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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警告我?” 周雁南點頭贊賞,“聰明?!?/br> 他飛快說道:“你想殺誰都跟我沒關系,別打楊威的主意,也別試圖利用他?!?/br> 任真答應得也十分沒誠意,語氣平平顯得非常敷衍:“哦?!?/br> 周雁南微微一笑:“現在我雖然稍稍脫離了傻逼的范疇,但也還是入不了你的法眼?” 任真沒答話,微微聳肩。 終于到了他郊外的別墅,周雁南猛地剎車。 他嘆了口氣:“這年頭,我這種老實人不好當,就只能被欺負啊……” 任真聽出來他話外的意思,聲音冷了下來,“你想干嘛?!?/br> 別墅里沖出來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抬著擔架,應該是早就待命好了,飛速沖過來。 周雁南說道:“你母親?!?/br> 醫護人員把楊威小心地抬出來,放在了擔架上,平穩地抬進屋子里面。 任真的懷里頓時變得空空落落,眼睛追隨著楊威離去的方向,緊抿著嘴唇。 片刻后周雁南終于反應了過來,向她道歉:“對不起,我對你母親沒什么邪惡的想法?!?/br> 他松了一下脊背的筋骨,舒舒服服地仰躺在座椅上,語氣輕松:“我的意思是,你敢對楊威做出什么,我就敢加倍還給你母親,哦,還有你那個可愛的小弟弟?!?/br> 這年頭老實人不好做,不僅被欺負還要被瞧不起。 周雁南閉著眼睛,似笑非笑:“我說到做到?!?/br> 他只能可憐巴巴的,被逼著無奈的做個壞蛋。 “你這么喜歡周蘊啊……”任真垂下眼睛,她的衣服被血液浸透了,風干以后貼在身上,冰冷僵硬,非常難過。 她慢慢抬頭,直視著后視鏡里的周雁南,言語鋒利:“為什么不為她報仇?!?/br> “我說過,周蘊是自殺,這是她自己的選擇,我既無權干涉,也無權憤怒?!敝苎隳下曇舯?,似乎終于動了怒,語氣卻還是懶洋洋的,“況且我把楊威當兒子養,你把他給我玩死了,我找誰養老去?!?/br> 任真像是終于頓悟了過來,她開始沉默。 今天大起大落,身體也累極,她晃了晃腦袋,有些發暈。 “李叔,讓人把這meimei也抬進去看看?!敝苎隳蠌能嚧袄锾匠錾碜?,“再準備間客房?!?/br> 他的話極有威信,幾乎是話音剛落,就馬上又有人又抬著個擔架跑出來,任真有點抗拒地往后縮,“我換件衣服就走?!?/br> 周雁南下了車,“隨你?!?/br> “哦對了?!彼仡^,沖著任真笑了笑,雙手攤了開來,“相機?!?/br> 任真不動聲色,從包里把相機拿出來,隨后直接扔給了他。 20、第 20 章 ... 周雁南沒有動她拍的這些相片, 只是檢查了一番,確定這其中沒有拍到楊威, 便爽快地還了回去。 任真半瞇著眼睛, 被浴池的熱氣熏得頭腦發暈,下巴撐在了浴缸邊緣, 熱水逐漸變涼,她的呼吸也逐漸變得綿長, 女傭在外面敲了很久的門也沒得到回應。 她睡著了。 這兩天所發生的種種被壓縮成了一幀幀的圖片, 在大腦里飛速閃過,最終定格在血腥味濃郁的一片漆黑之中。 任真在夢里伸手, 想要確認那個人的平安。但卻難以抑制住渾身的顫抖, 恐懼將她碾壓成了一片塵埃, 密封在了一間漆黑無人的小屋里。 她想不明白, 為什么這么害怕,為什么恨不得以死代之。 但她知道楊威在外面等著她,這意識宛若有了形狀, 把人的身體重新塑造,血rou附著在森然白骨之上飛速擴散成長,人仿佛又活了一遍。 任真不安地動了動。 ******* 楊威傷口被小心翼翼的包扎,失血過多成這樣, 按理來說, 應該要昏迷個四五天才能醒過來,但他就是醒了,面無表情地拔了身上的各種管子, 盯了一小會兒那層層包裹住的小腿,接著翻身下床。 這腿看起來完全廢了,沒法站起來,只能撐著旁邊的拐杖,一點一點往外挪。 凌晨兩點鐘,別墅里安安靜靜,似乎所有人都沉浸在了夢鄉之中。 楊威推開了旁邊客房的門,借著窗戶外慘淡的月光,瞇著眼睛認出了床上的人,勾了勾唇角。 真是風水輪流轉。 他吃力地走過去,拿起床頭的相機,面無表情地打開,接著找到里面的照片,一張一張全部刪了干凈。 “我不準備如你所愿?!睏钔畔孪鄼C,坐在了床邊,凝視著任真有些不安穩的睡顏。 過了許久,他輕輕嘆了口氣,也不知道在向誰抱怨:“長得那么乖,誰知道心黑成了這樣?!?/br> 月光下,少女的臉反射著細膩溫暖的光線,眉宇之間一片溫柔平和,顯著無辜極了,像是在控訴著,你怎么能這樣說呢。 她現在是這幅模樣。楊威突然悶笑出聲,笑完之后又覺得自己有病。 想起她就想笑,看著她就想笑,世界上就是有著這種人,只要一想到她是切實存在于這個世界,便會下意識的微笑,哪怕世界滅亡,也全然不足為道。 楊威慢慢俯身,聲音很輕:“你又冷心又壞,骨子里就沒感情的么。這次拿刀要殺任建華,下次是不是就輪到了我?” 又或者說,中間會隔著幾個該死或不該死的人? 他的嘴唇若有似無地碰了一下任真的眼角,一觸即發,卻又很快遠離,宛如睡夢中唇齒相觸發出的囈語。 “如果有那么一天,你記得要提前告訴我?!?/br> 門被重新關上,只有眼角那塊發麻guntang的皮膚,彰顯著他曾經來過。 任真嘴角輕輕揚了起來,卻又克制著往下墜,最終抿成了一條歪歪斜斜的直線。 她突然翻身起來,檢查了一番被刪了個干凈的相機,黑夜里,臉上沒什么表情。 過了一會兒,回魂似的,任真把臉埋在了掌心,淺淺地笑了一下。 她的聲音細不可聞,像是平靜乏味的機器人:“才不?!?/br> ****** 楊威醒在五天之后,睜開眼睛的瞬間感覺渾身的骨頭都好像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