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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視線,看向霍昭譽,對方眼神犀利幽深,她心中一跳,佯裝恍然大悟:“哦。原來暖暖約我來這里是為了他??!” 霍昭譽蹙眉:“怎么回事?” “那個……先前,徐朝陽是不是在殯儀館拉了一段大提琴?估計你們不知道,在網上瘋傳呢。馮暖暖看到了,告訴我這是她在美國遇到的男神,現在知道他回國,想著再續前緣?!?/br> 她說到這里,估摸著霍昭譽的神色,昧著良心,話音一轉:“不過,也就那樣,看著也沒什么特別出眾的地方?!?/br> 在醋缸面前絕不能多看男人一眼,更遑論夸一句了。 果然,她的這番話取悅了他。 霍昭譽俊顏緩和了些,只眉頭還蹙著:“我是說你跟他怎么回事?” 程鳶避重就輕:“大概曾經相識一場吧,過去好久了,記不清了?!?/br> “戀人?” “算是吧。高中時候,曖昧過?!?/br> 霍昭譽沒想到她還有過這經歷,心里醋意泛濫,可見她態度冷淡,不像是余情未了的樣子,也不好多說什么,只能擺著兇兇的樣子:“以后不準單獨見他?!?/br> 程鳶抬起頭,澄澈的眼眸閃著不解:“我為什么要單獨見他?” 這個反問再次取悅了霍昭譽。 他不是不懷疑程鳶在哄她,可他深愛著她,便覺她哄他,也是用了心的。如此,心里多少舒服了些,但參加宴席的心情是沒了。他擁著她往外走,出酒店時,程鳶的手機響了。 來電是馮暖暖。 如她所想,是來追問的。 “你跟徐朝陽認識?” 程鳶跟霍昭譽坐上車,親昵地依偎著他的肩膀,斟酌著言語:“算是認識吧,高中那會子吧,曖昧過一段時間,不過分開太久了,記不清了?!?/br> 自他出國,她便放下了。 就像徐明煙曾說的,你們還小,什么都不懂,他有廣闊的天地,放過他吧。 既然放過了,那就永遠放過了。 現在她活的安然自足,只求他別來破壞她平靜的生活。 馮暖暖不知她所想,還在問:“真的?” 程鳶耐著脾氣說:“真不真的,又有什么意義?暖暖,你是我最好的朋友,霍昭譽是我的愛人,即便我深愛著他,亦不會傷害你們。更何況,那只是一段校園時期懵懵懂懂的感情?!?/br> “你知道,越純的感情,越讓人惦念不忘?!?/br> “暖暖,你鉆牛角尖了?!?/br> “二鳶,我很難受?!?/br> 喜歡的人喜歡著自己的好友,不能怨、不能恨,自然是一件難受的事。 程鳶很理解她,但也沒辦法改變現狀,只能說:“我跟他是過去式,你跟他是未來式。愛情先苦后甜,來之不易,才會懂得珍惜?!?/br> “這些……我都懂?!?/br> 她聲音悶悶的,顯然要郁郁寡歡一段日子了。 程鳶又安慰了幾句,掛斷電話。 霍昭譽一直聽著她們的對話,等結束了,目光染上些許郁氣:“這件事,你少和她摻和在一起?!?/br> 他對徐朝陽的事非常敏感,不想兩人有絲毫接觸的機會。 程鳶明白他的意思,雖覺得他獨斷專行,但本身也不想碰這燙手山芋,便也不跟他犟,爽快應了:“好?!?/br> 一個“好”字,讓霍昭譽的心情也好了起來。 兩人坐車回了霍宅。 馮雅坐在客廳里發呆,見他們回來,下意識地看向身后,估摸著沒有見到想見的人,眼神黯然了許多,但很快又掩飾過去,笑問:“可在外吃了?” “沒有?!?/br> 小夫妻很默契地回了,然后對視一眼,霍昭譽眼里是戲謔的笑,程鳶則紅了臉,掙開他的手,邁步上了樓。 馮雅見此,溫柔笑了:“你們先上樓換身衣服,我讓人去準備?!?/br> “嗯?!?/br> 霍昭譽應了,跟著程鳶往樓上走。 程鳶進了臥房,拿了衣服去洗澡,手機放在沙發上。 沒一會,手機響起來。 霍昭譽看到了,來電是程寧。 他沒接,看向浴室,里面傳來嘩嘩啦啦的水聲。她還在洗澡,電話還一直在響。他猶豫了片刻,拿起手機接通了,還沒來及說話,里面就傳來急切又驚訝的聲音:“二姐,我看到朝陽哥了!” 朝陽哥? 喊得可真親切。 霍昭譽握著手機,一瞬間眼里陰云翻滾。他不接話,那邊遲疑了會,聲音帶著不解:“二姐,怎么了?你怎么不說話?不會還想著他吧?” 想著他嗎? 醋意又在心里泛濫。 他就知道她跟徐朝陽沒那么簡單。 所以,之前都是掩飾嗎? 粉飾太平? 霍昭譽沉思間,那邊的程寧感覺到了不對勁,試探著問:“……昭譽哥?” “嗯?!?/br> 他輕輕出了聲,那邊驚叫了一聲,忙改口笑說:“那個……昭譽哥,你別誤會,我二姐跟朝陽哥就普通朋友?!?/br> “說清楚?!?/br> 他握緊手機,語氣不容置疑。 程寧不敢得罪他,忙說:“真沒什么。誰還沒個初戀?徐朝陽跟我二姐就是高中同學,曖昧過一段時間,后來出國留學就跟我二姐斷了。我二姐現在不喜歡他了?!?/br> 真的不喜歡了嗎? 霍昭譽想到了豐斌,斯文含蓄的學生樣,低調,上進,英俊,大抵是徐朝陽學生時代的樣子。他敢說,那女人的審美絕對跟徐朝陽脫不了關系。 糟心。 憤怒。 妒忌。 種種情緒在身體里亂竄。 他掛了手機,狠狠抓了幾下頭發,坐到了沙發上。 心太燥了。 他皺著眉,從茶幾的抽屜里掏出煙,點燃了一根,沒有吸,就夾在指間,任它慢慢燃燒著。 沒一會兒,程鳶從浴室里走出來,身上穿著淺黑色的不規則睡裙,左側很短,露出筆直漂亮的腿。 “在干嘛?” 她問他,兩手拿毛巾擦著頭發。 霍昭譽抬頭看她一眼,一邊拉她坐下,拿過毛巾,給她擦頭發,一邊說:“想一件事?!?/br> “想什么事?” “想你喜不喜歡我?” “當然喜歡啊?!?/br> 尤其喜歡他的體貼和溫柔。 程鳶躺在沙發上,頭枕著他的雙腿上,感受他手指在頭發間穿梭的柔情。她很放松,很舒服,微瞇著雙眼,輕聲笑著:“你對我這么好,不喜歡你喜歡誰?” “如果我對你不好呢?” 霍昭譽心里還有些不舒服。因為她喜歡他似乎建立在他對她好的基礎上。 程鳶還沒發覺話里中的小弊病,睜開眼,目光堅定:“不會的。我相信你??!” 她不吝嗇表現對他的信任。 在她的認知里,因為深愛,所以深信。 可霍昭譽不跟她在同一個思想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