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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清水沖洗干凈的碗筷放到一旁瀝著擦擦手往客廳走的時候,正巧碰上剛洗完澡脖子上掛著條毛巾的紀遄飛也走了出來。紀遄飛赤-裸著上身只穿了一條及膝的寬松短褲面上微紅,洗掉發蠟的頭發柔順的貼著臉龐,大概只是被胡亂擦了兩把的發梢還滴著水。楚然怔了一怔下意識就別開了眼,似是不敢去看這個只一個照面就令自己心跳加速的人,也就沒看到紀遄飛張了張卻沒吐出任何字句的嘴唇和微微蹙起的眉頭。那天晚上,紀遄飛的公文包、行李箱以及那張深煙色的折疊床和他自己都有幸留在了楚然住的這棟老房子里,并被一一請進了書房。楚然沖完澡出來的時候紀遄飛正在書房里擺弄他那張折疊床,不知怎么的看在眼里就覺得很不是滋味。不過幾天前兩個人還躺在一張床上睡過覺,一轉眼居然買了這么個東西回來,這到底是什么意思?紀遄飛就那么不想和自己有過多的接觸嗎?那他之前的種種殷勤表現又是為了什么?書房里,紀遄飛好不容易把折疊床組裝好,一回頭就看到楚然站在門口一臉的陰晴不定的表情,像是看著自己又像是僅僅在發呆。紀遄飛知道楚然每天晚上差不多10點就要睡了,于是想起身和他再說上兩句話,結果蹲太久導致雙腿雙腳都麻掉了,剛一邁步就腳下一歪往前栽去。“小心!”楚然自己原本就在想事情所以反應上也跟著慢了半拍,等他看到一團人影向著自己倒過來的時候再伸手已經有點晚了,整個人被紀遄飛撞進懷里還往后倒退了兩步。“抱歉,腳麻了?!奔o遄飛連忙直起身后退著倚上門框,方才那個不經意的碰觸一下子就打亂了他步調,僅僅是楚然身上散發著的濕熱水汽以及和自己完全相同的洗發水沐浴液的味道,就好像在他心里突的點燃了一團火?!皼]撞疼你吧?”“……”看著紀遄飛急急掙脫后退的樣子,楚然心尖上的那一點像是被人狠命地擰了一下,莫名的就濕了眼眶。“小然?”紀遄飛甩了甩還麻著的腳,一抬頭就看到楚然緊咬著下唇不說話的樣子,不由心下一驚連忙一瘸一拐地走上前去看他是不是哪里撞傷撞疼了。沒想到楚然卻突然向后閃身躲開了他的手,只是匆匆地說了一句“沒事”就轉身快步回房間去了。紀遄飛很是詫異地看著自己伸出去卻空在那里的手,遂又將視線轉向隔壁緊閉的房門上表情復雜的凝視了半晌。這好像還是兩人重逢以來楚然第一次這么明顯地表現出拒絕,明明剛才吃飯的時候還有說有笑好好的,自己剛才猛地起身邁步卻差點歪倒的時候也有出聲提醒,怎么前后不過一兩分鐘的時間就變成這樣了?盯著那扇緊緊閉合的木門看了好一會,紀遄飛雖是滿心受挫的疑惑還是打消了追過去逼問的念頭。轉身走回書房里輕輕關上了門,拉過一旁的行李箱翻了條灰色帶條紋的被單出來鋪上,又把之前宋昱瑾鬧著要買結果只用了一次就丟在一旁的頸枕丟到床上充當枕頭。本來是想跟是想跟楚然借個枕頭的,這玩意實在太占地方又不好帶所以他就沒買,可現在這么個情況下也實在不是很好再開口去借,今天就先湊合一晚明天找時間去超市買一個好了。紀遄飛略微有些沮喪地想著,拿過手機看了看沒有什么太重要的郵件就沒再開電腦,按照優先級簡單地回復了一下又設置好一連串的鬧鈴,這才仰面躺倒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發呆。明明心愛的人就在隔壁自己卻要擠在書房里孤枕獨眠的滋味實在說不上好受,然而紀遄飛今天是真得累極了,還沒顧得上想太多就在一波接一波不斷侵襲而來的困意里合上了眼睛。另一邊,楚然微微弓著背靠在門板上,聽到隔壁房門閉合時發出的輕響后才像是如釋重負的松了一口氣。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紀遄飛那個動作有很大可能是因為不小心撞到他后做出的下意識反應,可楚然就是覺得心里難過得要死。早知道擺正記憶之后會是這種感受,還不如一直維持那個彼此之間只是曾經有過一紙戀愛合約的假象,或許要比現在更好過一些也說不定。至少那樣的話,他就只需要面對來自楚銘的責罵,而不會因為紀遄飛的忽遠忽近而感到受傷。第二天早上,當楚然摸索著按掉想著熟悉旋律的鬧鈴、又在床上翻來覆去地賴了一會兒才爬起來的時候,紀遄飛早已經在廚房里忙活上了。不同于之前兩次西裝革履的裝扮,紀遄飛今天只穿了牛仔褲和短袖T恤,恍惚間讓楚然覺得好像回到了他們還在意大利時再熟悉不過的晨間光景。只要紀遄飛留宿都會負責轉天的早飯,其中大部分的原因是楚然前一天晚上被他折騰得太厲害,小一部分的原因是他單純的想為自己喜歡的人做上一份早餐再看著他一口一口吃掉。其實紀遄飛一直都特別想抱著他在床上吃早飯,無奈楚然那時候感到這樣的舉動太過讓人難為情所以從來都是拒絕的。人有的時候就是這樣,明明連更加羞恥的事情都做過,但就是在這種小情小趣上邁步過去心上的那道坎。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又開始去想從前的事情,楚然連忙搖搖頭并刻意清了清嗓子也走進廚房說道:“紀遄飛,今天昱瑾也是來鋪子里接你嗎?”“嗯?啊,不是不是?!奔o遄飛聽他這么問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想起來之前那次自己借口宋昱瑾要來接自己又不認識路,所以才爬起來做了早飯一起吃完后跟著楚然去了涼茶鋪。“那你這么早起來干什么?”楚然今天特意把鬧鈴提前了十分鐘,所以當他洗漱穿戴完畢的時候也就四點鐘剛過沒幾分,而這邊紀遄飛已經把兩份人的早餐做的差不多了。“我,我起來給你做早飯啊?!奔o遄飛一方面因為楚然還記得自己幾天前隨口說出的拙劣借口而感到高興,一方面又因為楚然淡漠的態度而感到有些難過。一想到楚然很肯能再也不會像從前那樣眉眼帶笑的看著自己做早飯,然后又因為自己時不時的偷吻而紅了臉嗔怪,紀遄飛就覺得心臟的位置好像空掉了一塊似的?!昂昧?,小然你去屋里等吧,我再把這幾片法棍煎一下就好?!?/br>這幾乎成為了楚然和紀遄飛接下來幾天的日常。每天早上,紀遄飛都會比他先爬起來做早飯,中式西式換著樣兒的做居然也都做的挺好。吃過早飯之后,紀遄飛就會拎著電腦包跟在自己身后一起去涼茶鋪,煮涼茶他幫不上忙就包攬了擦桌子擺凳子等一些列店內的雜活。不過一大早剛開店能做的事情畢竟有限,凌晨五六點鐘這個時間段閑下來最容易的就是犯困,這一點紀遄飛也不例外。好幾次楚然拖著茶桶出來的時候都看紀遄飛趴在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