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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動的生命與死亡的氣息總是讓他的情緒有些波動。抱著箱子,費長樂走在醫院的林蔭道上,他能感受到奶奶的氣息,很平穩。對面,一個男人發足狂奔,途經之處帶來陣陣涼風,男人看到費長樂之后眼睛一亮,轉眼就跑道了眼前:“你沒什么事吧?”張強來回打量費長樂。“怎么?”“還說怎么?你可是從3樓跳下去??!沒丟了小命都算你好運,要不咱們去拍個片子吧,電視里演,人從高處掉下來,看起來像沒事人,其實內臟都出血了!”費長樂無言,向一旁的長凳走去,一坐,對緊隨而來的張強道:“有煙?”“有有?!睆垙姀难澏堤统鰺熀写蚧饳C,挨著費長樂坐下:“對了,奶奶怎么樣了,喏?!闭f著,從背包里掏出一個信封:“我剛從銀行取的,五千,我知道不夠,剛給我媽打的電話,她一會給我卡上打兩萬?!?/br>費長樂沒有接過信封,把箱子遞給張強:“打開?!?/br>“嗯?”張強疑惑的打開箱子,不到一秒立即關上,神經兮兮的看了一圈周圍,接著竄到費長樂邊上:“這哪來的錢啊,少說幾十萬吧?!?/br>“孫雅仁給的?!辟M長樂把自己的合同遞給張強,張強把信封收回包里,接過合同。“這簡直就是賣身契!長樂,作為兄弟我真得勸你,孫家真不是咱們能惹得起的,那可是軍火啊,你沒看網上寫的,他們家可能都殺過人!咱們把這錢還回去,不夠的我給你補?!?/br>費長樂看著修剪得整整齊齊的草坪:“借出來的錢,就是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況且是孫家?!?/br>“要我看,這孫雅仁花這么多錢聘你,絕對不是小事,說不定讓你去替他殺人!”費長樂轉過頭,表情嚴肅的看著張強。張強被看的不自在:“怎么了,電視里有這么演的?!?/br>“我想說,你以后少看TVB?!?/br>張強一噎,表情難以形容。“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若至絕境……”費長樂熄滅煙,面癱的嘴角難得抽動:“玉石俱焚?!?/br>從腳底鉆進一陣涼意,張強不禁一哆嗦:“長、長樂啊……”費長樂起身,抱著箱子:“只是玩笑?!?/br>奶奶由于手術時間得當,腦中出血并未凝結,2個小時左右的引流手術后,就被推出了手術室,轉入特護病房。張強找朋友介紹了一個專業護理,三十歲左右的女人,二十四小時照顧著奶奶。費長樂中午和張強吃了飯,然后把喋喋不休的張強送走。奔走一下午,到所有兼職的地點和學生家,當面辭去了工作。學生家長對這個雖不茍言笑,但守時認真的小伙子很滿意,因此對費長樂不做了感到很遺憾。奶奶還未清醒,給專業護理開了錢后,費長樂抱著箱子,坐在病房的電視前,看著本期的中獎號碼。片刻后,費長樂拿起座機電話:“您好,我中了獎……”第二天一早,給專業護理留了新手機的號碼,費長樂拿著彩票和身份證去了彩票中心。一般彩票是以支票的方式支付,在費長樂的要求下,打到了銀行卡上,隨后費長樂拒絕了記者的采訪,去銀行將箱子里余款存在新的銀行卡上,把彩票的獎金也轉到了兩三張卡上。走出銀行,便聽到了電話的鈴聲,是最簡單的,原始的座機鈴聲。響了半天,費長樂才反應過來是自己的手機。接起電話,里面傳來沙啞的聲音:“下課后,高爾街211號?!?/br>然后,便是嘟嘟嘟的余音……☆、九高爾街,L市的豪華居住段,很多的知名人士均在此購買房產。上完課,費長樂背著背包,右手摟著黑色皮箱,坐公交車到了高爾街。211號,外設鐵門與紅外線監控,24小時360度全方位保全系統。鐵門邊并沒有設置門衛,也沒有對講之類的裝置。“你,干什么的?”費長樂抬頭,在漆黑的門欄桿上找到了和B2藥片一般大的發音口。“費長樂?!?/br>另一端沉默了片刻,“叮-”的一聲響,右側鐵欄桿像飛機門一樣,整個的向后再向右,留出一個只容一人通過的缺口,費長樂走進后,鐵門關閉,做工精妙,鐵門連接處沒有一絲的破綻,仿佛就是一個整體的歐式鐵閘。孫雅仁辦公的房間在別墅二樓左邊的最里側,整體色調為白色中調和著淡淡的灰色。一張占了房間三分之一的黑色辦公桌與沙發椅,門正對著大扇落地窗,窗外是一座座精致的別墅群,作為背景的,是翠綠的山巒。門口右側,是鐵灰色的組合沙發,一個長條搭配兩個小型,沙發前是擺放著整套茶具的茶幾,落地窗右側,是小型的酒吧臺。酒吧臺后是安裝在墻上的酒架,下方為琉璃臺。孫雅仁坐在沙發座椅中,單薄的身軀顯得格外瘦弱,黑色襯衫融入了同色的沙發中。“老大,您這就是趁火打劫,落井下石?!痹S峰身穿白色V領毛衣,大大咧咧的斜靠在沙發上。方健傳達了孫雅仁的命令后,許峰就派手下人去查,以為孫雅仁只是對費長樂有興趣,誰知道孫雅仁卻出了這么一招。纖細的手指端起茶杯,輕輕吹氣,孫雅仁抿了一口:“是雪中送炭?!眗ou色的嘴唇經過熱茶的灼燙,微微泛紅。“您這炭,能燒死人?!?/br>“咚咚?!陛p輕的敲門聲。馬云將門打開一條縫,與門外人交談,稍后,轉身對孫雅仁道:“費長樂到了?!?/br>“帶他上來?!狈畔虏璞?,孫雅仁雙手交叉放在膝蓋上,身體向后仰躺在沙發椅中。“老大,您可別犯規?!?/br>孫雅仁眼睛睜開一條縫,笑睨著許峰:“怎么,怕你自己失守?”從不對身邊人下手,這是孫雅仁的死規。“沒沒,您現在都有白龍馬了,還用小人?”過了片刻,孫雅仁才反應過來,許峰是諷刺費長樂跑的快。“錯了,是藏獒?!?/br>走進鐵門,如果忽視明里暗里數不清的保衛系統,這是一座很普通的別墅,門打開,走出一個身著黑色西服的男人,面無表情,聲音沒有高低起伏:“跟我走?!?/br>進門后是一條長長的走廊,兩側是相對的房門,一列排開,一直到走廊的盡頭,是通向二樓的樓梯,上了樓后,是同樣的長廊,與房門。棕色的房門上,沒有任何的表示,千篇一律,就像是看花了眼的迷宮,走到最里面的房門前,男人敲了敲門。門開,金色的頭發,健康的膚色,上排的小虎牙。“嗨,好久不見?!痹S峰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