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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點地沖淡,終于漸漸地從過去陰影中走了出來。 她還找到了一項興趣愛好,那就是畫畫。 借著畫筆,毫不掩飾地表達內心,這是孟汀蘭之前從來沒想過的,她更沒想到的是竟然還略有小成,于是備受鼓舞,將大部分的精力都投入其中。 她的精神世界正一步步地重新構建起來。 遲蕓帆看到了這可喜的變化,暗暗松一口氣,特地為mama籌劃了一場畫展,學業繁忙,實在抽不出時間,她只能等下課后才趕到美術館,看到mama笑得那么開心,她就知道這個決定是無比正確的。 她抱著一束花走過去:“mama,祝賀您?!?/br> 孟汀蘭手里已經有一束花了,而且是嬌艷欲滴的火紅玫瑰,遲蕓帆環顧四周,沒有看到那道熟悉的高瘦身影,她收回目光,笑著問道:“這是斯蒂芬送的?” 不知是不是被紅玫瑰襯托,孟汀蘭的臉上出現一抹紅暈,仿佛將暮未暮時分天邊的晚霞,她面帶笑意地點了點頭:“嗯?!?/br> 遲蕓帆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 孟汀蘭被女兒看得不好意思了,低垂視線,唇邊含著淡笑,那含羞帶怯的模樣,像極了十七八歲的懷春少女。 “這么重要的日子,斯蒂芬有沒有約你共進晚餐?” 還真的有。 孟汀蘭說:“他讓你也一起過去?!?/br> 遲蕓帆才不想去當電燈泡,輕蹙眉心:“可我晚上還要寫論文呢mama?!?/br> 這三年來,母女倆身上最顯著的變化是,她們都愛笑了很多,一來是遠離了以前壓抑的生活環境,二來在異國他鄉相依為命,不想給對方造成心理壓力,就盡量地讓每一天都在開心中度過。 從開始時的強顏歡笑,到如今發自內心地感到幸福,是命運額外的饋贈。 只是,夜深人靜時,孟汀蘭也會想起女兒在國內的牽掛,她并不意外他們三年如一日地堅持了下來,同時深受感動,只是,聚少離多的,她也會覺得心疼,如果不是因為自己,他們也不至于要忍受這么久的分離之苦。 “帆帆,你打算什么時候回去?” 遲蕓帆想了想:“可能月底吧?!?/br> 第二十二屆世界游泳錦標賽剛好在中國S市舉辦,她答應過許遠航會到現場看他比賽。 孟汀蘭點點頭:“你這次可以待到暑假結束再回來?!?/br> “mama……” “沒關系的?!泵贤√m知道女兒心里的顧慮,無非是不放心留下她一個人,她感覺自己的病已經好得差不多,而且家里也請了保姆照顧衣食起居,就算女兒不在身邊,平日里也有個說話的伴兒,更別說還有斯蒂芬醫生無微不至的關懷…… 就去一個多月,她能出什么事? 見女兒還猶疑不決,孟汀蘭只好說:“我報了旅行團,打算四處去走走,看能不能激發靈感什么的。來了倫敦這么久,我都沒去過別的地方?!?/br> 最重要的還是,讓女兒能放心回國。 mama愿意到外面散心,遲蕓帆自然是樂見其成的:“那……我問問斯蒂芬有沒有空陪你去?我相信他一定會非常樂意的?!?/br> 孟汀蘭無奈地笑道:“你芬姨也會一起去?!狈乙淌羌依锏谋D?。 好吧。遲蕓帆抿抿唇,斯蒂芬,我只能幫你到這里了。 “那晚上回去你把旅行團的相關信息發給我?!?/br> “嗯?!?/br> 確認過旅行團的資質可靠,安排的行程也沒有太大安全風險后,遲蕓帆就放心地讓mama和芬姨出去玩了,她則是繼續埋頭寫論文,緊趕慢趕,總算完工,可以提前回國了。 從倫敦飛回A市要坐十一個多小時的飛機,進入平航期后,遲蕓帆就閉上眼睛睡覺,受氣流影響,時不時會有輕微的顛簸,她根本睡不著,當然這不是主要原因。 她滿腦子都在想許遠航。 三年,一千多個日日夜夜,足夠改變很多人,以及很多事。 當然,也有一些東西,是不會變的。 比如,她和他對彼此的心。 兩地有七個小時的時差,許遠航又要忙著訓練,她的學校課程也排得很滿,時間上基本很難湊到一起,他哪怕是春節也最多只放三天,要飛倫敦也不現實,只能她回國了。 一年只能見上一次。 許遠航甚至還笑稱,他們這跨國戀愛談得也算是格外的清新脫俗了。 她這次回來,沒有通知他,想著給他一個驚喜。 飛機抵達A市機場后,遲蕓帆直接打車來到許遠航住的小區,他之前給過她地址,但她還是第一次來。 許遠航這三年特別拼,每場比賽都牢牢守住冠軍的位置,簡直將三米板大魔王的名號詮釋得淋漓盡致,加上當年巴黎奧運會上嶄露頭角,名氣越來越大,偶爾還能接點廣告代言什么的。而且經常都是封閉訓練,錢捏在手里也沒處花,攢著攢著,獎金和補貼之類加起來就湊了首付,買了一套頂層復式,兩百來平,去年九月份就交房了。 剛好大壯把燒烤店開到了A市,許遠航按照女朋友的喜好敲定裝修風格后,就全權托給大壯去盯了。 年初剛裝修好,放著通了大半年的風,許遠航一個月都不見得能住上一夜,也就是這次世錦賽集訓前難得放了兩天假,他才過來的,就當做給新房增加一些人氣。 遲蕓帆知道他放假,但也不確定他這會兒在家,只好在小區門口給他打了個電話,接通前,她忽然間靈光一閃,掐斷,發了條信息過去。 “我之前給你寄了一個包裹,快遞那邊說聯系不上你,可能是我不小心把號碼填錯了??爝f員現在就在小區門口等,你能不能下去拿?” 許遠航大概是看到了她的來電,回得很快:“我現在就去?!?/br> 又問:“寄的什么?” 她沒有回復。 許遠航以為她手頭上還忙著別的事,沒往別處想,換了身衣服出門,只是,他來到門口,環顧四周,并沒有看見快遞員的身影,難道是等不及,走了? 沒道理啊,這才十分鐘不到。 他低頭,劃開手機屏幕,往對話框里輸字。 遲蕓帆就站在離他幾米遠的榕樹后面,一瞬不瞬地看著他,不再是當初那種介于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