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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術館官網上的信息。 荒島內的藝術品,一部分是從生花那邊收購過來的,考慮到商品的特殊性質,移館的工作分批次進行,將少量多次安全至上的原則貫徹到底——期間美術館的線上運營人員還貼心的把每天移館的藝術品給po了出來,簡直將所有進入網站的游客都當做了需要匯報工作內容的領導。 彭翌按照網頁上的指點,尋找康順等人的蹤跡,走到中途就陷入了迷?!膷u美術館內的路徑完全是在他方向感的底線上反復摩擦,從進入美術館到現在,他已經兩次誤入衛生間,三回進入了逃生通道。 “彭同學?!?/br> 彭翌聽見有人喊自己的時候,手一抖,差點在地心引力的召喚下讓碎屏險發揮了作用。 喊話的人是顧景盛,她的身材本來就十分高挑,再加上鞋跟的增幅,看上去簡直自帶俯視眾生效果。 彭翌:“你,你是——” 不怪化學系的研究生突然卡殼,實際上顧景盛并沒有對他做過自我介紹,彭翌只從吳欣他們那了解到,面前這位漂亮jiejie疑似美術館的首席攝影師,而且還是技術特別牛逼,足以跟負責人平起平坐的那種。 顧景盛詢問:“明礬是他自己買的,還是你提供的?” 彭翌看著她,目光里有詫異也有不解。 顧景盛解釋:“蛋殼上其實遍布著很微小的孔洞,加上醋酸能和碳酸鈣發生反應,使孔洞增大,讓明礬更加順利的滲入蛋殼,發生反應——你應該有所了解,明礬本身也是制作隱形墨水的常見材料之一?!?/br> 一片死寂當中,彭翌緩緩低下頭,看了眼塑料袋里的水煮雞蛋,臉上浮現出一絲恍然的震驚。 夏曉云停下腳步——她收到了來自顧景盛的短信。 顧孟語:“怎么了?” 夏曉云微微搖頭,詢問:“附近哪里有賣雞蛋的?” 雖然上午已經過了一半,但周圍售賣早飯的流動攤點還在努力的招攬客人,顧孟語陪著夏曉云去買了雞蛋,順便問老板要了一點醋,然后就看見這妹子把蛋殼剝下來,碾成碎片裝,塞進了一個早已準備好的信封里。 顧孟語誠心請教:“這是打算做什么?” ——雖說每個地方都有獨特的風俗文化與生活習慣,但在吃雞蛋前特地將殼妥善封裝這種行為,比起餐前儀式,顧孟語更偏向于夏曉云有著深層次的意圖。 夏曉云解釋:“令姐懶得跑回來,打算隔空嚇一嚇王館長?!?/br> 顧孟語微怔:“嚇唬?你的意思是……” 她忽然想到,在項鏈被搶的前一段時間,王斯館長幾乎每天都會把早飯帶到辦公室來食用,而醋和雞蛋,都是常見的早餐元素。 顧景盛雙手抱臂,放松的靠在門框上:“密碼每天的展示時間只有五分鐘,想要正確記錄并且讓‘墨水’與蛋殼充分發生反應,明顯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寫下密碼的并非是搶劫犯先生,而是那位極具人文精神的王斯館長?!?/br> 掃了眼渾身僵硬的化學系研究生,顧景盛不緊不慢道:“當然,以上只是一個假設,也說不定這袋水煮蛋真的只是你之前為了帶小朋友們參觀美術館特地準備的,后來遇見意外事故,就忘了分發,直到今天才突然想起來,然后就意識到這些雞蛋距離可食用已經隔了一個霉菌培養基的距離,只能丟棄——我記得安全通道門口那邊就有一個垃圾桶?” 腳步聲遠去,從開始的遲疑變得堅定和迅速,然后伴隨著“咚”的一聲響,昭示著某件重物已經被扔進了金屬材質的容器當中。 衛嘉時從顧景盛身后走過來,默默卷起袖子,自覺提議:“那就由我去把雞蛋給撿回來?” 這一類的事情,很明顯顧隊長不會親自動手。 顧景盛微笑:“我不需要密碼,至于那些水煮蛋,就更不需要了?!?/br> ——這已經不是隔了夜,是隔了好幾夜,除了拿去漚肥之外,顧景盛很難替它們想到更加合適的用途。 衛嘉時撓頭:“也對,從所有權上來說,‘珍妮王后的鉆石項鏈’本來就歸屬于荒島美術館?!?/br> 顧景盛搖頭:“不,我其實也不需要項鏈?!?/br> 衛嘉時:“……啥?” 顧景盛沒有直接給出原因,而是:“李然和彭翌是因為金錢方面的壓力才選擇鋌而走險,康順差不多也是相同的原因,他是生花美術館的經理,但等到美術館倒閉之后,他很難找到類似的職位?!?/br> 畢竟高管可不是那么容易空降的。 衛嘉時思考片刻,猜測道:“既然美術館瀕臨倒閉,那王斯的經濟狀況也一定十分堪憂,所以他才會和下屬一起,計劃了整件事情?” 有了館長和經理的全力配合,也難怪犯人a輕而易舉的盜走了密碼。 顧景盛微微搖頭:“生花最珍貴的,不是美術館,而是美術館內的藏品?!?/br> 看著衛嘉時困惑的表情,顧景盛才慢悠悠的將后面的話說出口:“以下只是我的猜想——與失去工作的康先生不同,只要將藏品售賣出去,王館長就還能度過一個富足的晚年,前提是錢貨兩訖之后,荒島美術館不來找他的麻煩?!?/br> 衛嘉時后知后覺道:“難道這些藝術品有問題?” 顧景盛:“在移館之前,會有鑒定師對藝術品的價值進行估測,你應當還有印象,‘珍妮王后的鉆石項鏈’是在一個私人拍賣會上成交的?” ——私人,除了隱蔽之外,規范性也是一個非常值得考量的因素。 衛嘉時干笑,此時正頂著隊長鼓勵的目光,他是真不好意思說自己早把相關內容給忘到了大腦的回收站里頭。 “如果項鏈有問題的話,那也難怪王館長會想盡辦法讓東西在移館鑒定之前消失?!?/br> 顧景盛笑道:“還有,王斯最近在想辦法宣傳他的,他聲稱這幅畫的價值比項鏈更高,只是因為劫匪缺乏美術方面的知識,才錯過了真正的明珠——雖然與我個人的審美標準并不符合,但這幅應當是真的,并不懼怕鑒定?!?/br> 當然,有了搶劫案作為噱頭,畫的知名度和價格都會往上再躥一躥。 衛嘉時詢問:“那李然他們,知道項鏈可能有問題嗎?” 顧景盛反問:“如果知道的話,那還有必要深思熟慮的想辦法把密碼給帶出去嗎?” 做做樣子不就好了,而且還能徹底杜絕被檢查人員發現異常情況的可能。 衛嘉時的心情十分微妙——所以現在的情況是,不管是跟蹤砍人的郭棟,撬裝改扮的李然,還是低調接應的康順以及彭翌,全部竹籃打水一場空,整個事件里,就只有王斯一個活干的最少的人獲利…… 顧景盛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當然,作為一個人文主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