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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宜起身,“半夜跑過來已經夠不像話了,哪有這樣的?”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也好,”沈度自然而然扣住她手,引她往后院去,“叫人做了點吃的,你填填肚子?!?/br> 宋宜到底沒忍住,開了口:“你最近有心事?” 沈度的手無意識地用了點力,令她受了痛,但她沒出聲,反倒是沈度反應過來失態,將手微微松了些,沖她笑了笑:“怎么這么問?” 宋宜望了眼那泓池水,隨意道:“沒心事起這么早干嘛?心里裝著劉昶呢?真不用,我爹會想辦法的?!?/br> 她這話說得半真半假,沈度也不知聽沒聽出來異樣,總之沒來由地一笑:“倒不至于心里裝著他?!?/br> 見他還有開玩笑的心思,宋宜不想再深問下去,掩住心里翻滾的波濤,有一搭沒一搭地找話聊:“你平時都起這般早么?” 沈度點點頭,宋宜趁他不注意,忽然將他手舉至身前,迅疾地取下了他那枚玉扳指,還沒忘沖他露出個惡作劇得逞的得意洋洋的笑容。 她不拿起來看,只是放在指間,一圈一圈地打著轉,手指輕輕摩挲在那個小小的標志上。 這已不是她第一次把玩他這扳指了,沈度沒多想,并不急著拿回來,目光落在她指間,隨口逗她:“喜歡,趕明兒送你一個?” 宋宜噘嘴,把東西扔還給他:“送點東西都這么沒誠意,哪有女人戴這玩意兒的?” 沈度接過,單手拋著玩兒,宋宜靜靜地看著他的動作,想他能主動說上兩句??伤胍慕忉?,直到下了桌她也沒等到,她默默地看了眼院里那剛移植過來的海棠樹,有些遲疑地問:“沈度,你說這些海棠,能活過來嗎?這好像不是適當的時機啊?!?/br> 沈度隨她一同望過去,將她攬進懷里:“試試看不就知道了?” 宋宜有些失神,囁嚅半晌,輕聲道:“真開了花一定很美,我等著啊?!?/br> 沈度知她有了歸意,輕輕在她頭上揉了揉,順帶替她理了理稍稍凌亂的發:“回去吧,明年就知道如何了?!?/br> 宋宜甫一踏出大門,渾身就像脫了力似的,連上馬車都有些吃力,靈芝扶了她好幾把,才艱難地上了車。宋宜在馬車上也一直悶悶不樂,靈芝想問又不敢問,擔憂地看了她一路,最后是她自己開了口:“靈芝,你覺得他是個什么樣的人?” 靈芝先是錯愕,隨即又淡定下來,扳著手指頭數:“有才氣,生得俊,心思縝密,有擔當,一身浩然正氣……是縣主一眼就會很喜歡的類型啊?!?/br> 宋宜微怔:“我喜歡什么,有這么明顯么?” “當然啊,”靈芝托了腮,仔細思考了下,又道,“不過奴婢不知道縣主是不是真心喜歡啊。從前旁的公子哥都是殷殷勤勤往縣主跟前湊的,縣主一概都看不上。如今這個沈大人吧,說真的,也未必比以前那些人好啊,只是面上軟硬不吃的樣子,顯得比別人清高上幾分罷了?!?/br> 靈芝癟了癟嘴,悄悄挪開了一寸,確定宋宜打不到她,才繼續道:“起碼奴婢覺著太子爺更好些呢,太子爺其實以前對縣主真算不錯的。不過呢,縣主對沈大人興許只是一時新鮮呢。奴婢覺著縣主早些年對太子爺也不算完全看不上眼吧,如今不也變了么?”@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宋宜卻懶得和她計較,只是獨自沉默了許久。 她年少時未必沒有對劉昶動過心。 雖然家里人都對她好到極致,但宋嘉平時不時地在外頭一呆就是三五個月甚至好幾年,宋玨雖以前對她也是百依百順,但到底同她不算太親近。宋珩那時年紀尚小,不懂事又頑劣,整日里不同他那些狐朋狗友惹是生非已是萬事大吉。娘親走后的那幾年里,說來可笑,生在這樣的鐘鳴鼎食之家,人前一呼百應,人后眾人相隨,但她終究是孤獨的。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尚未及笄的少女,又對什么都抱以毫不掩飾的好奇與歆羨。 那幾年里,劉昶幾乎在她身上付盡了所有的真心與耐性,用長她的年歲給予了她無盡的包容與溫柔,帶她見過她青蔥歲月里幾乎所有的壯麗與秀致。 后來為什么變了呢? 大概是子憑母貴,七皇子漸得圣寵,劉昶的地位逐漸受到威脅,而今上對她爹的忌憚之意則越來越明顯。她和那個位置孰輕孰重,再明顯不過。劉昶再不敢將對她的心思提到明面上來,哪怕她最后稀里糊涂地被定了親,他也不敢說一句不是。 那是什么意味呢? 大概就是相信了很多年可以一直存在的東西,轟然倒塌在面前,不留一點余地,從此再也沒有理由死灰復燃。 她自此變了性子,從前還是個因為小六幾句話就會偷偷溜去朱雀大道觀望新科進士的活潑性子,后來逐漸變得涼薄,默默接受著她早已被他人決定的余生與命運,再不肯對劉昶露一個笑臉,一步步將他逼到自己的對立面去。對旁人,也再未真心相對過。 直到,她在陪都再一次見到沈度,驀然回想起那年那月,她曾在朱雀大道上隨心湊熱鬧的模樣。 入京路上,她曾反問過沈度一句“大人覺得文嘉縣主這樣的人該是怎么樣呢”。一時因結一時果,當年因結今日果,她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到如今,連她自己都說不好。 但她知道的是,自此,有人會因為她一時犯蠢而氣急敗壞,會靜靜跪坐在她身前為她上藥,會在宣室殿前不懼天威,靜靜為她撐上一把傘,隔開漫天飛雪與寒涼。 可如今,又要告訴她,一切都是假的么? 她將窗戶撐開一條縫,回望了一眼清晨的朱雀大道,馬蹄達達,她好似又看到了那個清晨打馬而來,為她隨口一句玩笑話而專程帶她去折枝桃花的人。 宋宜回過神來,吩咐車夫從儀門進,她平素進出都走角門,今日如此吩咐,靈芝不得不想起前日她曾問起儀門那處枯井,于是回稟道:“縣主讓奴婢問的事,奴婢問過府上年紀大些的嬤嬤了,那口井十二年前就已經填平了。另外,那幾年里,王爺冬日在帝京的——只有十三年和十四年?!?/br> 宋宜嗤笑了聲,似自嘲又似無奈,隨口應下:“我知道了?!?/br> 宋宜在儀門下的馬車,找了一圈也未找到那口枯井,靈芝在旁解釋:“嬤嬤們說是連井沿都平了,一并填入井眼了,如今早看不出來痕跡了?!?/br> 宋宜在周遭轉悠了一圈,哪還有什么梅樹,連枯枝都沒見著一枝,儀門這處小院落,早就成了府內為數不多的寬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