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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換了個姿勢,解了解衣服的扣子,就那么躺在那兒,葉軻坐在床邊,看著傅懷秋,想起傅懷秋剛剛說的話,不由得又伸出了手想要摸摸他的頭,多年前一般自然的舉動現在做來像是隔著千山萬水那么遠的距離,手就那么懸在空中,怎么都觸不到他,傅懷秋像是感應到葉軻的手般又翻了個身,猛然酒醒了般地睜開眼睛看著葉軻,葉軻面下一紅要抽回手,卻被傅懷秋用力地握住了。“師哥……”葉軻看著他的雙眼像是被施了定身咒,怎么都動彈不得,“師哥,你還記得當年你帶我去葉家賀壽那次嗎,你抱著我在馬車里,送給我的撥浪鼓,哦當年搬遷撥浪鼓給我弄丟了,我哭了好久?!比~軻就這么怔怔地看著傅懷秋擺弄他的手,傅懷秋把葉軻的其他四只手指都握在自己的拳中,只留下小拇指,自己的另一只手也只露出小拇指。“懷秋,你……”“看你那呆樣兒,到時候我們去唱戲你也一起來,悄悄的,到時候你躲在后臺看。這回去葉司令家我帶著你,這是我們的秘密,不要告訴師父?!闭f完又伸出小手指,懷秋默契地用自己的小手指也勾上了老三的小手指,眼睛彎成了月牙形。“嗯!是我們的秘密!”——“嗯,是我們的秘密!師哥!”兩只小拇指又交疊在一起,葉軻看著懷秋那似曾相識的單純笑容,苦澀的淚水像是哽在喉嚨處,沒料到懷秋竟是先他一步留下了眼淚,他裝作無辜的模樣用手擦了擦臉頰,“嗯?我的眼角怎么濕濕的?”“懷秋……你別這樣,師哥也不好受……”葉軻反而握住懷秋的那只手,傅懷秋也不惱,什么都沒說,他坐起身,臉上還是未退的醉意,雙眼微瞇地看著葉軻痛苦的神情,又拿起另一只手覆在葉軻的手上,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側臉上,用自己的手抓著葉軻的手,摩挲著自己的臉,“那么現在我是誰呢,師哥?”“在你心目中,我是傅懷秋,還是——趙衍之?”被傅懷秋這么看著,葉軻心頭一虛,想要抽開的手卻被懷秋緊緊地握著,“師哥,你看著我的這張臉,想的,到底是誰呢?是我,還是趙衍之?你想透過這張臉,看見誰?”“別鬧了,懷秋,師哥什么都做錯了,師哥以后好好彌補你,以后你要什么師哥都給你,師哥……”還未等葉軻說完話,傅懷秋又一次打斷了葉軻的話,他自然地伸出食指抵住了自己的雙唇,“噓,什么都別說了,我累了,師哥?!?/br>就像暈倒般地傅懷秋又倒了下來,葉軻接住了傅懷秋擁入懷中,心下慌張失措,懷秋的那幾個問題讓他啞口無言,什么話都說不出。人心啊,真是復雜啊,看這張臉你究竟望著的是誰呢,而你,又是誰,是老三還是葉軻,是衍之的霆予還是懷秋的師哥啊,葉軻將傅懷秋放好在床上,看著他的側顏心里五味雜陳,給他蓋了被子,關上了燈,便輕輕推門離開了酒店。*過去了數月,宋星禾的肚子也一天天的大了起來,江洛舟對她的溫情也轉瞬而逝,家中還不知江鐸已故的消息,一切照舊運行著,只不過江家已經在計劃離開上海??墒撬涡呛糖靶┤兆硬疟淮蠓蛟\斷過,她已經快到臨盆之日,自是不能有大動作,江家正好還未等到江鐸的消息,于是便想著,得到小兒子的消息后再啟程也不遲。11月5日晚,日本新組建第10軍在柳川平助的指揮下,由艦隊護送在杭州灣金山衛附近之漕涇鎮、全公亭、金絲娘橋等處突然登陸,包抄淞滬中國軍隊防線南方的背后。因□□一直認為日軍全力進攻上海正面,不會有從杭州灣登陸的可能,故在戰事趨于激烈、兵源枯竭之時,將防守杭州灣的部隊一一投入前方戰場,到日軍登陸時,在杭州灣北岸從全公亭至乍浦幾十公里長的海岸線上,僅有陶廣第62師的2個步兵連、炮兵第2旅2團6連及少數地方武裝防守,遂迅速即被日軍擊潰。日軍登陸成功后,上海派遣軍與第10軍合編成立華中方面軍,由松井石根統一指揮,日大本營規定其作戰地域為聯結蘇州--嘉興一線以東,任務以挫傷敵之戰斗意志,獲得以結束戰局為目地,與海軍協同消滅上海附近的敵人。第6、第18師團按照預先部署,分別向松江、滬杭鐵路撲去。屋外戰事已經蔓延開來,大街上到處吼著“日本人殺進來啦!日本人要占領上海啦!快逃命??!”的聲音,可是此刻最緊急的人不是別人,而是宋星禾,今日她肚里的胎兒像是感應到了什么似的,一陣陣的疼痛讓她幾乎無法站立,到了傍晚更是疼痛不堪,歡兒連忙跑去附近找產婆來幫小姐接生,此時正是戰時,條件極為艱苦,根本談不上什么接生的技術,對于孩子和大人都是痛苦又是難熬的過程。“用力啊夫人——就快要出來了!”宋星禾用力地想要把孩子生出來,可是她現在已經半分力氣都使不出來,產婆還在一邊催生:“夫人!加把勁??!您可不能就這么暈過去了!孩子性命垂危??!”宋星禾胎位本就不正,產婆頭上的汗也不停地流下來,此時能呆在這里給宋星禾接生,已經是這個產婆最后的仁慈了,她本來也是要去逃命的,可是江家花了大價錢把她請來,看在錢的份上,她還是來了,可是沒想到這江夫人胎位不正,又體力不支,實在是讓人難辦。“頭出來了!孩子的頭出來了!夫人再加把勁?。?!”產婆大喊著,又吩咐了歡兒和幾個丫鬟出去打熱水,端著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出門的歡兒被江夫人攔住了:“怎么樣啊歡兒,星禾她怎么樣?”“稟夫人,小姐的情況很不樂觀,產婆說,說——”還未等歡兒把話說完,產婆就沖了出來看著江夫人:“江夫人,現在人命關天,你拿個主意,保大人還是保孩子???”“什么!”江夫人險些跌坐到地上,身旁的丫鬟眼尖地扶住了她:“夫人!您穩住??!”江源和江洛舟此時此刻都不在家,江夫人實實在在是拿不出主意,她幾乎就要暈厥過去,她悲痛地哭出聲:“星禾,你可不要怪為娘——娘也是沒辦法啊,我苦命的孩子啊……”而后又堅定地看著產婆:“保孩子??!保孩子!但也一定要保住大人?。?!”“是!夫人,我必定竭盡全力!”兩人在對話的同時,宋星禾痛苦的喊叫聲也不停地從屋內傳來,產婆得了江夫人的命令便又進了屋,江夫人站在門外握緊手中的帕子,眼中的淚水卻完全抑制不住,“星禾,你一定要挺住啊,你嫁入江家后,我們本就愧對于你,你可千萬不能出事??!”“唔啊——”屋內突然傳出了嬰兒啼哭的聲音,“啊,夫人!孩子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