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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瀟殷切的注視下,他從紙袋里拿出了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盒。深藍色掌心大小,方方正正的上面還有一個絲絨蝴蝶結。 他將蓋子揭開,里面躺著一塊黑色的電子手表。價格在同類商品里排中等,可是戴在一個高中生手上還是貴了。 大概這些錢對于他們這種人來說不算什么,又甚至于挑選這一塊已經是在刻意的遷就他。 或許是見他盯著看半天沒說話,程楚瀟有些緊張的聲音再次傳到了耳朵里,“阿琎,你喜歡嘛?!?/br> 他抬起頭,深褐色的眸子看著她笑了笑,低聲說道:“謝謝,很好看?!?/br> “哇——!”她像是發現了新大陸,開心的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嘴巴張的大大的,“阿琎,你 對我笑啦。這是你第一次對我笑誒!” 再后來發生什么他已經忘記了,那年的生日他只記得少女不聽的笑聲縈繞耳旁,在寒冷的冬季里融化了冰雪。 之后的他們關系好了點,又或者說程楚瀟對他的熱情以及喜愛一成不變,甚至是在慢慢加劇。變得是他,他對程楚瀟的態度稍微好了些。 當然這些也只限于和她多說了幾句話,在遇到她不會的題時他會給她講解,不過如果她學的不快他就失去了耐性。 這個時候她就會笑嘻嘻的纏著他,把胳膊跨到他的胳膊上來回搖晃著,“江同學,你再給我講一次啦,再講一次就會了?!?/br> 其實他不明白,學歷這種東西對他們這種人來說有什么重要的,花花錢不是什么都有了。 可是她說:“當然重要,我大學還要和你考到一個學校,免得你到時候被別的小狐貍精叼走?!?/br> 說的好像現在自己就是她的了一樣。 可是不可否認的,當時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心里還是有些波動的,那種感覺很微妙,就像是——高考的獨木橋我要陪你一起廝殺到終點,到時候我們把酒言歡。 后來他就真的不厭其煩的,交了她一遍又一遍。其實程楚瀟不笨,只是之前太愛玩底子太差了。 于是認識她的第二個生日,他十八歲的生日她一再要求要給他大慶。他本來想著,馬上就高考了算了。 可是她睜著大大的眼睛,滿臉都帶著不同意以及——你怎么可以做出這么草率的決定。 她脆生生的說:“十八歲生日誒,成年里啊。人一輩子最重要的生日,你怎么可以不過!” 后來他還是被她說服,那個時候他已經不舍得讓她失望,基本上她不算過分的要求都答應。 他甚至想著,把meimei叫出來參加。不單單是參加他的成年生日,更重要的——他想讓她見見自己 的家人。 可是他沒想到,最后他的十八歲生日會過得那么慘烈。后來他成百上千個夜晚都在想,如果當時他沒叫meimei出來,他和程楚瀟他們之間會有無數種可能。 或許正常的談戀愛然后分手,又或者覺得彼此都還不錯順其而然的步入了婚姻的殿堂。程楚瀟雖 然任性,可是人不差最主要的是聽他的話,而他在小事上也沒那么多的計較,他們應該會有一個還算美滿的婚姻。 無論是那種結局,他知道,一定會比現在的好。 一陣電話震動聲將他從那久遠的回憶里拉了出來,最近這兩天他把鈴聲給關了,每天總有各種電話打進來他不想接更疲于應付。 似乎做完這件事以后,他的人生一下子就失去了目標,整日渾渾噩噩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就隨它們去吧,亂成什么樣都和他沒關系了,就算有關系又還能怎么樣呢。 可是唯有對程楚瀟設置了特別的鈴聲,雖然他沒有一次的接通過,任由那個聲音一遍又一遍的響著。 但是每一次熟悉的聲音響起,都在提示著她的存在,像是她無聲的質問。 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要這么做,大概終其一生,無論他們最后的結局會怎樣,他都逃不開這種折磨。彼此糾纏的亦或最終只是他一個人困在這場愛恨的漩渦里,跳不出去也無法原諒。 電話響了很久,被自動掛斷了。他眼皮都沒挑一下,愛誰誰吧。 然而那邊的人像是知道他的想法一樣,嗚嗚的震動聲再次想起。剛開始自閉的人多多少少還是想自救的,他這次終于舍得垂眼,看了眼屏幕上的名字。 ——張律師。 不知道處于什么原因,最后他竟然還是接通了電話。 作者有話要說: 江渣沒什么好洗白的 520和521這兩天,我好像一直在捅你們刀子(哭唧唧) 第55章 攤牌 “什么事?”沒有過多的寒暄, 甚至因為抽了太多的煙而嗓子喑啞。 張律師聽著這個原本就不茍言笑的老板, 現在用這么低啞沒有感情的聲音和他說話,還有點害怕。 不過他的工作總是要做,隨后訕訕的說道:“那什么江總,程總想見你?!?/br> 江琎琛懶靠在車椅背上的動作沒變,只不過眼睛瞇了瞇。有些不想面對的東西總是要面對的, 就當是做個了斷也好。 “行, 我們在哪見面?” 張律師聽了這話大大的松了一口氣,這次的探視機會是他好不容易爭取來的。本來已經程總第一個要見的人一定是程楚瀟,沒想到竟然不是。 他立刻高興的報了個地址過來,在聽到江琎琛說二十分鐘左右到時, 心里越發的舒坦了起來。 掛掉電話后江琎琛又嘬了口手指上的煙,隨后在車窗框上將煙暗滅彈出窗外。 再次發動車子時,臉上又恢復了以往的平靜冷漠, 絲毫看不出曾經有那么一段時間,他的情緒也即將崩潰過。 程楚瀟眼睛直直的盯著地上的某處, 好像那里有什么新奇的寶貝,可是要是近看會發現她的眼睛毫無聚焦,只是在兀自的發呆。 自從江琎琛走后, 她就保持著這一個姿勢。冰涼的地板就那樣直接跪坐著, 嬌小的身體似乎無法承受靈魂的重量。 又或許她的靈魂都被抽走了, 呆滯、麻木、遲鈍。也什么非要在這個時候給她一刀呢,在她以為他們有可能幸福的時候。 在她以為一切都想好的方向發展,以為已經慢慢的獲得了原來, 在他們結婚以來相處最甜蜜的時刻。 在最開心的時候被捅一刀,往往比瀕死的人被補上一刀,來得更為致命。 阿琎,果然最了解如何折磨她,懂得怎樣才會讓她最痛苦。 她縮在地上,冰冷的地板刺激著全身,激得她小腹有些墜墜發痛。她空白的腦袋一時間竟然想不起今天是幾號,不過這種疼痛并不陌生,怕是姨媽要來了。 這個時候她應該做的,其實應該是躺在床上然后再喝一碗熱騰騰的姜糖水,免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