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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有些令人不舒服。 任真垂眸吃飯,聽著兩人的對話,偶爾應答兩聲,沒有任何不耐煩的表情,乖巧可人,給李蓉和李騰飛夾菜。 吃完飯,任真照例收拾碗筷,李騰飛眼尖搶過她手里的碗,一雙眼睛瞇瞇笑著,“怎么能讓姑娘洗碗,我來我來?!?/br> 任真臉色一變,用力地抽出自己的手,特意買的新瓷碗應聲而落,掉在了地上,頃刻之間摔得四分五裂。 李蓉被嚇了一跳,面色有些發白,任真飛快蹲下身子撿起碎片,冷靜道:“沒事,我不小心打碎了碗,媽你帶著李叔叔參觀一下屋子吧,我來洗碗就好?!?/br> 剛才被碰的地方有些油膩的惡心,似乎沾了一層油。 希望只是多心。 李蓉逐漸冷靜了下來,過來不由分說把李騰飛拉走,埋怨:“她洗碗還不能洗了……我帶你去看看我房間啊?!?/br> 李騰飛戀戀不舍回頭看了兩眼,干笑道:“行行行,我不洗了,你別生氣了啊?!?/br> 撿完了碎片,用紙包好扔進垃圾桶里面,任真胸口一陣氣悶,閉了閉眼睛,“媽,我去學校了,你跟李叔叔不用等我吃晚飯?!?/br> 李蓉在房間里應了一句,語氣很冷淡,應該是巴不得她早點走。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個男人以后會和李蓉在一起,說不定他們會過的很不錯。 任真克制住自己心里隱約出現的不安,深吸了一口氣,來到學校。 楊威要去參軍,這是她沒料到的,周文濤更加落寞,揪著自己頭發,籃球都懶得打,瞥見任真過來,猶豫兩下,還是一路小跑著過來。 “你能不能,勸勸楊哥???”他耷拉著自己的眼皮子,有氣無力道:“他找人把夏天青腿打斷了差點坐牢,都是為了你啊……唉,現在要去當兵,不知道是誰出的鬼主意?!?/br> 語罷居然有些微微的怨氣,要是沒這女人,也就沒這些事情了。 任真往后退了兩步,抬頭打量周文濤。 長得很普通,家境很普通,智商更是很普通。 她輕聲問道:“你為什么會想要楊威留下呢?” 周文濤瞪了她一眼,理所當然道:“我跟著楊哥混啊?!?/br> “楊威父親是校長,母親的家族也很有勢力,他長得又高又好看,頭腦也很好,哪怕不學習去打架,家里也給他安排好了歸處,無論他走哪一條路,總歸是要比平常人順利,也容易成功?!比握骒o靜說道,看著目瞪口呆的周文濤,輕輕問,“你呢?你跟他截然不同,你想過你自己的將來嗎?” 不止是周文濤,還有一切在該沒心沒肺瘋玩的年紀里心安理得沒心沒肺的人。 他們不知道未來有什么在等著他們,以后可能會后悔,可能會拼出一條血路,但大多只能延續著螻蟻一般的人生,將青春那點可憐無趣的經歷添油加醋,打造成記憶里的閃光點,驕傲地吹噓,然后乏悶地死去。 單純熾熱地幾乎要令她羨慕。 任真低頭,面無表情道:“對不起?!?/br> 接著她繞過周文濤,往教室里走,在門口處回頭,看著沉默立在原地的周文濤,“我理解你把楊威當成最好的兄弟,但是對他來說……” 她沒說完,只是輕輕嘆了一口氣:“你跟他好好道別吧,他要去參軍了?!?/br> “你別老跟他們一起……”鐘淇義坐在窗邊,目睹了任真和周文濤講話,皺了皺眉。 任真輕輕笑了一下,心里清楚他是在關心自己:“謝謝?!?/br> 今天期中考試結束,任真名次略有下滑,變成了第五,被各個老師輪番叫過去談心,紛紛對她激勵鼓勵了一番,直到放學了才把人放回去。 鐘淇義拍拍她的肩膀,遞過來一個蘋果。 任真接過蘋果,揉了揉自己的肩膀:“謝謝你啊?!?/br> 他笑了:“算你給我講題的報酬?!?/br> 末了又有些擔憂,小心翼翼問道:“你最近,是不是有點分心???” 上個星期還請了兩天的假,回來的時候整個人就一直悶悶不樂,臉上居然看著還有些傷口,他很擔心,但是又覺得自己沒有什么立場來問。 任真趴在桌上,把臉埋進去,嘆了口氣,“你對我真好?!?/br> 鐘淇義臉色微發紅,輕聲說道,“是啊,我們可是一起……三年的同學?!?/br> “嗯,我覺得我壓力是有點大了?!比握婧龆鴱淖雷由现逼鹆松眢w,小聲道,“所以今晚我要去放松!” 鐘淇義問道:“哪兒?” 任真眨眨眼睛,有些狡黠,像是小孩子密謀干壞事之前的神情:“我要去酒吧!” 相當可愛,去個酒吧也鬼鬼祟祟地小聲宣布,仿佛這是一件多么了不得的事情。 鐘淇義沒忍住笑了兩下,接著正色道:“那我陪你一起去?” 任真眼睛彎了起來,“好啊好啊,今晚不寫作業了,都扔一邊去吧?!?/br> 鐘淇義猜她沒來過這種地方,本來么,看起來文靜乖巧,跟別人說話都輕聲細語的姑娘,能想到最刺激的地方恐怕就是這里。 晚上八點。說得十分瀟灑,但他們兩個還是先把作業寫完,才出了校門。 鐘淇義長得算帥,成績也一向很不錯,很多女孩子都拜托任真給她們送情書,搞得他十分郁悶,又不好真的對她生氣,一踏進酒吧,就有不少人注意到這對穿著校服,但是顏值都很高的少年。 角落里的沙發上,周文濤喝多了,跟個小姑娘似的眼睛發紅抹著眼淚,被楊威嫌棄得踹到一邊去,懶得聽他說什么。 他百無聊賴看著,忽而眼睛里略過一個影子,皺著眉眨了眨眼睛,暗罵自己真是喝多了眼花。 那個女人是不會來這種地方的,倒也無關乎什么單純,她就算來了可能也只會覺得十分無趣。 楊威喝了一口酒,辣辣的液體滾過喉頭,頭仰著看天花板,目光沒有焦點。 也許應該再去告別一次,就遠遠看一眼就好,省的最后回憶起來,只記得她被打得不成樣子的慘狀。 她應該是穿著校服,安靜地看書或者觀察別人,這幅模樣…… 楊威喉結滑動,頹然地嘆了一口氣。 不知不覺又在想那個女孩,大腦發布過多少次禁止指令也毫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