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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鎖有開關的跡象,他莫名其妙地想起,樓下管理員那里有宿舍的備鑰……“醒醒!”有人在喊他,千辛萬苦地張開雙眸,卻只看得見扭曲的影像。困難地眨眼,高大的男人站立在自己床邊。但是自己卻看不清他的表情,無論再怎么努力,感覺就是那么樣的遙遠。“……學……學長……”奇怪自己為什么要這樣喊,這個人早就和自己沒關系了啊。但是……那卻是自己和他曾經那么接近的唯一證明……深深淺淺的片段在腦海里一幕幕重復播放。從什么時候開始做錯,從什么時候開始重復,又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無法回頭……忍不住又反胃嘔吐,濃重的鐵銹味充斥口中。“該死!”耳邊響起傅恒則放大過后的聲音,葉久淮迷惘地感覺到男人用力將癱軟的自己拉起,然后用著床被搗住自己涌出濕熱液體的嘴邊。在終于看到對方手掌沾滿腥紅的同時,葉久淮也因為體力徹底衰竭而墜入無窮無盡的黑暗之中。消毒藥水的氣味。白色的天花板。“葉先生,你會吐血是消化性潰瘍所引起的,根據你在我們院里看診的紀錄,病癥一直呈現愈來愈嚴重的傾向,你是不是沒有聽從醫師的建議呢?”病床上的人雖然睜著眼,卻沒有反應。“葉先生?”對方仍是盯著天花板,就好似上面有一個引人注意的洞。醫生嘆一口氣,轉過身,對后面的傅恒則比了個去外面談的手勢。“請問你是病人的?”“上司?!备岛銊t簡單說道。“病人的情況你也看見了,清醒后,他一直都是那個樣子,很明顯的,他不愿配合醫生的治療。我知道你們園區工作繁重,因為壓力過大,所以也有很多工程師有類似毛病而在這里就醫,但是像這位先生這樣的,不是很尋常。他的精神狀況似乎不太好,我會請這方面的醫生一起會診,雖然不是絕對,不過也許他本身另外罹患憂郁癥之類的疾病?!?/br>醫生搖搖頭之后就走了。傅恒則走近床鋪,看著臉色和床單一樣臘白清瘦男人。他毫無生氣,連呼吸都異常衰微,瘦得雙頰凹陷下去,如果閉上眼睛不說話,跟尸體幾乎沒有兩樣。“……學長?!?/br>忽然,床上的人開口了。用著虛弱到必須聚精會神才能夠聽清的聲量,極緩慢地道:“真奇怪……發現你也會為我著急……好像覺得,這種生病很值得……”傅恒則看著他。神情極之嚴峻,沒有回答。床上的人卻因為那種詭譎的沉默,更加恍惚地說著:“如果我一直生病……就可以比較靠近嗎……”他很慢很慢地側過首,傅恒則望住他臉上的一抹微笑。那笑,因為太單薄了,顯得過于透明,仿佛隨時會消失。“……學長,只要一星期,或者一天也好……請你和我在一起?!?/br>他那么輕聲要求,像是瀕死前對神許下此生最真摯的愿望。最終章懷里的男人淺淺地喘息著?!钣驼ā畋ち琛钫怼?/br>或許是性格內向的緣故,zuoai的時候,對方總是忍住那種羞恥的叫聲,然后抿緊嘴唇,困難地換氣。傅恒則撫摸著身下這副已經習慣被自己所擁抱的軀體。出院后五個月,雖然臉色不再那么死灰暗淡,但整個人還是依然清減,穿衣服的時候還好,脫光之后,那種不正常的孱弱一覽無遺。對方悄悄別過頭,模樣仿佛在低泣。傅恒則抓下他遮臉的手臂,只見他沒有淚痕,卻驚慌地抖著眼瞼。“怎么了?學長?!彼p聲問道。頸肩泛起紅潮以為自己表現得不夠好。雖然已經做過很多次,但他就是無法適應那個部位的收縮。傅恒則睇視那張不夠健康的臉容。瘦弱的男人總是喚他學長,一開始是他強迫的,現在,對方卻好像把那當成一種咒語般。“……你的手腕好細?!?/br>傅恒則突兀說,看見對方淡微地笑了。“啊……因為我的骨頭比較細……”他這么答復。傅恒則已經不想再問他“有沒有正常吃飯”這種問題了。他會變成這樣,是因為自己的關系?雖然不能完全肯定,但是傅恒則卻隱約感覺,這個名為葉久淮的男人,是為了他所以徹底顛覆自己的命運以及人生道路。葉久淮是他大學的直屬學弟。對于大學里這樣像是領養動物似的直屬學級制度,傅恒則其實覺得厭惡而且認為非常麻煩。根本不認識的個體,只是因為學號相同就必須湊在一起不熟裝熟,根本是一種幼稚而且無聊的游戲。所以,新生開學時,他并沒有去“認養”自己的直屬學弟。那個不曾見面的學弟也很識相,開學幾個星期都不曾前來煩擾。不過,雖然不喜歡那種刻意營造的學長弟關系,但是該提點新生的地方他還是會負責。在教室外頭打聽清楚對方位置和模樣,將自己用過的舊課本給他。文靜內向,而且軟弱。在看到葉久淮一頭霧水,想發問卻又不知該怎么開口的樣子后,那幾個字就成為他對這個學弟的第一印象。某個環節開始,葉久淮逐漸主動找上自己,因為他不羅唆,頂多只是安靜地待在自己旁邊,所以兩個人似乎熟悉了一陣子。之后卻由于葉久淮用一種背叛的態度質問自己的性向,于是友誼不復存在。出社會后,他從未想過會和對方重逢。可是,就是那么巧合,他們意外同處一間公司,必須共同工作。雖然葉久淮的不信任曾經讓他非常惱怒,但是事情經過六七年,公與私也必須劃清界線,如果只是上司和下屬的身份,那他可以接受。只是他沒想到,葉久淮仍然跟以前一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