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7
這座泰國小寺廟,他和蘇泛,則更多的是心靈的契合。這一世,他終于擺脫上一世的陰影,雖然并沒有像自己預想的那樣,繼承蘇家,轟轟烈烈地成為下一任蘇將軍,只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墒撬懈改赣懈绺缬袗廴?,是個平凡又幸福的人。他記得蘇泛之前曾開玩笑著說自己是七竅通了六竅——情竅不通。即便到現在,蘇湛也不知道自己會喜歡什么樣的人,執子之手白頭偕老是一種什么樣的感情,他也并不清楚,如果這世上只有一個人選,蘇湛倒是覺得處蘇泛之外沒有人合適了。蘇泛說他是為了自己而生的,又豈知,自己同樣是為了他而重生。天注定的,就像他們的名字——蘇湛,字子深,他對他是一往而深;蘇泛,字子淵,他是他注定淪陷的深淵75、倆人出了寺廟,倒是沒有直接回家,索性找了家飯店吃飯,好巧不巧剛好是那天相親時候去的那家戴家的飯店。想起那場烏龍一樣的相親,蘇湛覺得好笑之余又有點苦惱,他們兩個兄弟,男人,任何一個拿出來說都是夠驚世駭俗的了。他對名利身外之物早就看淡了,世人的眼光可以不在乎,但是父母那里……“阿爸阿媽要是知道我們的事情,估計當初我一出生就直接把我扔水里得了?!碧K湛嘴角一撇,頗為自嘲地笑道。蘇泛放下筷子,也搖頭說道,“那mama當時在街上看到我也是恨不得扭頭就走?!?/br>倆人從未沒提起過這個話題,但是心有靈犀地認定了一點——此生是要瞞著父母到底了。“等我回了美國,你時間空出來,mama肯定又要讓你出來相親了。老爹和媽抱孫子的愿望可是相當熱切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了?!碧K泛想起那天在醫院里,mama閑聊中又說起來讓蘇泛在清邁的華人家庭挑一個女孩子結婚的事情。蘇泛夾了一塊魚rou,將那刺仔仔細細地挑了干凈,這才放到蘇湛碗里,眉頭一揚,“怎么?我們阿湛這是提前吃醋了嗯?”蘇湛愛吃魚,尤其喜愛吃rou質鮮嫩的,但這樣的魚一般都是多刺,他現在已經養成了剔魚刺喂小貓的習慣。蘇湛無語地瞄了他哥一眼,這人怎么老是故意躲開重點呢?而后自然而然地夾起那塊魚rou丟進嘴里,吃得也是理所當然。“老爹生了兩個兒子,居然攪和到一起眼看著要絕后,我若是他,絕對要氣得吐血不可?!?/br>蘇泛并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若真的說起來,一開始心思是自己起的,也是自己帶著蘇湛步入這樣的關系中。他不能辜負蘇湛,可也決不能傷了父母的心,蘇泛收了漫不經心的笑意沉道,“我想過了,我不娶妻。到時候你娶一個,多生一個過繼給我也可以。沒有也無所謂,你的兒子就是我的兒子,更別說他身上也流著和我一樣的血?!?/br>蘇湛的神色是一下子冷了下來,微微瞇起眼睛說道,“阿泛,這就是你不厚道了。你這是讓我做爬墻的,自己到時候又有兒子又保持清白,我就是那背信棄義的?!?/br>“那怎么辦?你要是能生,我早讓你懷孕了?!碧K泛眉目一展,調笑意味甚濃,繼續夾魚挑刺,將剔好刺的rou放到勺子里。“混蛋,luanlun生的孩子都是傻子!”蘇湛恨不得翻個白眼給他。“所以,我們都是男的,真是天作之合啊,不得不在一起,太合適了?!碧K泛感嘆,將一根刺剃了出去,繼續擺弄自己的任務,眼看那一勺子都要堆滿了。“……”蘇湛怎么想怎么覺得自己的話題被歪了個亂七八糟。蘇泛淺笑盈盈地看著他,倒是覺得這樣斂眉垂目認真思考的弟弟是相當可愛,拿起那滿滿一勺子魚rou,遞到蘇湛嘴邊,哄小孩兒似的說道,“弟弟乖,張嘴,吃魚?!?/br>“我——”蘇湛現在最恨蘇泛把自己縮小了十歲對待,故而皺著眉開口打算開戰,然而一張嘴卻是被蘇泛趁機將魚塞了進去,并且這一勺分量十足,他是勻不出舌頭講話,只能將剩下的話咽回了肚子里去。果然,只有吃飯和睡覺的時候,某人才是乖巧的,蘇泛滿意地看著蘇湛被自己塞了個鼓鼓的包子臉一動一動的。倆兄弟頭湊頭,又玩又鬧地將一頓簡單的飯菜吃得是蜜里調油,這才心滿意足的回家了。一到家居然就接到了母親的電話,原來下午就打了幾個,結果他們是一直沒在家。鐘意映對兒子大病初愈就往外跑的行徑極為不滿,并且覺得蘇泛做事一向有分寸,一口咬定蘇湛這是任性起來硬讓蘇泛帶他出去的。蘇湛倒是不好說蘇泛帶著他去他親生母親的衣冠冢上了香。他父親和母親這輩子相愛相扶持到現在,感情一直很好,除了蘇泛這個意外。只好嬉皮笑臉地祭出耍賴的絕招含含糊糊地掩飾了過去。蘇夫人這才說到了主題,原來是讓他和蘇泛回來的時候,替她買一盒最新的鄧麗君的磁帶。并且叮囑他們倆兄弟平平安安地早點回來。蘇湛掛了電話,感慨道,“媽現在是鄧麗君的忠實歌迷,這要是放在從前,可以去捧角了,”“mama也老了,喜歡點新鮮事物倒也好。以前她總是成日里呆在書房看書作畫,現在老了羅嗦了話也多了,瞧著是比以前開朗點?!碧K泛微微笑道,這幾年蘇湛不在家,父母都是由他照看,是再清楚不過。蘇湛眉目低垂,卻是忽然想起那年和蘇泛一起看母親作畫的場景,那個時候自己還是剛剛重生呢,“我想起我們小時候,說要帶mama回去蘇州,一家人去寒山寺聽鐘聲。也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實現?!?/br>然而除了他,現在蘇泛和父母拿的都是緬甸政府發的難民證,在這金三角周邊活動已經是極限了,再遠的地方,比如美國比如中國,他們都去不了。更何談去蘇州上寒山寺?“你記得,我也記得。爸媽——我不會讓他們一輩子呆在這里?!碧K泛說道。他和蘇湛生長于此,可惜終歸是沒有國籍的異國孤兒。毒梟,反政府武裝,地方軍閥,金三角像是一片土壤肥沃的溫床滋養了這一群人??僧敵?,國民黨參軍逃到此地,并沒有一人愿意成為這溫床上的一株,然而世事弄人,他們終究像是落地生根的野草一樣瘋長了起來。蘇湛記得自己上一世臨死之前,聯合國禁毒署和中緬泰各國政府的禁毒行動已經是像掃蕩一樣將這塊孕育罌粟花的土地清掃一遍,力度和強度絕不是現在的金三角人可以想象的。蘇家一開始是靠著做類似雇傭軍的馬幫生意撐到現在,轉型做了軍火,可以說是金三角僅此一家。因為一開始,蘇正剛就覺得賣鴉片太損,更何況現在是四號海洛因,比起鴉片膏子和嗎啡更加罪惡。無論是像穆家那樣的毒梟,還是土司軍閥武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