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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寧說的極為含糊, 白荼卻是沒怎么在意。他的重點都放在了燕寧的第一句上頭。 “要不怎么說咱們是一家人,都跟那白石頭有過節。走,進屋我跟你好好說說?!?/br> 白荼推開門,領著燕寧走到樓上的房間。因為燕寧來的匆忙,他們都沒什么準備, 客房東西都不是太齊全,連個茶水都沒有。白荼直接拿出一個酒壇子和兩個酒杯, 還有一些下酒菜。顯然是個愛喝酒的主兒, 備的還挺齊全。 “這可是我爹珍藏了多年的好酒, 平時我可舍不得喝。表弟你是貴客, 表哥我也拿不出什么好東西招待, 只能用這酒了,你可別嫌棄?!?/br> 燕寧:“……” 她的酒量可不是很好。 “我幫你喝……” 凌淮自告奮勇冒了出來。 燕寧瞧著倒也可行,只要她喝酒的時候,拿袖子擋一擋喂給凌淮就行了。 “可是你現在是在小蛟身上,酒量行嗎?” “放心吧,總之比你強?!?/br> “……” 燕寧捏了他一把,轉頭對著白荼笑了笑,拿起了酒杯。一杯酒下了凌淮的肚后,燕寧又問起了白石文。 這回那白荼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似的,不用她怎么問,就把那白石文來歷抖了個干凈。 原來那白石文還真是門主的孫兒,卻不是什么少主。他爹是現任門主唯一的兒子,多年前就已經過世,而他則是個遺腹子,也是個庶子。 真正的天羅門少主是由正室白余氏所出的白玉安。 一個是玉,一個是石,門主喜歡哪個孫兒不言而喻。但這個白玉安自從出了一次天花后就纏綿病榻,身子越來越差,到最后根本就起不來床。 天羅門門主花了無數心血,找了各種珍稀靈藥才勉強保住了白玉安的性命,一直到了今天。而那白石天,平日里游手好閑不思修煉,仗著自己是門主的孫兒在天羅門里一向是作威作福的。 “誒?!等等,他游手好閑?不思修煉?” 聽到這里燕寧覺得有些不對起來。以她前幾日和那白石文的相處來看,那人可不像個游手好閑的人。 “不思修煉還能這么快修煉到元嬰??” “元嬰?!” 白荼驚的酒都灑了大半。 “表弟你在開什么玩笑,他怎么可能是元嬰。白石頭如今也就是個筑基,還是用丹藥堆出來的?!?/br> 燕寧皺了皺眉頭,開始懷疑自己和白荼說的是不是同一個人了。若不是還好,若真是他,那他這扮著豬的,想吃又是哪只虎。 還有,凌淮的昏迷和他到底有沒有關系? “那可能是同名同姓的人吧,對了表哥,你說的那個白石文,他現在有在天羅門里嗎?” “有哇,前幾日不知道又是在哪里惹了事,弄的一身的傷回來,這會兒恐怕還在養傷呢,明日日門主壽辰你便能見到他了?!?/br> 白荼根本沒把燕寧之前說的話放在心上。白石文那家伙怎么可能是元嬰,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不可能的。 燕寧端著酒,轉了轉,已經忘了凌淮會幫她喝酒,自己一飲而盡。 受傷了? 還是前幾日。 真是太巧了啊…… 一個時辰后,喝的醉醺醺的白荼被白遠山給拎走了。燕寧也有些醉了,送走了人關了好幾回才把門關好。起來走了兩步好像頭更暈了,連忙坐到了床上。 凌淮倒是一點醉意都沒有。 “不是說好了我幫你喝,你瞧瞧你這點兒酒量,只喝了兩杯就不行了。若是遇上壞人了,看你怎么辦……” “不是還有你嘛……” 燕寧頭暈暈的,總覺著凌淮的蛇頭在晃,下意識的將他抓了起來,拿到了眼前。 “怎么老晃?” 這還是凌淮頭一次離燕寧的臉這么近,心跳得都快蹦出喉嚨了。 “翎,翎妹,你喝醉了,還是,還是早些休息吧?!?/br> “我沒醉!” 燕寧腦子里還真是清醒了幾分,她看著面前的凌淮不知怎么就想問問上次爹娘說的事。但話到了嘴邊,又沒有勇氣開口,只能咽了回去。很快腦子就再一次昏沉起來。 “膽小鬼……” 這莫名其妙的三個字,讓凌淮很是愣了一會兒。膽小鬼這是在說他嗎?燕寧可是知道了什么?! 整整一晚上,他都被這三個字困擾的睡不著覺,早上等燕寧醒了他大著膽子問了下,結果小丫頭竟是不認賬了。只說是喝多了不記得。把凌淮給憋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很快三長老就親自過來帶燕寧去參加門主的壽辰,凌淮也只好重新纏進了燕寧的手腕。一行人慢吞吞的走到了天羅門的宴客大殿之內。 因為昨日燕寧來的時候也沒瞞著,是以天羅門內的幾個長老都是得了消息,知道凌霄宗的宗主這回親自來了,一個個的都過來跟他打招呼。 雖然凌霄宗和天羅門相距甚遠,但凌霄宗的勢力也是不容小覷的。若是在無相城內,只怕十個天羅門都比不上一個凌霄宗。 燕寧對這些應酬是極其不習慣的,不過好在有三長老時不時的插話,又有凌淮暗中指導,她倒也沒露什么餡兒出來。 寒暄過后,三長老帶著她坐到了位置上。 主位上的門主還沒來,大概是要最后出場。 一炷香后,燕寧眼前一亮,她看到了一個婦人推著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走了進來。不用猜都知道,那才是天羅門貨真價實的少主。 他的面色很蒼白,眼眶深陷,肌rou松弛,眼底無光。確實是重病之人的面相。燕寧仔細用神識探過,他沒有做假,身體是真的不行。 如若他就是凌淮體內金絲蠱的主人,有凌淮這么多年的供養,身體不可能差成這樣。他這樣子,倒像是和凌淮一般被抽走了生命力似的…… 燕寧腦子里突然閃過了一絲靈光,正待去細想時,身邊的三長老找她說話,一打岔就給忘了。等她再要去想的時候,已經是想不起來了。 沒法子,她只能多看兩眼那白玉安,試試看能不能想起來。 白玉安身體差歸差,感覺卻是敏銳的很,沒多久就發現左前方有人盯著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