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8
水,躺在薄薄的硬板床上,身下墊了幾層厚厚草絮,嘴里咬著個布巾,痛苦的用著力。樵夫已經跑出去,往鎮上去尋穩婆,晉息心忙著亂著去他家後房尋柴火燒水。柴火燃起來,又想到忘了拿銅盆,僧人又忙忙亂亂的跑回來。看見陸子疏半坐在榻邊,手被李氏抓在手里,白皙瑩潤的手背上多了幾道紫紅紫紅的抓痕。陸子疏柔聲對產婦道:“很好,就照這樣,慢慢吸氣,再吐出來?!?/br>“啊啊──”李氏痛苦的嘶叫著。晉息心稍停了腳步,陸子疏前幾日還在擔憂自己它日生產,該要如何應對;但今日看他從容冷靜的協助李氏調整呼吸,卻分明嫻熟如同有所經歷。僧人目光調轉到陸子疏身上,因為出門得匆忙,他只急急攏了外衫,薄薄衣裳下隆起的弧度一覽無遺。忽然李氏又是一個挺身,哀叫著再次死死摳住陸子疏手背。大概她力氣實在太大,紫龍倒抽了口涼氣,生生忍住手背傳來的鉆心痛楚,努力安撫:“繼續用力,不要放松──”他額上竟也微微沁著一層細汗,若不細看,絕難察覺出來。晉息心趨前,發現他痛苦的原因并不僅僅是被李氏牢牢攥住手腕用力,另一個因素來自他腹中踢騰的胎兒。在李氏宮縮加劇的時刻,陸子疏的胎動前所未有的劇烈起來,他忍著腹中傳來的一波波強烈踢動,後背竟是已然汗濕了一片。他與晉息心抵死纏綿了那麼久,體力早已消耗干凈;尚未休憩過來,又急急趕赴樵夫屋中幫助安撫李氏,沒有得到充分睡覺權利的雙胎便對爹親不依不饒。“嗯……”輕輕哼了一聲,陸子疏猶未放開李氏的手,而產婦也因他始終平和溫柔的陪伴在側,呼吸開始恢復了連貫的節奏。晉息心好不心疼,壓低嗓音,“子疏,你去歇息,這里我來照管即可?!?/br>陸子疏抬眸看他一眼,沒有回話。“你身子不便,拖久了對孩子亦是不好,有我在這里,不會讓她有事?!?/br>胎兒爭鬧不休,紫龍面色稍許發白:“你懂懷孕分娩之事?”略掃一眼僧人因為忙亂而忘記拿的銅盆,唇角一勾,不輕不重嘲諷,“你跟她那個事到臨頭只會亂躥的漢子有何不同?我若臨產,你不同樣會手忙腳亂,手足無措?”“這……”好像是事實,晉息心茫然盯視紫龍似笑非笑的眸子,隱隱覺得哪里似有不對,卻又一時琢磨不過來。他自然是沒有想到陸子疏已然回憶起一切,包括回憶起初產時他的種種愚蠢行為,還只當子疏是在調笑自己。陸子疏又道:“你還杵在這里作甚,手上拿著銅盆,不會去速速燒些熱水進來,要等到熱水放涼了你方動手是麼?”晉息心如夢初醒的啊一聲,調頭就跑出門去。果然是個慌手慌腳的笨和尚,陸子疏在心底輕嘆一聲。胎兒又不滿的用力踢他一腳,他用騰出的一只手輕輕安撫那跟它們爹爹一樣,總是在不合時宜的場所做不合時宜事情的雙胎。垂眸心道,但愿五個月後自己分娩時,那個和尚不要再冒冒失失、丟了這頭忘了那頭就好。作家的話:好不容易周末了大家周末愉快,多吃多睡~\(≥▽≤)/☆、番外之承君心第17李氏并不是頭胎,過程雖然痛苦,倒也順利,在陸子疏耐心的陪伴下,兩個時辰不到便產下一個哇哇大哭的女嬰。等樵夫請了穩婆,氣喘吁吁的坐著轎子趕來時,女嬰已經被洗干凈,裹上繈褓安安心心躺在娘親懷里了。母女平安,松了一口氣的陸子疏勉力打起的精神便全數頹下,頓時只覺腰酸、腹痛和乏力感一并涌來。他扶著腰身,半倚在榻側遲遲動彈不得。樵夫歡天喜地的去看新誕的嬰兒,把重金請來的穩婆拋到一邊。穩婆四十歲上下,急急趕來這里卻又無用武之地,未免掃興。目光一掃看見房中還有一個身懷六甲的女子,眉眼倦倦的倚在榻邊,登時雙眼一亮湊上前去:“這位小娘子?!?/br>紫龍正腹中悶痛,無心情搭理她,穩婆又熱情的道:“看小娘子腰身沈重,只怕是不日也要臨盆了罷?老身是鎮上遠近聞名的穩婆,二十年來方圓百里的大人小孩都是老身接生而出,不如替小娘子看看,大致估摸個分娩日期,小娘子也好提前做個準備?”晉息心道:“多謝老人家關心,他腹中所懷不過五月,孕期未足,尚未是時候?!?/br>“五個月?”穩婆瞠目,再看向紫龍腰身,“這……既是方五月,為何竟會是一副臨盆之象?”一席話說得晉息心頓時緊張,兩步邁上前:“老人家,他確然是只有五月,這,難道是有何不妥──”陸子疏懶懶打斷他:“我腹內所孕乃雙子,自是比一般單胎大上少許,何必杯弓蛇影?!?/br>“可是……”穩婆哦了一聲:“原來是雙胎,──雙胎大上很多的情形倒也不算鮮見,不過小娘子的肚腹確高隆了些……”沈吟著,穩婆好似自我解惑的又道,“──不過此事同父親亦有關聯,若是男人精氣足旺,血氣充盈,留下的種自然也強壯──”陸子疏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轉觀晉息心,僧人面紅耳赤。穩婆極是善解人意的輕輕拍了拍晉息心肩膊,“這位大師,出家人還俗娶親,就更應當珍惜塵緣。這位小娘子既是跟了你,又為你如此辛苦的挺著個大肚子,大師便莫再計較那些佛門戒律。該做的要做,千萬別誤了幫助小娘子順產的機會。大師可懂老身言下之意?”何止懂,幾個時辰前晉息心還身體力行的“做”了一回。僧人不期會再次聽到此類語重心長的勸慰話語,再憶起先前在陸子疏身上的縱情癲狂,面色越發漲紅,只慢慢點頭,再不肯接話。陸子疏笑了一陣,困意漸漸襲來。穩婆還在叨叨絮絮的說什麼自己接生技術有多高桿,五個月後務必要請她來幫助他接生;陸子疏只字片語都聽不進,眼眸半睜半闔的,在晉息心禮貌的同穩婆對答聲中只想立刻睡將過去。樵夫和李氏還在對他二人千恩萬謝,陸子疏已經不大有精力搭理,晉息心將他抱起,輕輕沖夫婦倆點頭,再向穩婆做了保證,如有疑難一定商請她來助產,抱著人便回了自家屋中。***************暮色四合,不多時,沈沈夜色便壓覆下來,月光傾灑下的山野郊外一片寧靜。陸子疏倚躺在榻邊,沈沈小寐,忽而自夢中驚醒,眼還未睜便急急喚起晉息心:“息心,小念去何處了?”經他一問,晉息心才猛然驚覺夜色已深,而答允在日落前便會歸家的兒子卻遲遲不見人影。他倆忙亂了一下午,又是折騰“應為之事”,又是幫助李氏安產,竟是不慎將在外玩耍的兒子忘了個干干凈凈。莫說陸小念了,跟陸小念一同去山中玩耍的樵夫家兩個孩子,好似也并未如期返回家中,沈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