會受不了?！?/br>
蓋聶沉默許久，才再次開口道：“孩子一直都很乖的。小莊，你別不要他?！闭f到后來，蓋聶的語氣里甚至帶了幾分乞求的味道。

衛莊極力控制著內心波瀾，對蓋聶冷聲道：“既然你舍不得，那就由我動手好了?！?/br>
其實對于孩子的期待，衛莊半點也不比蓋聶少，但若是非要在蓋聶跟孩子之間做出選擇，衛莊會選擇蓋聶。

蓋聶：“衛莊！”

“師父！您回來了！”端木蓉說話的聲音由門外傳來。

衛莊與蓋聶聽到后，都是如蒙大赦。蓋聶心弦一松，便直接暈了過去，倒下時還不忘用手護著孩子。衛莊心頭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