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8
桌面。 直到那頭陸行州低聲說了一句“我那天并沒有歧視你年齡的意思”,她才回過神來。 沈妤喝下一口茶試圖平緩心中情緒,她眨巴眨巴了眼睛,指甲輕扣茶盞表面的凸起,小聲地說:“我…我知道了。今天,謝謝你幫我解圍?!?/br> 陸行州看著沈妤的側臉,只覺她的神態有如一個少女。 就連她微微顫動的睫毛都帶著十足的純情,于是他輕咳出聲,臉上神情淡淡,若無其事地低聲答到:“沒關系,我只是沒有想到你竟然這樣喜歡我?!?/br> 沈妤抬起頭來,眼神茫然地看向身邊的人。 她想起剛剛自己的一番話,不禁有些啞然,面露難色,開口生澀道:“陸老師,你…” 陸行州因為這聲音看向沈妤的嘴唇,覺得那上面的櫻桃紅,似乎都帶上了微潤的水色。 沈妤有些不好意思,只能低下頭來,小聲地繼續問:“你…不會是來找我碰瓷的吧?!?/br> 作者有話要說:趙源后面也會出場。 陸行州,他,李文瀚三個人的兄弟情很深,也是三種男人的代表,即——不要臉、臭不要臉、十分臭不要臉。 ☆、第8章 李文瀚從二樓下來,抬頭張望一圈,沒有尋見陸行州的蹤跡。 此時邁步往前,徒然聽見沈妤的話,鼻子猛地往上一提,雙唇緊閉好一會,這才控制自己沒有完全笑出聲來。 沈妤聽見動靜,抬頭看向李文瀚的臉,神情閃過一絲憐憫,像是在看一只不討人歡喜的老狗。 李文瀚長得其實并不難看,他只是黑得真切,所以與沈妤喜好的清秀美人相去甚遠。 他眼珠奇大,夜晚走在燈光下,彎眉一笑,有如兩粒飄在空中的驢皮大眼。 高中時期,學校里曾有非洲友人與他分享特制的熒光小帽,五百米開外間接性發光,有人暈倒自動報警,專門提防那些深夜游蕩的遛彎兒大爺、私會情侶,以免他們看見自己大喊一聲“主席救我”暈倒過去。 陸行州臉色不悅,點頭讓李文瀚坐下。 沈妤沒有猜著兩人的關系,伸手將落在耳邊的發絲往后挽了一挽,其實沒有幾根,但總透著股小女人的嬌氣。 她沉默一瞬,開口小聲說到:“陸老師,既然你朋友在這里,那我…我就先回去了?!?/br> 陸行州微微皺眉,開口像是有話要說,偏頭望見李文瀚若有所思的眼神,又重新抿住嘴唇,低聲回答了一句:“好?!?/br> 李文瀚望著沈妤匆匆離去的背影,手扶下巴,不敢冒然發問。 他知道,自己身邊這位同志看似六根清凈,手里捧一本佛經看著比誰都像個出了家的,但其實內心戒備森嚴,打小缺愛,有些變態。 沈妤不知自己的出現在李文瀚心中具有何其深遠的意義,她剛剛回到家中,劉處長便如期而至。 母女兩有些日子沒有見面,劉處長因為南調的事來得風塵仆仆,此時就著李博士的情況低聲討論一陣,難免生出些許唏噓感嘆。 劉處長平日里雖然神情嚴肅,猶如新世紀二代劉胡/蘭,但待人一向真誠。 她認為李博士的導師,也是她曾經的恩人楊教授一生德高望重,九十一歲高齡看走了眼,認下這樣一個義子,乃是人生大憾。 而沈妤對于李博士那些卑怯的人生理念也很不贊同。 她當年半途輟學,時至今日,對于讀書人時常抱有一份格外的敬重。 她認為李博士作為一位被社會寄予了極高期望的高級知識分子,種種行為顯然讓人失望。 他或許也是有才能的,是有抱負的,但當他走向社會,進入工作領域,選擇的卻是眼高手低,不屑于貢獻勞動力,不愿以踏實的成績探尋機遇。 他認為自己是時代的犧牲者,懷揣的是知識青年固有的尊嚴,但說到底,這不過是安慰了他內心那個怯弱的自己。 沈黎不知這些大人之間的事情,他聽見沈妤的長吁短嘆,心思漸重,小臉變得凝重極了。 在劉處長離開之后,他起身在沈妤旁邊坐下,小心翼翼抓住她的手掌,眨巴眨巴眼,試圖做出大人最為嚴肅的模樣,無比鄭重地開口道:“mama,你不要失望。張老師說了,有緣的人就算隔著千萬里也能遇見,沒有緣的人就算在一起都會分開,你跟這個李叔叔,只是沒有緣分而已?!?/br> 說完,他又像是下定了某個巨大的決心,突然昂首挺胸大喊起來:“大不了…大不了我就認下陸老師!我,我只要你開心就好,我一點兒都不怕他的!” 沈妤雖然沒有聽懂沈黎的話,但她還是覺得高興。 一邊抓著沈黎的手放在嘴邊親吻,一邊揉弄他的頭發輕聲問:“mama沒有失望,mama有你,怎么會失望呢。只是,小黎,你說的陸老師,還有讓我開心,是怎么回事吶?” 沈黎聽見這話,立即雙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睛咕嚕嚕一轉,又開始嬉皮笑臉起來:“沒有呀,我的意思是,下個星期陸老師要請假一天,我們都特別開心!” 沈妤點點頭沒有多想,因為在她看來,陸行州這人身上總是很矛盾,除去長相他似乎缺點頗多,性子有些冷淡,對于孩子而言,的確不像是容易得人心的。 陸行州請假去見趙源,其實是一早就定下的事情。 李文瀚起得比他還早,大清晨的甚至還沖了個澡,頭發才吹得半干,一聲吆喝便迫不及待地上了車。 只是車開到一半,陸行州卻突然停下來,在路邊的店里重新租了一臺帕薩特,這才重新上路。 趙源比原本預定的時間出來得早了一些。 他的身形相比于過去結實多了,雖然背靠看守所的側門還是顯得瘦小,但卻正好能攔住里面一大片陽光照不到的陰影。 他的頭發只剩下薄薄的一層,草根一般深種在皮膚上,勾勒出整個被時間打磨過的輪廓。 李文瀚和陸行州各自站在車門一側,手里拿著一根煙,一人點燃了,一人就只是拿著。 趙源站在原地,沉默地望向他們。 陽光下,他的眼睛不再像過去那樣明亮,跟他手上那個當年帶進去的旅行包一樣,就這么一轉眼的功夫,便被時間拋在了后頭。 李文瀚抬起胳膊,率先出聲,笑著嚷了一句:“嘿,哥們兒?!?/br> 趙源于是也跟著笑出來,他邁開步子,一步一步往前,踩得地上的樹葉、沙粒嘎吱作響。 陸行州迎向他的目光,將手中那根未燃的煙遞過去。 趙源伸手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