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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 江茗伸手環住他的腰,衣料摩挲的聲響在此刻聽起來是最美妙的樂聲,他的心跳像是不住宣誓的鼓點,千言萬語樂此不疲。 江茗深吸了一口氣,之前是怎么想殷楚的? 他不似春景萬花齊放,也不是夏日荷花映水,更不像秋風送桂,他是一片胡鬧的冬雪,形單影孤落下來,管他人間萬里要不要他、想不想他,他只想下就下,只想落就落,荒唐的很。 可就是這么一片荒唐的雪,沁在了她心里。 作者有話要說: 咳。你們懷疑我開車,但是沒有證據,因為我沒開~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羽扇·攸攸 5瓶;煎餅果子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一百二十四章(一更) 翌日早晨, 殷楚仍是那副恪守作息的模樣,早早便醒了。他輕輕一動,江茗也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 慢吞吞的問道:“什么時辰了?” 殷楚答道:“卯時?!?/br> 江茗聽了,輕車熟路的往殷楚懷里一鉆, 輕輕拽著他的衣襟:“再睡一會兒, 撒銀子也要有個撒銀子的樣兒?!?/br> 殷楚聽了,加上江茗又窩在他懷里, 便再也不動。 江茗低著聲音在他胸口說道:“有沒有一種從此君王不早朝的感覺?” 殷楚揉了揉她的腦袋, 笑道:“你再好好睡一會兒,稍后還要趕路?!?/br> 江茗便再也不說話,只顧著再次沉入夢鄉。待到快到了巳時, 江茗才慢慢轉醒,她即刻就叫了伙計準備午膳, 指名仍是讓昨晚那廚子來做?;镉嬘侄肆讼词乃蜄|西來, 兩人這才整理一番。 那廚子也是煞費苦心,昨晚凡事被江茗殷楚動過的菜便又認真做了一回,沒吃過的都換了新的花樣,一盤盤的端上來放在桌上。 待到要退下的時候, 江茗擺了擺手:“你留下?!?/br> 掌柜的看了一眼廚子,連忙撞了他肩膀一下,示意他把這尊財神爺伺候好了,自己才帶著伙計們下去。 江茗原本就是凹了個紈绔子弟的形象,起得晚, 吃的少叫的多,銀子隨手花,壓根不心疼。那廚子也想討些賞,便規規矩矩的站在一旁,聽江茗問話。 江茗先夾了塊獅子頭,放進嘴里,說道:“國舅爺府里的獅子頭,也是用荸薺的?” 那廚子連連點頭:“正是。有時候也會放些切碎的蓮藕?!?/br> 江茗夾了些許給殷楚,十分體貼的說道:“你也嘗嘗?!?/br> 見她這幅樣子,廚子更加篤定,昨晚掌柜的來說的全是真的。這兩個人里,高的那個是小倌兒,被養著的,矮的這個才是做主的。他便打定主意要討江茗的好。 江茗又問:“國舅爺喜歡吃這道菜嗎?” 那廚子答道:“甚少。國舅爺喜歡吃魚鮮,尤其是喜歡吃生的,片成薄片,沾著橙齏那么吃??墒窃蹅兛墒懿涣诉@么個吃法,平日里也沒有客人這么要,店里就沒備上?!?/br> 江茗看了殷楚一眼,殷楚輕輕搖了搖頭。 江茗便又說道:“這店里也沒個唱曲兒說書的,咱們也沒去過國舅爺府上,但總聽人家說華京蕭家那是一頂一的榮華富貴。你既然曾在國舅爺府里當過差事,就在這兒給我隨便講講吧,講好了——”江茗掏出一錠銀子,還是昨日掌柜翻來覆去找的,扔到了那廚子懷里。 廚子一看那銀錠,立刻來勁兒了,滿肚子搜刮著以前聽過見過的事兒。 “國舅爺每月初一、十五定然要吃魚生,就算趕巧進了宮,出來回府不管多晚也會吃一些。華京城不沾海,這魚都是撈上來最新鮮的,放在冰桶子里趕急送進府里的。 都說蕭家富貴,其實也就國舅爺和皇后娘娘富貴,蕭家本家似乎和國舅爺很少走動。為了啥咱也不知道,但反正有幾次本家有人來,聽說國舅爺都不怎么熱絡。 國舅爺府里倒是沒幾個漂亮丫鬟,國舅不好這個。這個人哪,總得有點東西喜歡,不喜歡女人就得喜歡錢啊權啊什么的?!?/br> 這廚子想來畢竟只是個顛勺的,平日里見過大人物的機會也少,又是個男人,不好口舌,翻來覆去講的都是廚房里的事兒。今天誰和誰鬧別扭了,明天誰多灑了一勺鹽被管家罰了,后天切rou的不小心切掉塊rou。聽得江茗昏昏欲睡。 “方才說那魚生,我也想起來了。國舅爺鮮少拿這個來招待客人,因為沒人敢吃啊??捎幸粫?,還真有個人來了,國舅爺讓廚房切了幾大盤子的魚生去了?!蹦菑N子突然說道。 江茗抬眸問道:“什么人這么對國舅爺的胃口?” 廚子尷尬笑笑:“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大人物,也沒聽別人提起來過。想來應該不是華京城的什么大官兒?!?/br> 江茗撐不住困意,擺了擺手,讓廚子下去了。這才轉頭對殷楚說:“你平日里可聽過蕭羅愛吃魚生?” 殷楚答道:“并不知道。我只知道蕭羅喜歡吃魚,但并不知道是魚生?!?/br> 想來也是,華京城里食肆各類,海邊往里不停的送生鮮魚也是正常,蕭羅位高權重,吃點魚怎么了?殷楚能知道他喜歡吃魚,眼線已經十分不得了了。 江茗思忖片刻說道:“大胤人不好吃生魚,即便是閩州漁戶,也定然是烹煮了才吃。蕭羅可曾出過海?” “未曾?!币蟪鸬溃骸笆捔_甚少出京,唯有幾次也是去西北方行兵,那里離海更遠?!?/br> 江茗將食指伸到唇邊,輕咬關節,片刻后說道:“甕賀國的人喜歡吃魚生?!?/br> 殷楚皺起眉:“你的意思是……”他隨即否決了這一點:“蕭羅自小生在華京城,甚至未和甕賀國的人打過交道?!?/br> “可是沒有人會一定在初一十五吃魚生的,這聽起來倒是有點像某種儀式?!苯f道,“況且他和本家關系不好?!?/br> “這便是他聰明的地方。若他帶著本家一起榮華富貴,只會引來皇上的猜忌??伤@幅不管蕭家如何的模樣,只護著皇后娘娘,便讓皇上覺得他是一心一意為了皇上?!币蟪f道。 江茗想了片刻,開口說道:“我去尋陳青歌的時候,曾在水碼頭看到了皇后娘娘?!?/br> “皇后?”殷楚低聲說道:“皇后為何會去水碼頭?” 江茗說道:“有艘船,看著蹊蹺,不是內陸江河水道上用的船。有撞角,撞角上有方形魚紋。上面下來的人和皇后見了面。但說了什么我并不知道,當日只是覺得奇怪,才掃了兩眼?!?/br> 莫不要說皇后身份尊貴,就算是華京城里普通人家的女子都甚少去水碼頭,這原本就是怪異。 殷楚思忖片刻,問道:“你可看清楚了,確實是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