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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法官仔細考量……” 劉玉拍了拍她的肩膀,帶著點安慰。 一切很順利。 最后結果算是出乎意料,任真正當防衛無罪釋放,楊威防衛過當,服刑四個月。 那天正是高考百日宣誓,春季姍姍來遲。 再濃烈的故事,也淹沒在了學子們對未來的熱切渴望之中。 四個月之后,楊威從監獄里出來,外面停了一輛很破的車。 劉玉快退休了,最近的工作都很清閑,沖著他招招手,眼角泛起溫和的皺紋:“要不要去我家吃頓飯?” 烈日當空,天空上面沒有一絲云彩。 似乎是知道楊威想些什么,劉玉下車告訴他,“任真高考以后就去了北京,還帶著自己的弟弟,那小孩蠻可愛的?!?/br> 任多多啊。 楊威轉身,他只背了個破舊的雙肩包,看著有些落魄的瀟灑,“謝了,不過不用?!?/br> “對了?!彼吡藳]兩步又停了下來,回頭問她,“你知不知道周雁南死在哪兒?” 劉玉瞇著眼睛,遞給他一張小紙條,“任真寫的,應該是你要的地址吧?!?/br> 周雁南死在那片海里。 楊威點點頭,拿過了紙條。 他沒再回頭。 35、第 35 章 ... 這個小鎮似乎只有夏與冬, 這兩個季節帶了濃烈的色彩,夏季晦澀潮濕, 冬天蕭索干裂。 第二年的夏天, 任真把多多留在了北京,一個人拖著個行李箱回來。 先是去祭奠任心和李蓉, 接著看望退休的劉玉。 劉玉工作時候雷厲風行六親不認,硬得像一塊石頭, 現在退休在家反而一下子變的溫柔平和起來, 看上去和尋常的老人并沒有什么不同。 吃完飯劉玉和她隨便說話,“最近缺錢嗎, 聽說你沒申請貧困生?” 任真嗯了一聲, “我不缺錢, 在北京賺了一點?!?/br> 也夠她和任多多的開銷。 劉玉點點頭, “楊慎行貪污受賄,死了以后留的那些錢也不能是楊威的,不過周雁南倒是給他留了一大筆?!?/br> “是么?”任真毫不關心地略過這個話題, “你以后要跟孩子住???” “怎么可能,我才不樂意跟他們住一起,鬧騰得很?!彼龜[擺手,“以后再過十來年, 我就搬去養老院, 跟他們說好了?!?/br> …… 任真在鎮子上停了兩天,買了后天去北京的機票,接著半夜打了黑車去海邊的那個小城。 故人一個一個地道別, 最后那個離得稍微有一點遠。 周雁南向來喜歡裝逼,她下車的時候買了一束白色的花,捧在手里往海邊走。 天色微明,她隔了一年多,準確無誤的找到了當初那個位置,接著坐在了石頭上,把那束白色的花放在旁邊。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夏天的日出要比冬天熱烈一些,但總歸還算是平靜無聲,像是一出無言的幕布,在她面前慢條斯理、有條不紊地鋪設開來。 太陽完全升了起來,海邊微風有點咸,任真拿起那束花,接著用力將它拋入了海中。 過往種種,全部不再計較,活下來的人需要好好繼續人生。 海里忽而吹來一陣勁風,那束小花太輕了,還沒接觸到海面便被吹著往回趕,偏離了原有航線,似乎被命運cao縱,越過了任真,剛剛好砸到一個人的臉上。 任真從石頭上站起來,轉身的前一秒像是忽而有了一種預感,心頭一顫。 她穿了黑色的露肩連衣裙,裙邊被海風吹得不斷搖擺翻滾,鎖骨連成了一線,頭發披散在肩頭,顯得人唇紅齒白,清清冷冷。 似乎變了許多,長高了一點,又好像一點都沒變,眉梢吊著的那一股子壞勁兒,半分不改。 楊威漠然從她身邊走過,沒說一句話。 那束花被他撿了起來,對準大海,漫不經心地扔了下去。 大概誰都欺軟怕硬,這回順順當當,沒出任何差錯。 太陽照常升起。 再回頭的時候,身后已經沒有了女孩的蹤影,空氣里留下點若有若無的氣味。 有兩個小孩隔著老遠踩在石頭上喊他:“楊威哥哥,回來吃早飯啦!” 喊完以后小女孩憂心忡忡地嘀咕:“我剛好像看見了上次那個女人,完了完了,她要來跟我搶楊威哥哥女朋友的位置了?!?/br> “不是啦?!蹦泻⒏WC,“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啊,剛才那個jiejie要漂亮很多誒……” 說完以后忍不住臉紅,接著臉皮就被人揪了一下,楊威天生會欺負小孩子,“漂亮怎么了?那也是我女朋友?!?/br> 他看著任真離開的方向,意味不明地勾了一個冷笑出來。 ******** 任真選了計算機專業,整個暑假都在接活賺錢,開學的時候,她帶著任多多從地下室里搬了出來,終于能見到點陽光。 計算機系的女性是稀有品種,她這種長得漂亮的更是百年難得一遇,不斷有人在論壇或萬能墻上問她的信息,任真被各種陌生人sao擾的煩了,拍了幾張任多多的背影照片傳到朋友圈里,配文:開學我大二,兒子也快上幼兒園了。 空蕩蕩的朋友圈,就只這一條。 當然沒人信,不過從此sao擾的人也少了很多。 校園里流傳著這個清冷美人的傳說,她只和同班級的幾個女生走得近,那幾個女生被重金誘惑,在期中考試以后不由分說地把任真劫持進學校附近一家酒吧里去。 班級活動,總是不參加的話也不太好。 任真不想喝酒,就坐在旁邊看著他們瘋,有幾個老油子一般的男孩拿著顏色奇奇怪怪的酒上來搭訕,都是其他專業聽說之后跑來瞻仰一下學校女神。 那幾個男生圍在她旁邊喋喋不休,任真不答話,只是偶爾漫不經心地點點頭,眼睛半瞇著,顯得人有些迷離,她氣質很孤傲,就襯得那幾個小男孩跟個煩人的大型犬一樣。 燈光調的很暗,大學生又特愛鬧騰,顯得吵鬧非常。 吧臺旁邊坐了一個人,正在跟調酒師閑扯。 任真轉了下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