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頓，而后陰沉著臉色微不可查地點了一下頭。

一時間，蓋聶連咳嗽都忘了，整個人猶如被驚雷劈中一般，僵在了原處。衛莊向來是寧折不彎的性子，蓋聶更是從沒見過其向誰低頭認錯，如今卻因為這種小事，就……

蓋聶不用多想也知衛莊為何服軟，感動的同時不禁心痛起衛莊來：為了蓋聶......值得么？

“你，沒錯?！鄙w聶嗓子有些啞，聲音聽起來較往日低沉許多。

這是不接受道歉的意思？衛莊的怒火頓時騰了起來：“呵，只有你是對的么？那蓋大俠倒是說說，為何天下之大，卻再無你容身之處？”

“……”蓋聶一愣，旋即便明白過來，衛莊應該是誤會了自己的意思。

“大、大叔，魚烤好了?！碧烀饕娦蝿莶粚?，忙在旁開口，希望可以緩和一下氣氛：“小衛，這條給你?！?/br>
見衛莊未動，蓋聶便替其將魚接過，想了想后，低頭開口道：“就算再不濟……還有鬼谷可去?！?/br>
“你......愿意回鬼谷？”衛莊心頭的怒火瞬時便散了個干凈，一陣狂喜潮水般涌入心田。

即便是衛莊“已有子嗣”，也愿意么？

蓋聶沒有回答，只是將烤魚遞給衛莊，但衛莊已是知道了答案，嘴角的笑意開始慢慢綻開，令人忽視不能。

天明：“大叔，我不想去墨家，我要跟你還有小衛，一起去那個什么谷?！?/br>
蓋聶將視線從衛莊那邊移回，對天明道：“去鬼谷自然可以，但我們要先去墨家見一個人?！?/br>
天明：“什么人??？”

“醫仙端木蓉?！鄙w聶繼續對天明解釋道：“天明的身上，有陰陽家的咒印，也許這位端木姑娘會有辦法解開咒印?！?/br>
還有一點原因，蓋聶沒有說。那就是蓋聶想借此機會，讓醫仙看看衛莊中的毒可有解法。

☆、殘月谷

兩日后，三人行至石門峽殘月谷。

此地只有一條狹長的石路可以通過，且占盡天險極易被人圍堵。按理說本不該從此地走的，但若是繞路，到達墨家的時日便又要遲上一月有余。蓋聶不顧衛莊反對，最終還是選擇了此路。

行至石路中間，前后均傳來陣陣響動，緊接著便有大批秦兵涌出，將兩邊的去路堵死。

秦兵差不多有三百人左右，□□手們早已做好準備，只要一聲令下，便會動手。

衛莊掃了眼周圍的秦兵，還不忘嘲諷蓋聶道：“這么明顯的陷阱，還非要自己跳進來。敢問師......是怎么想的？”

蓋聶沒答衛莊，轉而對天明問道：“天明，你害怕么？”

天明：“不怕！因為有大叔在！”

“天明，你要牢牢記住他們的眼神?！鄙w聶一邊說著，一邊抽出淵虹：“這是弱者的眼神，你不能成為弱者?！?/br>
在蓋聶提劍御敵的同時，天明把衛莊護在身后，道：“小衛別怕，我會保護你的！”

“呵，你還是保護好你自己吧?！币恢Ю浼烀餍目谝u來，衛莊單手將箭截住又反手擲了回去，而后用腳尖挑起秦兵掉落的一根長矛，背對著天明道：“跟緊你大叔?！?/br>
有些秦兵想繞過蓋聶，先對一旁的兩個小娃娃下手，不想那個看起來只有七八歲的孩子出手甚是狠厲，偷襲的秦兵均是死傷慘重。

殺出重圍后，三人均未受傷，衛莊與蓋聶粘了些秦兵的血漬在衣服上，而天明則是半點血腥都未粘身，全身上下依舊是干干凈凈的。

蓋聶留下“兩個孩子”在一處山洞里休息，自己起身出去打水。

天明坐在一處石頭上沒有說話，倒叫衛莊有些不習慣了。

衛莊：“小鬼，出去撿些柴回來?！?/br>
天明這回沒有不滿衛莊叫他小鬼，站起身來悶聲出了山洞。

“怎么，剛才嚇到了？”衛莊也出了山洞，在天明身后盡職盡責地當著監工：“你不是告訴你大叔，不害怕的么？”

“我才沒怕呢！”天明轉過身反駁完衛莊后，繼續去撿柴火，過了一會，才又道：“要不是有我在的話，你跟大叔一定早就把那些秦兵，打得花花水水了?！?/br>
花花水水？是想說落花流水吧。但衛莊懶得糾正什么，只繼續聽著。

柴火撿得差不多后，天明開始往回走：“這一路上，一直都是我在拖后腿......”

雖是累贅了些，但如果沒有荊天明，蓋聶也許永遠都不會有叛秦的一天。

“你，可以拜你大叔為師?！毙l莊似是隨意地對天明道。

天明停下腳步，有些疑惑地對衛莊問道：“你之前不是告訴我，大叔他們派里不讓隨便收徒的么？”

衛莊：“資質太差的當然不能收，你勉強還算可以?！?/br>
“真的嗎？那太好了！等大叔回來，我就讓大叔收我為徒！”天明一掃之前的萎靡，再次振奮精神道。

☆、受傷

回到山洞后又等了許久，仍不見蓋聶回來，衛莊不禁有些急躁起來。

等蓋聶終于回來時，卻是帶了一身的傷。

衛莊霍然起身，臉色瞬時變得陰沉無比：“劍圣之名是白撿的？！打個水都能傷成這樣！”

“大叔！”天明忙上前扶蓋聶坐下，而后打開包袱，指著一堆藥瓶焦急地對衛莊道：“小衛，你快過來看看，哪個藥是治傷的??？”

衛莊拿起金瘡藥，轉身到了蓋聶近前，直接伸手去扯蓋聶的腰帶?？蛇€不等衛莊扯開腰帶，手便被蓋聶給按住了。

“松——手?！毙l莊說得平靜，唯有蓋聶知道，這是山雨欲來的前兆。

蓋聶輕嘆了一聲，而后對天明道：“天明，你再出去打些水回來?！?/br>
“好！”天明以為蓋聶是想用水清洗傷口，便連忙應聲，而后起身出去找水。

待天明走了，蓋聶才松開手，不再阻攔衛莊的動作。

在解了蓋聶的腰帶，又將其衣衫脫下后，衛莊的臉色變得愈發陰沉起來，頓時明白了蓋聶為何要讓天明出去打水。

蓋聶身上的傷，每一處都是貼近要害，左肩的傷更是深可見骨，若是躲閃時出了什么差錯，后果可想而知。

“不想讓小鬼看見這些傷，就把他支出去被抓？”衛莊將藥粉均勻地撒在蓋聶的傷口上，語氣不善地道。

“六劍奴，已經被我引開了?！鄙w聶臉色有些蒼白，坐在地上任由衛莊施為。

其實即便是蓋聶不解釋，從蓋聶身上的傷處，衛莊也已知曉是什么人傷的蓋聶。且衛莊知道，蓋聶是斷不會讓天明犯險的。之前的話，只不過是一時的氣話而已。

“連羅網都派來了，看來嬴政，是鐵了心要置你跟荊天明于死地?！比鐾晁幏酆?，衛莊直接將蓋聶的里衣撕成布條，為其包扎傷口。

“這應該不是陛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