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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鳥飛?!?/br>彭天虎猛回神,如雷似一聲吼,似要把胸中積郁都吼出來般,說道:“對,哥哥,咱們走!這身後憋屈地獄再不見了,咱上山,找咱弟兄只管抄戈咱們的痛快去!”便一打馬,向前如出籠鳥般如飛去了。查妥郎催馬跟上,來同他并轡作伴,其余幾個嘍羅緊隨其後,出了城門上了大道,漸漸離泰都城遠了。再說宗瑞這頭,早已將事情打探清楚,只是連日受他哥看管甚嚴,夜里常常又在一處睡,束手束腳,不得安排伎倆,終日勉強熬捱,苦於無計可施,急得心內火燒火燎。眼巴巴到了人家要走的日子,也是合該有事,這日宗瑭有件事要出門兩日,將隨身死士親衛都一并帶走了,連朱紹也被他吩咐出去采辦,如此一來,這翼王府里能治得了宗瑞的人就都去得空了。得此機會,宗瑞心中狂跳,裝一副乖順送走了他哥出門,轉過身來,這小翼王就露出本性,連忙點選親信,共帶了五十人,各自上馬,帶齊兵刃,都不著官衣,一隊快馬輕騎火速出了城門,直往東奔金頂山方向追趕,要遂他心愿逞他一己私欲。彭天虎一夥比他早去了半日,清晨便啟程。他在後追趕許久還不見人影,五臟六腑都焦灼起來,緊著催馬。這隊輕騎卷起一片煙塵,去得飛快。途經一座縣城時,事情有了眉目,打聽到晌午時分又幾個騎馬的漢子路過縣城,吃過飯,往東去了。宗瑞聽說,一陣狂喜,不準人馬稍停,一隊輕騎颶風般裹進縣城,在大街上縱馬如飛,只管橫沖直撞,街上許多攤販都被他們掀翻,那些侍衛又如狼似虎,行人閃得稍慢,舉鞭就打。他們席卷過去,原本好端端的街面,一片狼藉。不說縣里無辜受傷的百姓如何哭罵,只道宗瑞他們出了縣城,又緊追一陣,離得老遠,見前面有幾個黑點,又近些,隱約可見是幾個騎馬的人在道上徐徐前行。宗瑞就知道是追上了,心中砰砰亂跳,真想生出雙翅飛到他那人近前,提了就走,再不放開了。又追一段,已經能影影綽綽辨出大體輪廓了。宗瑞心焦,耐不住喊起來:“彭天虎,彭天虎,我知是你,你回來,跟我回去!你跟我回去!”他這一喊,前面那幾個反倒去得急了,打馬如飛。宗瑞這個氣就別提多大發了,喊道:“彭天虎,你行!我越喊你還越跑了!我讓你跑!你還敢跑了!你給我等著!”緊打馬就追。彭天虎突然間看見他,新仇舊恨,咬牙切齒,就對查妥郎道:“小哥哥,是那畜生!他帶了爪牙追來了,這畜生我是知道的,他這人心腸好不歹毒,最慣下黑手?,F在他人多,若你們同我一起,只怕遭殃,前面不遠是條岔路口,小哥哥,你帶這幾個弟兄只管往東上山,我自往西去,他定奔我來?!?/br>查妥郎道:“你少胡說,咱們都是自家兄弟,你自己往什麼西邊去。那西邊是死胡同,跑不出多遠,就擋著一座峭壁,你怎走脫?只管隨我一同往東,到時自然有計較?!?/br>彭天虎急道:“讓你走你就走,那小逼崽子如何你還不算曉得,我清楚他性,他來一定要殺你們,你們趕緊走,我往西,絕路便正好了,我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著!哥哥你依我!”就要在岔路口往西,好在被查妥郎及時攔住了。查妥郎也急起來,對彭天虎道:“你這傻蹶子,怎就不聽人說,我說有計較便是有計較的,你只管同我來,他來的正好,咱三哥早提防著他有此伎倆了?!?/br>彭天虎還愣著,連聲問:“三哥怎的?三哥怎安排?”查妥郎在此緊急關頭,不能與他細說,只管叫他跟著一起,一夥人都順東路去了。宗瑞一隊輕騎在後面追得緊,眼見得距離越來越近,這宗瑞遠遠就見自己那人同一個青年小夥子并轡結伴,就猜是那查妥郎無疑,又早篤定此人同彭天虎不清白,認為他兩人一定睡過好幾遭了,心里對查妥郎恨得要命,又記起當日一箭之仇,恨得牙根癢癢,此時估算已在射程之內,立刻生出歹心,就抽出一支箭搭在弦上,瞄準查妥郎要害。正欲開弓時,突然道旁山里斜刺躥出一頭獐子,驀地攪得宗瑞隊伍大亂,差點驚了宗瑞這匹馬,這箭只得先罷了,宗瑞匆忙帶馬,那馬前蹄一抬人立起來,若非宗瑞騎術高超,早被摔落馬下了。跟著由打山林里出來不少獵戶,帶了許多條獵狗,要追那脫逃的獐子。山道頓時一通亂,把宗瑞人馬都裹在亂里。宗瑞開始時要侍衛強行驅散這些煩人的獵戶,結果造成爭執,獵戶們愈發不肯輕易讓路了,那些獵狗吠叫起來,馬就有些著驚,越追不成了。這一回耽擱,眼見著彭天虎幾個越離越遠,宗瑞焦躁,發起狠來,要叫人拿刀搠開那些獵戶奪路干脆,愈發將事態激得大發了。那些獵戶見他們要逞兇傷人,也都發作起來,兩方廝纏一起。旁的倒還好,只是這許多獵狗厲害,一起撲上來咬馬,這些馬如何招架得了,驚得唏溜溜亂嘶,抬前蹄尥蹶子,宗瑞五十名輕騎有一多半都著了道。宗瑞一心只掛在人家彭天虎身上,無心躲顧其他,見勢不好,急急一催馬,那匹白龍駒四蹄蹬開,閃電般躥了出去,另有十余名近侍隨他闖出混亂,繼續向前追趕。此一通亂,倒將宗瑞所帶的輕騎隊去了十之七八,只剩十來人脫身。又追出數里,見一條大河橫在面前,浩浩茫茫,河邊有些漁船,只趁著陽光曬網。往河心一望,見有兩艘船正載著彭天虎幾個蕩在波濤里,悠悠往對岸去,頭前一艘船上,靠船幫勾肩搭背坐的正是彭天虎并那查妥郎,兩個似正在說笑,頭也靠著,腿也疊著,就連兩人的馬匹都做一處栓。宗瑞見著,又氣又急,抓心撓肝,真是頂梁門起火,七竅內生煙,半晌無語,天昏地暗。當即就趕著手下找船去追。底下人左找右找也找不見客船,只得來尋漁船將就。那些漁家都不愿起動,曬網的接著曬網,睡覺的繼續睡覺。宗瑞便道:“去的每人一兩金,不去的通通與我殺了!”那些漁夫見他兇狠,便只得上前應承,都對他說:“小公子,你們人多,咱們船小,這河寬浪大,怕萬一不濟,落在冷水里,不是要誤命麼?實在不是不去,是去不得?!?/br>宗瑞道:“去不得也得給我去!我讓你們去,你們哪個敢不去?”漁人就對他說:“您若非去不可,我們只有挑兩艘稍大些的船將就,別的小漁船是真去不得。便如此,也須有事先對公子您說好,頭一件,你們這十余人要分成兩撥,先渡一半人過去,留一半在岸上看馬,我們回來再給您渡馬,最後接了留下的人過去,您看如何?若使得,我們便效力?!?/br>宗瑞急著要追回彭天虎,被這河礙了他的事,恨不得肋生雙翅,飛過去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