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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倆人是上陣父子兵嘀嘀咕咕地商討了半天,對待蘇湛的樣子倒是像對待家里沒成年的小孩兒。“……營部的事情還好說,就是你受傷的消息已經傳出去了。蔡將軍那邊親自來了電話,問我們能不能準時去接貨。已經推遲了一次,他不想再拖了。如果再推遲的話,那批軍火他只好換買家——”“阿爸,這不行——”蘇泛靠在床頭皺著眉頭道,“這批軍火我等了很久,而且訂金都付了,我們的貨不到手卻轉給了別人,會有更不好的流言,聲譽很重要。再說了,在軍火這方面我們蘇家是一家獨大,如果這次沒做成生意,有一就有二,那些個虎視眈眈的家伙都要撲上來搶這一塊rou了?!?/br>蘇正剛知道蘇家的軍火生意是靠著蘇泛一手撐起來的,幾年時間做到這個地步不容易。老蘇將軍一手摸著短短的發茬子,點頭贊同道,“你說的有道理。咱們在金三角,不收鴉片不制毒,要不是有軍火,沒法立足——你的傷肯定不能動了,我去?!?/br>“那怎么行,阿爸,我這傷不要緊,大部分路程都是坐車加騎馬,反正走不了什么路,您的腿傷——”蘇泛立即出言反駁道。然而卻被蘇正剛一擺手打斷,“你那傷勢我還不清楚!臭小子你再稍微一動,那傷口皮開rou綻的,金三角這種鬼天氣鬼地方,rou不爛壞了才怪。我去就我去,廢話那么多干嘛!”“阿爸——”蘇湛在一旁一言不發地看著父親和蘇泛爭執,他雖沒接觸過軍火,但知道這生意不同鴉片海洛因。押送軍火回來本就需要帶著一大批人馬,領頭之人完全可以帶著這么一大批軍火叛逃,找個山頭就可以拉人馬自立門戶。在金三角,你只要有槍,還不怕有人有鴉片么?有了鴉片,你自然又有錢,占個地盤自立門戶就能蓬勃發展起來。所以這就是這里武裝軍閥林立的原因了。“我去?!碧K湛穩穩的一聲將倆人的爭執打斷。“爸爸,阿泛,你們不用爭了,你們倆都有傷,都沒辦法動身。我知道,就是帶著人去把武器押運回來而已,是誰去不重要。重要的是,去的人,必須是姓蘇?!碧K湛看著他們兩個說道,三個姓蘇的,其中兩個已經受了傷,難道他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年老的父親,重傷的哥哥再出去跑?蘇泛先是愣了下,而后像是聽到了孩子氣的話似的笑了起來,“阿湛,開什么玩笑呢?你去?那還真不如我自己帶傷行動?!碧K泛倒是真沒有小瞧弟弟的意思,只是他已經習慣了,把蘇湛藏著掖著,愛惜他到用自己的血rou之軀去替他當著槍林彈雨也無所謂,所以一聽到他這么說,是下意識地就說了出來,即便是自己帶傷去跑這趟貨,也斷斷不可能讓他去。“小兔崽子,你是不是又不想去上學了?后天就給我滾回美國去,大人的事兒小孩子跟著瞎鬧什么呢?去去去,我和你哥商量事兒呢,自己先到外頭看電視去?!碧K將軍因為和大兒子爭執不下,正有點惱,正經是沒心思和他這個小兒子好言相勸。蘇湛歪著頭,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倆,一個是把他當做碰不得傷不得的瓷器寶貝,一個則干脆把他當做小孩子。蘇湛簡直不知道自己是該氣還是笑了,長長的睫毛凝重地垂著,似乎在思考什么,忽地抬眸朝蘇泛說道,“阿泛,我把你當哥哥敬著也——也愛著,你為我擋風遮雨,我感激也感動??梢惠呑佣阍谀愫竺?,我可不愿意?!彪S即看也不看他一眼又問老爹道,“阿爸,我今年十九,我只問你,蘇泛第一次帶隊的時候,是多大?”蘇正剛被蘇湛這么一問倒是愣了下,心想小兒子是被自己一句小孩子給氣到了,只好訕訕地回道,“那個,阿泛當年,好像是十七不到?!?/br>“十六歲的蘇泛你都給他機會獨立帶隊伍,難道我十九了,還不能夠么?”蘇湛眉毛一揚,眼神極亮帶了幾分銳利地問道,“我也是蘇正剛的兒子,別瞧不起人?!?/br>老蘇大蘇俱被小蘇的幾句話徹底說得啞口無言。蘇泛瞧著神采飛揚的蘇湛,心想到,他還真應了那句話——一心想要給對方最好的,卻沒有問過是不是他想要的。阿湛沒有和自己爭搶的野心,并不代表他就愿意一輩子屈居在他的羽翼之下躲避。無論他蘇泛是有多么想讓弟弟遠離這里的一切狂風暴雨,可他忘記了,蘇湛也是姓蘇,也是蘇正剛的兒子。他們生長于此,根就扎在這里,無可避免。除非有一天,他們蘇家真的從金三角拔根而起。“還是不行,不妥不妥。阿湛,你還是老老實實回美國去,馬上要開學了,再不走可來不及!這事兒不是你想去就能去的!”蘇正剛嚴肅地搖頭說道。他知道當初讓蘇泛第一次獨立行動的時候,蘇泛當然不如現在的精明能干,也失手過也遇險過,如今英明神武的蘇大少哪里是天生的,同樣也是摸爬滾打自己一手帶出來的。可蘇湛不同,當初若不是送蘇湛去了臺灣,自己要培養的繼承人當然是他,可既然已經培養出了一個蘇泛,他就不打算再讓蘇湛走老路吃那份苦頭。瞧著倆兄弟現在的樣子,大的就算是自己只有一口稀的也得讓這個小的吃上一口干的。當初就是因為防著大兒子對小兒子不好這才一點都不看重他。“蘇家可不需要多個大學生光宗耀祖。再說了,我們老蘇家本來就是泥腿子出身,您還真看重我這大學生吶?”蘇湛相當不屑地反駁他爹道,“我打個申請報告,推遲回校報道的日期,再不濟先休學一年總可以的。我不急著走?!?/br>蘇正剛還想說些什么,蘇泛卻是忽然開口道,“好,那就讓阿湛帶?!?/br>蘇泛的心思早就轉了好幾轉,讓腿傷還未痊愈的老父親再從緬北跑到老撾邊境去,這種大不孝的事情做不來;他的傷——現在是動彈不得。在他心里,即便是不要這批貨了,他也不愿意讓蘇湛去這一趟??上?,即便他多疼多愛這個弟弟,蘇湛畢竟是個有思想會思考的獨立個體,他不能左右。更大的原因是,蘇泛微微瞇著眼睛看著對自己的同意又震驚又難以置信的某人心想道,他得讓蘇湛知道,這條路有多難走,不僅僅是嘴上說說而已。等他吃到了這里面的苦頭,小家伙大概就能安分守己地乖乖做他的大學生去,繼續讀書,研究生,博士,即便是當一輩子老學究都無所謂。…………等老蘇都出門回房睡覺了,蘇湛仍舊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他的請求,居然被蘇泛如此輕描淡寫地答應了?早就做好了持久抗戰的某人洗了澡換了睡衣出來只覺得還身處浴室的水霧繚繞中,有點不大真實。某人略帶猶豫地站在衛生間門口,心想蘇泛這傷的,自己今晚還是別和他一起睡了。正打算往外走,卻聽見蘇泛將書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