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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天理人倫、了斷塵緣之類的胡謅道理。一日是吾陸子疏的人,便一世都是;再想擺脫,再想斬斷同吾的關系,吾絕不放汝干休!”晉息心點頭,陸子疏審視的看了看他,看明白這個僧人確是真心在點頭,哼了哼,慢慢倚靠到他懷里。晉息心仍然輕輕揉撫著他腹部高隆,手勁沈穩而輕柔,陸子疏給他揉得很舒服,孩子也在他腹中懶懶翻身,極是享受這來之不易的關懷。馬車內短暫靜默了一會,晉息心忽然沒頭沒腦道:“子疏,關於先前所說江淮水患,以及瘟疫橫行……”“嗯?”頭也不抬,隨意問道。“是當真確有其事麼?”陸子疏眼眸注視著晉息心放置於自己腹頂,緩緩摩挲的手掌,仍舊漫不經心道:“自然是真,江淮都督自上月起,連續十封加急文書送至宮中,江淮正在水深火熱中?!?/br>晉息心一聽,便有些坐不住,他遲疑著,手下撫摸的力道自己也未察覺的稍稍重了些。陸子疏瞇眼,偏頭看了看僧人欲言又止的模樣。“汝想去?”“我……”晉息心躊躇,原本以為子疏是為了救他而編出江淮水災的借口,如今聽聞黎民百姓確實正在蒙受苦難,他如何能夠平穩心緒?恨不得立刻化光飛去江淮,親手扶助苦難蒼生,渡慰那些不幸眾生。可是他方才好不容易才讓子疏相信了自己的情意,讓他放下戒心,重新全盤信賴了自己;而且子疏身孕已至後期,不到兩個月就會生產,在這個緊要關頭他若赴了江淮,一來一回怎趕得上子疏分娩?更別說他若一心一意投入到救治洪患中,不小心將子疏拋諸腦後,這條睚眥必報的龍,勢必又要鬧騰翻天了。他這廂欲言又止,憋著話不知要如何找合適時機開口;陸子疏則懶懶的看著他,欣賞著僧人掙扎猶豫的神情,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忽然襲煙打簾探了個頭進來,看見世子乖順的依偎在銀發僧人懷里,面上氣色好了許多,心頭頓時松了口氣。太好了,若大師當真轉頭就走,世子只怕要把留心苑里所有新置換的家什又砸爛一次。“世子,我們現在是回留心苑還是王府?”陸子疏仍然目不轉睛的注視著晉息心,淡淡吩咐道:“去江淮?!?/br>此話一出,不僅襲煙大吃一驚,連晉息心亦震動不小。“子疏?”“汝一顆心只怕早已飛去江淮,吾若強留汝在京城,汝亦會日日魂不守舍?!标懽邮杩粗?,道,“與其看著汝鎮日坐臥不寧,不如陪著汝去江淮走一遭?!弊旖堑β∑?,“也讓吾見識見識,傳聞中深檀戒璽認主的一代高僧,佛法修為到底到了怎樣程度?!?/br>“可是你現下身子這麼重,又失了龍氣護體,這長途跋涉,若有個萬一……”“汝會讓吾有個萬一?”紫眸挑釁的瞇起。晉息心為難了,他修為再高,功力再精純,終究跟這懷孕生子之事八竿子打不到一起來;何況陸子疏以龍身孕子,兇險更甚尋常婦人。他實在是擔心那人如今弱不禁風的身子,走到一半,若是早產了該如何是好。上次子疏在他懷里痛得死去活來,險些小產的可怖畫面,晉息心回想起來至今心有余悸。“早產也勝過汝不在吾身邊,吾獨自一人分娩的好?!闭f著,陸子疏抬手覆上晉息心停留在他腹部的手掌,感受著自己腹中胎心的強烈跳動,勾唇笑,“吾其實,還是有些許懼怕……”他的喃喃教僧人心底莫名泛起柔情,不再強烈反對,而陸子疏接著又道:“何況,吾已上奏皇上,二十萬石糧食已在皇城官道上整裝待發。吾不親眼看看糧食發放到百姓手中,倘若讓那些雁過拔毛的官吏占了便宜去,只怕局勢要演變得更不可收拾?!?/br>“你上奏皇帝請求放糧……?”晉息心又驚又喜,襲煙接道:“世子還遣了宮里十幾位太醫,前日就分批趕赴江淮了?!?/br>“子疏──”僧人面龐上是料想不及的驚喜,萬萬想不到一向看淡他人性命,冷漠傲氣的陸子疏,這回竟是會主動考慮黎民社稷──是因為當朝為官,他終於體認到蒼生艱辛了麼?陸子疏撇嘴看他,不屑道:“汝莫歡喜過早,吾不過是不想汝去了江淮,七不懂八不行,將吾的面子丟得一塌糊涂罷了。要知道讓汝戴罪立功,逼皇上放人的那個可是吾……呃……”唇又被堵住,僧人珍而重之的輕輕吻他,邊低聲道:“我知曉,子疏……你有這份為蒼生考量的心,我已經很欣慰?!?/br>“哼,……”陸子疏在他柔情親吻中慢慢軟了身子,嘴里還不依不饒,“只要蒼生不同吾爭奪汝,吾可以大發慈悲,容他們天下太平。僅此而已……”“嗯?!痹儆H這個口是心非的人一下。晉息心發覺主動吻這個人,滋味是如此美妙,他甚至吻得有些欲罷不能。在僧人持久的親吻中,陸子疏那原本蒼白無甚血色的唇,微微腫了起來,變得像石榴般鮮紅欲滴的美豔,呼吸也漸漸有了不穩。“唔……”呼吸不暢,他開始嘗試著推開人,“汝是和尚,有點……出家人的自覺!”一席話說得晉息心有些慚愧,趕緊從那叫人食髓知味的柔軟唇瓣上退開。不僅如此,他還頗多此一舉的坐直了身子,雖然仍抱著陸子疏,卻是不敢再同他過分親近。陸子疏又惱了:“……汝就非得這麼聽話不可麼!”狠瞪一眼,索性重新拽住人衣襟,又自己主動吻上去。馬車內春色晃眼,早就給無視得徹底的襲煙默默將垂簾放下,縮回身子坐回自己位置上。☆、(6鮮幣)第六十三章平地波瀾起上第六十三章 平地波瀾起上世子有多久不曾安心睡眠過,連襲煙也不記得了。自從和晉息心鬧翻,世子就沒有一日睡過安穩覺,即便白晝上朝再累,回到留心苑他也總是輾轉難安,淺眠,一次又一次從混亂的夢境中驚醒。晉息心關押在天獄的那些時日,他更是食難下咽,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消瘦下去。多情總被無情惱,世子愛太深,在責罰晉息心的同時,根本就是在折磨自己。這次終於能夠見到世子寧靜睡去的面龐,襲煙掀開車簾往內看時,看見陸子疏倚靠在僧人懷中,沈沈酣睡的平靜模樣,眼眶竟然有一絲潮熱。隨著掀簾的動作,透進車內一縷金黃,晉息心抬眼向她看來,懷中的陸子疏亦敏感察覺到僧人的細微動作,慢慢睜開還有些潮潤的眼眸。“嗯……到了麼?”襲煙實不愿打擾到他睡眠,惟愿他多睡一個時辰都好。但又不能不如實稟報:“官道被前些日子的大水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