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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什么似的猛轉回頭,吊著一雙眼睛指著楚然說道:“你說紀遄飛喜歡你是吧?”“嗯,哥,我也喜歡他?!背灰詾樗缃K于想通了要松口,忙不失迭地點頭應著。卻不想楚銘回身摸過茶幾上的手機塞進他的手里,緊接著話鋒一轉:“那你打電話叫他過來,讓他當著我的面兒說?!?/br>“哥,這個……”楚然看著手里的手機,又抬頭看了看他哥,猶豫著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正在這個時候,手機震動著提醒他有電話打進來,而打來電話的這個人不是別人偏偏正是紀遄飛。要說紀遄飛其實在二十多分鐘之前就收到了宋昱瑾的短信,不過他那個時候正在開會沒顧得上看,等到會散了之后點開一看當下就急了,連忙給宋昱瑾打了個電話。宋昱瑾半天才接起來,小聲說著自己正在客戶這邊恐怕還要過會兒才能走,給了個地址讓他先過去,還說如果在樓下看到蔣確鋅的話叫他別跟著上樓老實待在車里等他。紀遄飛滿心牽掛著楚然,根本沒空去想宋昱瑾為什么會攔著楚然的發小兒不讓人家上樓,匆匆掛了電話又交代了一下后面的工作,就心急火燎的離開了公司。算算時間和路程,就宋昱瑾剛剛發給他的那個地址,不堵車恐怕也得一個多小時才能到。一想到楚然現在正和他哥在一起紀遄飛就各種擔心,倒不是怕楚銘打他罵他什么的,而是怕楚銘勸楚然跟自己分開,或者說楚銘一定會勸楚然跟自己分開。當初在意大利的時候,楚銘就沒給過自己什么好臉色,后面雖然因為楚然的堅持勉強算是默認了他們在一起的事情,可偏偏又被他給搞砸了。當時那個情況,紀遄飛每每回想起來都想掐死自己更別說楚銘了。他要是知道楚然現在又跟自己走到了一起,怕是絕對不會贊成,而讓楚然獨自去承受這一切才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事情。這個時間路上到還不算太堵,然而這一路的紅燈還是等得紀遄飛焦躁不安。終于在被又一個長達99秒的紅燈攔停后,紀遄飛深深嘆了口氣拿過手機撥通了楚然的號碼,漫長得像是過了一個世紀的回鈴音后電話終于被接了起來,他卻聽到楚然說了一句不知該算在意料之中還是意料之外的話——我在我家的老房子這邊,我哥說想見你。剩下的路程紀遄飛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開完的,好不容易找到了地方他停好車便飛快的往樓里跑,根本沒聽到身后有人在叫自己。按下門鈴的時候,紀遄飛不光是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甚至覺得就連手指都有些顫抖。一會兒見了楚銘要說些什么才好?怎樣才能說服楚銘同意讓他和楚然在一起?如果楚銘不同意的話他要怎么辦?楚然又會怎么選?是會選他,還是會選自己的哥哥?這些問題一股腦兒的涌進了紀遄飛的腦海里,卻沒能給他預留出足夠的思考時間,慌亂中他只知道唯有一件事不可妥協,那就是自己絕對不會和楚然分開。無論楚銘說什么,也無論楚然怎么選,他都絕對不會同意和自己至真至愛的人再次分離。暗紅色的防盜門在紀遄飛下定決心的一瞬間由內向外被推了開來,門后面站著的是他最最心愛的那個人。紀遄飛只來得及把楚然拽進懷里抱了抱,一個字都還沒說出口就被里屋傳來的聲音打斷了:“來了就趕快進來,磨蹭什么呢!”紀遄飛松開環著楚然的雙臂改為牽著他的手,露出一個與當年無異的、猶如陽光一般既溫暖又開朗的笑容,帶上門往里走去。即使與坐在沙發上板著一張臉的楚銘正面相對,也沒有露出絲毫怯弱,而是笑著同他打了個招呼:“哥,抱歉我來晚了?!?/br>“誰是你哥?!背懫^斜了他一眼,目光往下一轉就看到了兩個人交握在一起的手,登時又覺得氣不打一處來,沉著臉沖楚然吼道:“小然,你給我過來!”“哥……”楚然很是為難地喚了一聲,腳下也才躊躇著邁了半步出去,就被紀遄飛一個用力拉了回來還直接把他大半個人都拽到了自己身后。“你小子找揍是吧!”楚銘被紀遄飛這個動作氣得直冒火,騰的一下站起來身來就朝兩個人走過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拳頭毫不留情地就揮了上去。“唔——!”紀遄飛沒有一點想要避開的意思硬是接了楚銘這一拳,一張臉被打得偏向一旁,發出吃痛的悶哼聲。“哥!你怎么打人!”楚然嚇了一跳,反應過來之后又急得沖著楚銘直喊,緊接著又伸手去撫紀遄飛明顯腫了起來的臉頰,“遄飛,你沒事吧?”“小然,我叫你過來!”楚銘這句基本上就是怒吼了,一把拽住他去撫紀遄飛傷口的手就往自己這邊拉,無奈楚然的另一只手還被紀遄飛攥著絲毫沒有要松開的意思。楚銘氣得恨不得再給他補上兩拳,不過那樣的話估計他家那個寶貝弟弟當下就得翻臉,因此也只能咬牙切齒地沖著紀遄飛吼:“你他媽給我放手!”“哥,我知道你生氣,你可以打我也可以罵我?!背憚偛拍且蝗率植惠p,紀遄飛被他打得破了嘴角臉上也腫了一大片卻沒有一點點生氣的跡象,只是將手里握著的那只手又攥得更緊了一些,不卑不亢又十分堅定地繼續說道:“但無論如何我也再不會放開小然的手?!?/br>第90章第90章【90】紀遄飛這句話一出口,另外的兩個人可以說是同時愣住了。楚銘的怒意還定格在臉上,眉眼間卻是多了一分來不及抹去的驚詫,然后就覺得手里一空,再抬眼楚然已經勾了紀遄飛的脖子把頭埋在他的肩窩里微微輕顫著身子。過了一會之后楚然才又轉過身來,眼角紅紅的、呼吸也還有些不太平穩,卻是什么也不說,就那么看著一步之遙的楚銘。紀遄飛雖然沒有將他擁入懷里,卻像是一堵無堅不摧城墻一樣立于身后,給了他莫大的勇氣和更加堅定的信念。三個人就這么僵持了幾分鐘,楚銘還是覺得生氣。紀遄飛對他來說是個外人,能打能罵能轟出去,再不成也可以不去搭理他。但是楚然不一樣,楚然可是他唯一的弟弟,他就想不明白了這紀遄飛到底給他這寶貝弟弟灌了什么迷魂湯。想到這里楚銘禁不住冷哼一聲,一雙眼睛斜吊著恨不得從紀遄飛身上剜塊rou下來,憤憤然開口道:“你說不放就不放,你他媽算老幾?你爹娘老子能接受你喜歡男人?紀氏集團會讓個同-性-戀來接管?”“哥!”楚然前一秒還沉浸在紀遄飛的深情告白中,后一秒就被楚銘一連串的質問砸得喘不過氣來。這些問題早在六年前他就已經意識到了,然而卻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去解決,因而選擇了逃避。六年后的今天,紀遄飛的執著與深情讓楚然愿意再和他一同并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