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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我先得想法救他,一會兒再和你解釋……”梅拂曉丟下一句,急匆匆就奔向了廚房。 片刻之后,梅拂曉捧了只陶碗出了廚房。又將林曦扶靠在竹床的扶手上,自己坐在小凳上,將陶碗里的紅糖水一勺一勺地喂他喝了。 半碗紅糖水下了肚子,林曦也悠悠醒轉了過來。他一睜眼就見帶自己回家的小村姑正一口一口地喂著自己,臉上滿是焦急之色。 “我又沒死成?” 林曦腦子還是暈乎乎的,張口就來了一句。梅拂曉見他醒了,頓時面上生出歡喜。 “別說這般不吉利的話,你只是餓過頭了……快點都喝下去,喝完就好了……” 她軟著聲音,將陶碗遞到了他的唇邊,林曦心里也反應過來自己是因為低血糖犯暈了,當下也不再說等方面,就著梅拂曉的手,將大半碗糖水都喝了下去。 “好一點了嗎?”梅拂曉問。 林曦點了點頭,梅拂曉趕緊起身,想去給他再弄些東西來吃,這時廚房的門簾閃了下,江老太太一手拄著拐杖,一手端著個大碗走了出來。 梅拂曉見得祖母趁著自己喂糖水的時候,已經去廚房將粥給熱了,當即心里一喜,上前接過了碗,又遞到了林曦的手上。 “那個,多謝老人家……”林曦端著碗,朝著江老太太道了聲謝。 江老太太面無表情,只在嘴里哼了一聲。然后對著梅拂曉戳了下手中的拐杖,一邊朝后面的自己的房間走去了。 梅拂曉立時會意,讓林曦自己先喝著粥,她快步走進了江老太太的房間,又帶上了門。 屋內,江老太太坐在一張椅子上,一臉的嚴肅之色。梅拂曉知道祖母已是發現林曦是個男子,這會兒心里肯定在生她的氣,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大晚上的帶回個陌生男子來,這事兒要是被人傳出去,她的名聲可就完了。 梅拂曉站到江老太太的跟前,將河邊遇上林曦的情形老老實實說了一遍。江老太太越聽越是心驚,待聽到林曦光著大半身子,兩人在一起又是烤火又是遞衣的。江老太太的臉色都變得白了。 “曉兒喲,這可如何是好呀?你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家,跟個光著身子的男人在一處待了那么久,他還穿了你的衣裳,又來了我們家,這可怎么辦,怎么辦呀?”江老太太來回踱著步子,拐杖在地上戳得一聲比一聲急。 “祖母,他沒……沒全光著,我……我什么都沒看清……”梅拂曉急得解釋道。 “哎呦,我的傻孫女,這有什么兩樣?這舌頭低下壓死人,人家誰管是不是全光,有沒有看清啊,反正這件要是傳出來,你這一輩子都要抬不起頭了……”江老太太急得快要哭了。 梅拂曉本來還想說句,又沒人看見自己帶他回來,可她看到祖母急得團團轉的模樣又不敢開口了,只好低著頭任由她埋怨。 江老太太在屋子轉了半盞茶的功夫,突然間,她將手中的拐杖重重戳在在了地上,一雙老眼內閃出了精光,臉上還帶了絲狠色來。 “對,一不做,二不休,就這樣辦!” 江老太太說得又快又狠,梅拂曉嚇得腿都軟了,她抖抖索索地上前了前,用顫抖的雙手扯著江老太太的袖子。 “祖母,別……別呀,您一向仁厚,再說,這事兒都是我的錯,我們……我們怎么這樣對人家?”梅拂曉口中結巴著,一張小臉都急白了。 “這樣怎么了,這事就得這么辦!”江老太太神情堅定,一副不容質疑的模樣。 “不,祖母您不能這樣!這事是我有錯在先,弄丟了人家的包袱和盤纏,他肚子餓了我帶你回家吃點東西而已,咱怎么能還要人家性命呢?祖母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人……” 梅拂曉說得又急又快,她從來沒跟江老太太頂過嘴,這回是真是覺得自己祖母的想法過了份,什么也顧不上的,就頂撞起了她。 “曉兒你……你……?”江老太太被梅拂曉的語氣和態度一時驚住了。 屋內的江老太太一時驚得說不出話,可是屋外又是另一番情形來。林曦蹲在門口,聽得里面的話,頓時腿腳發軟一屁股做到了地上,頭頂猶如驚雷滾過,心里感覺有一萬頭草泥馬呼嘯而過。 他才喝完了粥,見得房門緊閉,祖孫兩人好似在里面爭執著什么,他一時生了好奇心,下了竹床蹭到門口聽了一耳朵,去不想正聽到那句“咱怎么能還要人家性命呢”。 過了片刻,林曦反應了過來,看看自己單薄瘦弱的身體,再想想那老太太眨著精光的眼神,還有剛才用拐杖扒拉他身體的勁頭,他心頭一沉,隨即感覺后背發涼,趕緊手腳并用著爬了起來,然后一個勁的朝門口跑了出去。 林曦逃到了門口,可是他沒聽到屋內后面的談話,要是知道了,肯定得后悔自己沒多聽一耳朵。 “曉兒呀,你想什么呢?祖母怎么能要人家性命?我是說……我是說,那后生雖是身子弱了些,可是模樣生得好,若是養好了身子,下地干點活肯定沒問題的……”江老太太跺著腳道。 “祖母的意思,是留他在咱們家做個長工?”梅拂曉聽得祖母并不是要害人性命,心里一松,就插了一句話。 “什么長工?傻孫女,我們是雇得起長工的人家嗎?我是想,是想……”江老太太說到這里,看看門口,隨即壓低了聲音,示意梅拂曉上她跟前來。 梅拂曉走近了,江老太太將嘴附到她耳旁嘀咕了好一會兒。 “什么?招他進門做我相公?” 梅拂曉聽得又被嚇得不輕,瞪著雙大眼睛就驚叫了一聲。 “噓,你小聲點……”江老太太連忙抬手捂了梅拂曉的嘴。 “不,這絕對不行……”梅拂曉掙扎著說話,心想那小公子分明是個大戶人家嬌養的公子,他怎么可能會做倒插門的女婿,再說了,瞧他那細皮嫩rou的模樣就知道,他定是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招進門來做什么?還是連累自己伺候他? “怎么不行?他不就身子弱些,照著你祖父留下的醫書,給他弄點藥膳調理下,再跟著你去地里干些活,保管不出半年定能壯實起來!”江老太太說得斬釘截鐵。 “祖母,不僅僅是這個,他……他一看就是個大戶人家的,怎么可能愿意上門來?”梅拂曉說得自己祖母定是糊涂了,怎么會想出這樣的餿主意來。 “我不管他是什么人家的,只要他的身子讓我孫女看了,那他就是我孫女的人!明日就問明了他家住何處,父母是誰?我老太婆倒要上門去問問去,他家兒郎做了這樣的事,他們還管不管了?”江老太太梗著脖子,一副一定要找上門的架勢。 梅拂曉聽得腦袋都嗡嗡響了,她沒想到,自己晚飯時編了通話為的是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