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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一愣,在強行壓住心頭的那種疑惑感用看明顯神經病的眼神看著面前這個男人后,他面無表情地低下頭用簽字筆緩緩地寫道,【謝謝你的贊美,但如果你還不告訴我你的名字,我會考慮換一個更聽得懂人話的助理?!?/br>這話明顯透著點陳京墨從前嚴肅又認真的可愛之處,可鄭常山看著他一言不發只能用書寫來表達自己的意思,卻只覺得那行字對他而言真是個莫大的諷刺。而幾乎放棄般的將心底的那頭此刻正發瘋叫囂的野獸強行關起來后,他瞇起自己殘缺又丑陋的眼睛,維持著一副對他而言顯得相當正常的神情笑著開口道,“啊,對不起,陳先生,那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鄭常山,從明天開始……”——“就是您的私人助理了?!?/br>第五十三章浴缸那一天上午,林橋是苦著臉從陳京墨家里搖搖晃晃地走出去的。因為他從沒有見過陳京墨用那樣的眼神盯著他看過,仿佛是一種無聲的譴責,又仿佛是一種他自己也無法紓解的痛苦。這讓林橋忽然有些后悔起自己為什么要找了這么個人來又一次往陳先生的心口子戳刀子,而最終壓根就無法開口說話的陳京墨只是沉默地盯著自己面前的鄭常山又看了看,半響才緩緩地站起身來點了點頭。【那就這樣,隨便你吧?!?/br>平淡的不能再平淡的反應,就好像鄭常山這個名字對他壓根就不可能產生什么影響似的,而留下這么句話后,陳京墨也沒再搭理面前的鄭常山就回自己的房間了。只留下神情復雜的林橋和面無表情的鄭常山對視了一眼,而在腦子里仔細思索了半天,臉色難看的林橋最終還是不死心地沖鄭常山這般開了口。“他既然讓你留下了,你就留下,我交代給你的事你自己記住,別去主動給他添堵就行了,你弟弟那邊自己安排好,隔三天晚上你得住在這兒一天,房間我也給你準備好了,你好好干,我就先走了,這是鑰匙,你拿著吧?!?/br>這般說完,鄭常山就被cao碎了心的林秘書給留在這兒了,只是如鄭常山這樣的人也明顯感覺到了陳京墨剛剛那一瞬間對自己的敵意和排斥,所以短時間內他也并不打算立刻去再刺激自家陳先生。不過想到他盯著自己的那種全然陌生且疏離的眼神,鄭常山泛著灰的眼珠子就僵硬地轉了轉,心底的野獸叫囂聲也越發地響了。而站在走廊上往那盡頭的臥室門陰嗖嗖地看了一眼后,他忽然就抬起腳步走到了房門口,靠在墻上用手指慢慢地敲了敲門又意味不明地瞇著眼睛開了口。“陳先生,您有什么需要可以隨時叫我,我就在樓下,不管是什么需要……都可以的?!?/br>這話說完,臥室外頭的腳步聲就漸漸地往樓下去了,而面無表情的坐在自己房間里的陳京墨在盯著那門邊半天沒說話,許久才皺起眉緩緩地閉上了自己泛著紅的眼睛。……那之后,鄭常山就在陳京墨的家里這樣相安無事的呆了一周。陳京墨很少會下樓找他,看見他的時候也懶得給他一點眼神,鄭常山每天給他準備衣服之類的會偶爾看到他坐在樓上辦公。而除了他依舊發不出任何聲音,鄭常山甚至在陳京墨的生活里都看不到一點自己過去的影子。理智且善于忍耐的陳先生似乎永遠都是這樣,壓根就不屑于向別人輕易吐露自己的痛苦,林橋希望鄭常山的出現至少能讓陳京墨放松一下自己,善待一下自己,可是有了他這么一個讓自己觸景傷情的人整天在自己面前,陳京墨卻還是固執地選擇了無視。因為他的心底清楚知道,這都是假的,過度地把不真實的東西當做自己心里的那個人,是對自己和那個人的羞辱。即使就連陳京墨自己也無法否認,這個鄭常山的確和過去的那個有相似之處。不是那種外貌上的形似,而是一種骨子里散發出來的氣息的熟悉感,眉眼間偶爾情緒的泄露都有強烈的既視感,有時候陳京墨看到他在自己的院子里緩緩走進屋子里的時候都覺得那似乎就是鄭常山那個王八蛋回來了。不過在短暫的迷惑過后,陳京墨往往便會迅速清醒,而那之后便會陷入情緒更消沉的循環中去。“我今天不回去了,你把門關好,去陸浩然家要記得早點回來,不聽話明天回去就把你腿打斷,是兩條都打斷,聽見沒有?!?/br>站在客廳里給鄭小山打了個電話,今晚按照林橋的要求,鄭常山需要在這里留宿看護陳京墨,出于一個監護人的義務,所以就得和拖油瓶弟弟交代了一句。鄭小山倒是知道他目前在給一戶人家工作的事,只是對于自家大哥的工作性質,他一直是趨向于他在給別人做男保姆。此刻聽他說晚上不回來了,已經上初中,自詡是個大孩子的鄭小山也沒有太驚訝,不過在聽到他這陰陽怪氣的威脅后,這壓根就不怕他的小孩子還是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道,“知道啦……誰怕你啊真是,我去浩然家做作業了,不和你說了,掛了掛了?!?/br>這話說完,鄭小山這小沒良心的就果斷掛上了電話,鄭常山面無表情地把手機丟回兜里,轉過身便往樓梯上神色怪異的看了一眼。“您下來了,陳先生?!?/br>這話聽上去似乎并沒有顯得太意外,陳京墨打從他剛剛打電話的時候就已經站在那兒,聽他和自己的弟弟在專心的講電話便沒有去打擾。盡管他對這個人的感覺一直很復雜,對于他居心叵測的到自己身邊來的意圖也一直很懷疑,可是對生活艱辛的人他從來沒什么惡意,甚至有幾分感同身受的同情和理解在。所以此刻他倒也沒再故意不搭理他,只是點點頭又不經意地看了眼鄭常山那只殘疾的眼睛。“這是我自己的問題造成的,現在已經好多了,我還有另一只眼睛,所以平時并不會什么太大的影響?!?/br>不需要陳京墨任何的文字指示就能準確看出了他的疑問,鄭常山這段時間一直在他的面前維持著一種相對正常的狀態,所以目前為止還沒有引起他太大的懷疑。只是或許是太了解曾經的廉貞,如今的陳京墨了,所以盡管陳先生臉上的表情實在有點缺乏,但是鄭常山還是能讀懂他無聲的心事。陳京墨對此也表現的有點訝然,因為他并沒有和面前這個男人說任何話,可是他似乎對自己的想法就是很了解,這讓陳京墨陡然升起了一種很怪異的感覺,盯著鄭常山那張消瘦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