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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地穿來穿去。在美國,自己就經常穿他的,在香港的話,阿湛就經常穿自己的,弄得住在曼谷的mama有時候替他們兩個收拾房間,都弄不清這衣服誰是誰的。蘇泛的時間點掐得剛剛好,等他在偌大的教室找了個最角落的位子坐下旁聽時,講座是剛好開始。“……在今天這個講座開始之前,我想給大家看幾幅照片……ok,順便問問大家,對金三角的第一次印象是什么?可以用最直接的一個單詞……”清朗帶著磁性的聲音通過麥克風在寬闊的蘇泛微微瞇著眼,教室因為需要投影照片,大燈是關著的,只有講臺上的那個人站在一束光從之中,他微微仰著頭看著幕布,光線在面上投下深淺不一的陰影,倒是顯得五官多了幾分立體深邃,尤其是那睫毛黑壓壓的一叢,壓住了眼神。經緯稀疏寬大的淺灰色羊毛衣,剪裁立體的深藍色褲子,黑色的系帶皮鞋,明明是最普通的打扮,卻就是讓人無法轉移視線。poppy(罌粟)這個單詞似乎是學生討論的熱點,蘇泛時不時地就能從學生嘴里聽到這個單詞。而幕布上同樣打出了罌粟花田的巨型圖片——白色的,粉色的,淡紫的花,一朵朵,一簇簇,在又直又長的花莖上燦爛綻放,妖冶地,在風中搖曳的罌粟花。有的罌粟花已經凋落,結出了一個個綠色的鴉片果,沉沉地垂著頭。哇……學生們看到神秘又如此震撼的罌粟花田,都不禁發出了驚嘆——一望無際又高又遠的藍天下,這樣壯麗到極致的罌粟花田給人的第一感覺卻不再是方才蘇湛讓學生討論金三角時候聯想到的邪惡和罪孽。“這是——我在緬甸拍的幾組照片,它是金三角的一部分……”“GoldenTriangle,是指位于東南亞泰國、緬甸和老撾三國邊境地區的一個三角形地帶,因這一地區盛產鴉片等毒品、是世界上主要的毒品產地……”圖片已然又換成了金三角的地圖,講臺上的人清雅淡然地站在幕布前面,手指著地圖,給學生開始了今天的講座。蘇湛采取的講課方式非常特別,不是公式化的上課,而是根據圖片以一個個人歷險經歷的方式將金三角的神秘面紗初步揭開,并追溯了它的歷史根源,而這也是他今天的主題。當聽到國民黨殘軍的部分時,學生們都對緬北金三角的殘軍經歷感到唏噓不已。蘇泛雙手交錯插在身前,人往后靠著背椅,卻是閑適淡然地聽著這段歷史,當然,還是覺得有點神奇,因為算起來自己也是這段歷史的見證者。整個過程除了蘇湛的聲音和中間學生的討論以及提問,都沒聽到別的聲音,顯然是一堂引人入勝的講座。他說的內容都是蘇泛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所以,全程,他只做了兩件事情,一個是耳朵在捕捉著那通過麥克風而變得些微新鮮陌生的聲音,二是眼神一錯不錯地追著講臺上的人,或坐或站或拿著粉筆背對著人在黑板上寫字……這種感覺真是太奇特了,蘇泛一想到在講臺上講課的人居然是他弟弟蘇湛,他就不可避免地想要彎著嘴角微笑。誰都想不到,他的弟弟成為一個研究東南亞史的博士生,在這所大學里做著助教工作,并且極其有可能成為大學老師。這次真該讓父母也一起過來玩一玩,他們上次來美國參加阿湛的大學畢業典禮還是五年前的事情了。在最后提問的時候,一個男學生站了起來,問了個相當簡單點的問題——MR.Su,為什么你會對金三角如此熟悉?簡直讓我們有身臨其境的感覺!蘇湛聽到這個問題,歪了下頭笑了笑,靠在大講臺的桌子邊,倒是顯得有些安逸慵懶,相當不經意地回答道,“因為老師我就是在緬甸出生的,在我十歲之前,我一直在金三角長大?!?/br>哇,酷!這個漫不經心的答案卻是引起了學生們的極大關注,原本已經結束的講座因為學生的提問不得不拖延了一會兒。一些對蘇湛很有好感的女學生們更是驚喜不已,一向好評極佳英俊又迷人的中國助教居然其實是來自緬甸金三角?!太神秘,太讓人難以置信了!蘇湛就想到會是這個局面,一邊應付著學生亂七八糟的問題,一邊又借著回答問題同學生們又講了一些擴充知識,這次結束了今天的講座。只是收拾好了東西,剛想走,又被幾個學生團團圍住。等學生們終于散了,他夾著講義和材料一轉身,卻見桌椅的過道中間還站了一個人——一只手插在褲袋里,長身玉立,挺拔如松,臉上是他熟悉的一貫溫和笑意,可不就是蘇泛么。“阿泛!”蘇湛長長的睫毛一挑,眼里閃爍著明亮的光芒,是充滿驚喜的樣子。他可沒說今天會來美國??!蘇泛迎著他走了幾步,呈半拱形的教室階梯狀地上高下低,立在臺階上是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剛才還在上課的弟弟,嘴畔浮著笑意,“上完課了,我們蘇老師辛苦了,講得很不錯?!碧K泛是真心實意地給他弟弟一個表揚。蘇湛抿著嘴角,收斂了幾分笑意,橫著眉毛道,“來了都不說一聲,躲在角落里算什么!還有,以后不許隨便就聽我上課!”不知怎地,他感覺自己剛剛就像是被人扒光了欣賞一樣,想起來就覺得相當地不好意思。他可以在學生面前肆意縱情地講著,卻覺得在蘇泛面前就很……別扭。蘇泛也知道他這毛病,但是又分外想親眼看看聽聽他家這高材生弟弟上課,所以這一次特意讓人打聽好了,是不請自來地悄悄從香港過來。“這不是想給你一個意外的驚喜么?怎么難道還不歡迎我?”蘇泛自然地替蘇湛拿過他手里的東西,倆兄弟肩并肩地親密往外走。“算了吧,就你這么經常來的頻率,我沒有喜,只有驚,啊不對,是煩?!碧K湛瞥了眼自家哥哥,心想這人不是應該在香港忙著炒地皮么,怎么這么有空,半個月前剛來的,又來!蘇泛摟過寶貝弟弟的一只肩膀,無奈地一笑,“你沒聽過,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么?怎么辦,阿湛,我太想你了,一想你就控制不住自己要過來?!?/br>蘇湛臉一黑,是連忙將蘇泛推離自己,因為前者故意靠得很近,湊到自己耳邊說話時,連呼吸和熱氣都分毫不差地感覺到,而壓低的聲音語氣和態度是曖昧不已。說自己不想他那肯定是假話,但是,現在這可是在學校里……走到樓下的時候,卻沒想到在停車的地方,碰上了之前將自己錯認成蘇湛的那幾個女學生。蘇泛只好安靜地站在弟弟的身邊,安靜又溫柔地看著自家的寶貝弟弟。女學生顯然和蘇湛很熟,嘰里咕嚕地用英文又快又熟稔地和蘇湛交流了一番,同時眼神不斷地瞄向蘇泛——她們當然也對這個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