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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個遍,你若不想暴露還是趁早離開吧?!?/br>“去哪兒呢?”三王爺滿眼信任的朝他看去。“我這里還有幾身干凈衣服,入夜后咱們找個地方換上,捯飭出人樣兒便找個客棧落腳。我包里本就存了十兩銀子,昨日在邱家順手牽羊弄了五十兩,盡夠了?!辟Z環拍了拍背后重又鼓起來的大包裹。“哎?我也順手牽了五十兩?!笔挐蓮膽牙锾统鲆粋€荷包,小模樣挺得意。“三爺,帶上我們吧,你看,我也有!”啞巴meimei小心翼翼從袖子里摸出幾兩碎銀。哥哥立馬用譴責的目光瞪著她。“瞪什么瞪?咱這是劫富濟貧知道嗎!”賈環賞了哥哥一個爆栗,笑道,“小丫頭比你哥哥還機靈,有前途!三爺我身邊正缺幾個得用的人,帶上你們便是。不過無需你們賣身,想走的時候告我一聲就成。只一點須得記住,如果你們膽敢背叛我,天涯海角也能把你們找出來剝皮?!?/br>兄妹兩絲毫也不懷疑環三爺話中的真實性,連連擺手表示自己絕不背叛。三王爺瞅著一大兩小抿嘴而笑,等他們議定才徐徐開口,“找個客棧不是難事,難得是怎么住進去?,F今盜匪猖獗,災民蜂擁而至,入住客棧都需出示身份文牒并路引,你們身上可有那種東西?”“我自然是有的。啞巴兄妹是我的人,他兩的身份文牒并路引我來搞定。你兩照之前說好的,一人兩千兩紋銀?!辟Z環捻了捻指尖。“少不了你的,先記賬上?!比鯛斒?。賈環點頭,在包裹里一陣翻找,老半天才從最底層摳出一個粗布袋子,放在膝頭解開。蕭澤伸脖子一看,好家伙,全都是身份文牒并路引,少說也有三四十張,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應有盡有。“你,你是人販子嗎?”他結結巴巴問道。“我是□□的?!辟Z環正兒八經答道,見兩人還真信了,忍不住嗤笑,“前些天不是病死燒死很多人嗎?這些都是他們的遺物,我一個沒忍住都給搜集過來了。喏,這個是你兩的,七星鎮索河村劉家兄妹,哥哥九歲,名喚劉根,meimei七歲,名喚劉嬌,記住了?!?/br>讓meimei復述一遍,賈環才將身份文牒遞過去讓他們藏好,另拿了兩份拋給三王爺和蕭澤。兩人打開一看,表情都有些微妙。“這是那兩個替死鬼的?”三王爺皺眉。“嗯,一個是賈家車夫,一個是賈家小廝。如果不拿這兩張,如何解釋你們整天跟我形影不離的狀況?且忍耐幾天吧,此間事了,我還是那個賈家庶子,你們自然還是……”賈環瞥了懵里懵懂的啞巴兄妹一眼,將未盡的話隱去。三王爺連忙開口解釋,“不,環兒你誤會我的意思了。之前你的馬車掉落山崖,我猜測你可能遭了算計??匆娭\劃者的身份文牒,內心厭惡罷了,并無其他意思?!?/br>“他兩算不得幕后謀劃者,頂多兩個小羅嘍?!辟Z環冷笑,不想多談。幾人圍坐在火堆邊默默等待,眼看天色一點一點黑沉下去,正想尋個隱蔽的地方換上干凈衣物,包打聽卻帶著一名陌生男子鬼鬼祟祟走過來,語氣有些心虛,“三,三爺,這人說有要事想跟您談談?!?/br>“什么事?”賈環揚了揚下顎,不著痕跡打量來人。“是這樣,你們昨晚的義舉我已聽說了?!蹦侨撕呛且恍?。三王爺和蕭澤立即正襟危坐,神情戒備。啞巴兄妹沖他呲了呲牙。賈環卻輕蔑一笑,捻了根稻草放進嘴里慢慢嚼著,斜睨他道,“只有包打聽從別人嘴里掏東西的,斷沒有人從包打聽嘴里掏東西,你挺有能耐?!?/br>包打聽急赤白臉的搖頭,表示不是自己透露。不過難民營里人多眼雜,賈環倒也不怎么在意這個,厲聲催促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那人太陽xue鼓動,似乎在強忍怒氣,好半晌方才擠出一抹笑,夸贊道,“小哥兒,你怎么帶你兄弟逃出來,又怎么弄來糧食,我都知道。不瞞你說,我很欣賞你的本事,倘若你肯跟我干,日后吃香的喝辣的,榮華富貴,良田萬頃,美女如云,要什么有什么,全看你有沒有那個膽量?!?/br>“三,三爺,他想拖咱們兄弟去當土匪,咱們說了,您肯干,咱們才干。您給咱們個準話兒吧?!卑蚵犘÷曆a充道。三王爺和蕭澤暗自將握緊的拳頭藏進袖子里。賈環還是那副憊懶模樣,似笑非笑道,“好好的良民不當,做什么去當土匪?腦子進水了嗎?”“話可不能這么說,如今世道不同了?!蹦侨藬[手,耐心勸解,“如今當土匪好歹有條活路,當良民,你活得成嗎?連年不是大旱就是大澇要么就是大寒,可朝廷偏偏不管。說減免賦稅,你可曾看見哪年減過?那些狗官為了凸顯自己執政有方,更為了孝敬上峰,甚至還要把賦稅往上疊加三到五成,可著勁兒的從老百姓身上刮油水。好點的地方勒勒褲腰帶勉強過著,不好的地方賣兒賣女,顛沛流離。這些慘劇你們一路上看的還少?”“可知府老爺說讓我們去做工,不但管飯,還能領工錢?!卑蚵犎跞醪辶艘痪?。“小兄弟,別天真了!去年并州知府也說讓災民去修河道,結果可曾給工錢?連頓稀粥都沒有,不干活就拿鞭子抽,比畜牲還不如。那些餓死,累死,抽死的人,一車一車拖到郊外燒成灰,那個慘哦!漫天的冤魂聚在一起數月不散?!?/br>包打聽嚇得臉都白了,一個箭步躲到環三爺身后。啞巴兄妹一左一右拽住三爺袖子。三王爺和蕭澤看似表情淡漠,只他們自己知道,心中究竟燃燒著怎樣滔天的怒火。原來大慶百姓竟過著這樣朝不保夕的日子,而朝堂里卻處處歌功頌德,粉飾太平。如果此次不是親身經歷,大慶的百姓反了,他們恐還弄不清原委。賈環吐出嚼爛的稻草,曼聲道,“你究竟哪條道上的?我這么多兄弟,說得難聽點,若跟你上山,那就是把腦袋卸下來別在褲腰帶上。你連來路都不交代清楚還想讓我們給你賣命?打量我們幾個糙漢子好忽悠是不?”那人沉吟片刻,笑道,“三爺你小小年紀便手段了得,我怎敢忽悠你?我的來路著實不好開口,只你們幾個知道便罷了?!闭f著說著拉開衣襟,露出盤踞在左胸上的一條黑蟒,然后飛快用褻衣遮住,壓低嗓音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