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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中了魔一般,想要說些什么或是做些什么卻又不知如何是好。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原本昏昏沉沉的天空中突然閃過一道白光,緊接著就是“咔吧——”一聲巨響直直地砸了個炸雷下來。楚然整個人都跟著抖了一下,原本被紀遄飛壓在頭頂的手也掙扎著抽了回來,空氣黏膩依舊,糾纏的曖昧卻被突至的雷電劈了個稀碎。“小然!”紀遄飛緊張地看著楚然,只來得及叫了聲他的名字,就聽得兩三個聲振屋瓦的炸雷交疊落下。再看楚然已經猛地站起了身,卻又無措的杵在原地顫抖著。紀遄飛再顧不得的多想,趕忙也站了起來將人拉進懷里,一只手臂緊緊環在楚然腰間,另一只手則按上他的后腦壓在自己胸膛上輕輕的撫弄著。“不怕,小然,不要怕?!?/br>楚然依舊微微顫抖著,每當那轟隆作響的炸雷跌落耳邊,就會下意識的往紀遄飛懷里再擠進去一些。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兩個人會叫他“小然”,這兩個人也都曾經在打雷的時候將他擁在懷里說“不要怕”,并且其中的一個現在也正在這樣做。兒時的、少時的、今時今日的,回憶與現實在白亮的閃電和劈啪作響的炸雷聲中交錯縱橫,讓楚然在感到驚恐之余又覺得迷茫。為什么,竟是兩個人?“紀遄飛……放開我吧……”約莫得有一刻鐘的時間,這場讓楚然猝不及防的電閃雷鳴才算是過去,于是他也慢慢地放松下來,在紀遄飛懷里微微掙扎著想要脫開。“再這樣待一會?!奔o遄飛緊緊圈著楚然不愿意放開,嘴上還為自己的私心找著借口,“萬一一會兒又打雷呢?!?/br>紀遄飛就這樣憑借著自己拙劣的借口和對楚然對于雷暴的恐懼,硬生生的又把人按在懷里多抱了五分鐘。如果可能的話,紀遄飛是想一直將楚然擁在懷里的,然而老天爺既然今時今刻已經送了他一份重逢的大禮,想必斷然是不會在短時間內繼續滿足他另外的一些貪念。好在雷電過境之后,外面的雨也跟著下得更大了,原本淅淅瀝瀝下著的小雨已然化作不間斷的雨簾,不住的傾瀉而下。紀遄飛看著那如注的大雨,偷偷地彎起了唇角。“小然,我渴了?!?/br>楚然聞聲回頭,對上紀遄飛那雙復又晶亮的眼睛,總感覺他又將自己切換成了搖著尾巴討好主人的大型犬模式。也適才想到,之前一些列事情發生的源頭就在于紀遄飛渴了。“再給我一碗剛才那種涼茶吧,這次我保證趁熱慢慢喝?!?/br>“涼茶就算了,我幫你盛一碗酸梅湯吧?!背荒眠^八仙桌上的兩個茶碗收在一旁,起身往門口走,“想必你也不太能接受廿四味的味道吧?!?/br>沒一會功夫,楚然就又端著另一只青花茶碗走了回來。茶碗里液體的顏色比剛才那碗略淺了一些,拿在手里卻不覺得熱,紀遄飛兩手捧著碗有些不解的抬頭看向楚然。“這個,不用喝熱的嗎?”“不用。這碗是酸梅湯,跟你剛才喝的廿四味不一樣,涼的也能喝,還解渴?!?/br>紀遄飛將信將疑地將茶碗捧到嘴邊,有了之前那不堪回首的涼茶記憶后,他明顯對于同樣在涼茶鋪里出售的酸梅湯表現出了極度的不信任。還好酸梅湯憑借自身實力,在紀遄飛小心翼翼地喝下第一口之后,就轉變了他對自己先入為主的負面印象。“好喝吧?”“好喝!小然,這個好喝!”“那你也慢點喝啊,紀遄飛!慢點喝?!?/br>楚然見他在接受了酸梅湯之后,大有又要一口氣灌下去的架勢,連忙出聲勸他。奈何還是慢了一步,碗底的月影梅花紋都露了出來。“紀遄飛,你這到底是著的哪門子急??!”“我渴啊?!奔o遄飛說著,將已經見底的茶碗遞到楚然面前,“小然,再來一碗?!?/br>“不行?!?/br>“為什么?”“不為什么?!?/br>“可我口渴嘛,而且這個酸梅湯很好喝啊?!?/br>“口渴也沒你這么一碗又一碗接連往下灌的!”“小然你開門不就是做生意的,我把剩下的酸梅湯都包了,給我喝吧?!?/br>“紀遄飛!”楚然氣結,“我是開門做生意,換成別人我才不管……”紀遄飛正飛速地轉動著腦筋想著怎樣才能磨動楚然再給他盛一碗酸梅湯,最好是剩下的所有酸梅湯都打包讓他帶走才高興。突然被楚然厲聲呵了一聲名字,差點下意識就答了個“到!”不過楚然后面說的話卻讓他感到很受用。楚然說“換成別人我才不管”,也就是說他紀遄飛不是別人,楚然也是因為他不是別人才管著他不讓喝酸梅湯的。雖然楚然的本心并不是不給他喝酸梅湯,而是不想他這么著急忙慌的往下灌。酸梅湯雖然不比廿四味,沒有那么多味的中草藥在里面,但就是白開水也禁不住他那個喝法。好在紀遄飛不知想到了什么,總算是不再纏著他要喝酸梅湯了。雨就這么一直下著,時大時小的。偶爾也會有一些客人上門,大多是會選擇外帶的、行色匆匆的路人,買了就走那種。整體來說,點廿四味的人比較多,用楚然的話來說廿四味是廣東人最常飲用的涼茶之一,這一點在湛江這座小城也不例外。點酸梅湯的人也不少,每當這樣的客人上門,紀遄飛都會變得氣勢洶洶或是擺出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好像人家冷酷無情的搶走了他的至臻至寶一般。楚然橫在門口的柜臺上擺放著三個不銹鋼的保溫茶桶,除了廿四味和酸梅湯,紀遄飛今天唯一沒有喝過的就是最右手邊的清熱化濕茶了。這是一款以銀花、菊花、棉茵陳、土伏苓等藥材為主,向體內濕熱氣重的人推薦飲用的涼茶,尤其適合夏季。時間過了下午6點,已經隱約有點要暗下來的感覺。楚然看看三個茶桶上的刻度顯示,廿四味已經見底,酸梅湯也所剩不多,清熱化濕茶差不多還有三碗的樣子。今天因為下雨和紀遄飛的突然出現,楚然下午并沒有加煮涼茶,現在看來正巧合適。外面的雨還是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約摸著也不會有什么客人上門了,剩下的清熱化濕茶可以帶給小曼的奶奶,老太太今年七十多了,楚然幾乎每天都會順路帶一碗涼茶給她,有時候是廿四味有時候是清熱化濕茶,如果酸梅湯也有剩的話就會一并帶給小曼。不過今天……楚然想到這里,回頭看了看依舊坐在右手邊頭一張八仙桌旁邊的紀遄飛,紀遄飛也正好抬起頭來看他,像是有些意外似的怔愣了一下,隨后立刻露出一個無比燦爛的笑容。今天的酸梅湯就打包給紀遄飛帶走好了,難得他那么喜歡。于是乎,楚然也回給他一個笑容,然后從柜臺下方拿出幾個不同于外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