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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了小區門口,我扭頭看了眼漸漸遠去的張舒的公寓所在的大樓。也不知道最后我能不能修煉成精重新變成人,可能那時候這幢樓已經拆遷了。莫名傷感,不是說有多留戀這個人,而是我比較戀舊,就十三年前(初三那年)的窗簾我都還留著,這么長情戀舊的我肯定會想念待了兩個多月的小陽臺。張舒慢慢開著車,表情舒緩,外面陽光正好,行人都是笑容滿面,對比之下,內心更是凄涼。也沒勁兒罵了,“又不是正宮娘娘駕到要藏小三,你不上班居然就為了把我拿去扔了?我從來不知道你就點兒膽……”還得跑這么遠的地方?張舒你無情,你無理取鬧!你笑笑什么笑,不就是一個女人嗎,女人有我好嗎???!第7章哪來的貓大仙?實在是提不起精神,只能眼睜睜看著張舒把車開出了市區,一路上我都不敢多眨一下眼,就怕到時候我成精化回人形了找不到回去的路——對成了精了就一定能把之前的路癡變成一個方向感十足的精怪這件事我一直是不相信的。車已開到了郊區,不停,繼續往遠處開。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張舒該不是要把我帶到什么深山野林吧?對一棵草真的需要這么狠的嗎?要是放了大林子里,我肯定得轉個十年八年才能轉出來的呀!張舒,別忘了當年一起去爬山的時候我差點打報警電話讓人來帶我回去找你的事兒??!車子開了很遠,很遠,我都懷疑已經跨市,或者已經跨???別跟一個路癡說什么距離感,現在草家只想伸長了腦袋瞄著導航儀,記住目的地名稱。一個路癡,不會想著去記線路導航圖——到了當地,有沒有記住路線圖有區別沒有?就是拿著手機導航,也還是會走岔的人,能有什么指望呢?偏偏我就是不樂意讓別人聽到路線提醒,總是被熱心腸的大爺拉著給指路,真不是什么好體驗。車外的景色根本就沒有辨識度,可怎么記路?隔著一堵玻璃,外面陽光明媚,里面一片昏暗,泥土里的根須都涼了大半。一堆的山窟窿,真不是剛發現剛開始開發的小山溝?我這話不是苛刻,而是這里真是小山溝,不是一條,而是一條連著一條的山溝,積成堆的不斷絕的山溝可不就是一堆的山窟窿?公路很小,估計兩輛小汽車并排開著會擠爆;這條公路還不筆直,就這么一分鐘時間,我已經跟著車子拐了十來個彎了,都是接近九十度的大拐角;這公路是繞山修建的,是的,就是繞山修建的,四周都是高大的山嶺,還是人的時候我就是個城里人,唯一一次出市區就是到城郊爬山野營,而且那次都沒有離開過城市的地界,那一次還是被張舒磨久了才勉強陪他的。這么高大的連綿的起伏的山嶺那是第一次親眼目睹,明明車上顯示的是中午十二點四十七分,可四周昏暗一片,更像是下午五六點太陽落山的亮度。四周都是高大的樹木,密密麻麻,層層掩映,即使太陽處在正上方也沒有多少的陽光能照射進來,更別說現在這正上空都沒有太陽,更昏暗了。正是個殺人越草的好地段。猝不及防又拐了個彎兒,只有腳跟還種在花盆里,腦袋都投向了張舒懷里,沒有人體時的硬邦邦,跟撞進豆腐塊里的那種軟乎乎的的感覺,當然,沒有那濕濕的觸感。這樣子整個靈體都是倒彎的很難受,但是,臨走最后也不能放過這人——啃豆腐!腦袋在張舒懷里用力蹭了好幾下。后來腦袋暈乎了感覺就要吐了,趕緊撤開身。搖搖頭,把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都丟出去——不就是山野里自力更生自立自強嘛,想那么多有的沒的以為能嚇死路癡嗎!終于把那陰氣森森的小公路甩背后了,啊不,主要想要表達的意思是:終于見到了人煙。嗯,實實在在的人煙,柴火燒著的煙火。這時候也就是十二點半,村里人都在燒火做飯。要說起來,和張舒待一起,還真是有了許多的第一次——第一次出市區去野營,第一次經歷了初戀和失戀,第一次做不成人成了一棵雄性含羞草的精怪,第一次見識了什么叫到處都是鳥兒拉翔的山溝溝……對的,張舒就是要把我這個城里人丟在這個到處都是鳥拉的翔的山溝溝。沒跑的了,這人就是打算來這山溝溝爬山的,帶上我只是順道而已,順道把我“放回自然”任我自生自滅。這人現在正在爬山,真是在爬山。眼看著村莊近在眼前了,可這人就是不進村就把車停在村前邊的一座山腳下,還非得帶著我一起下車上山!上山的路不像那次和我野營的山道還有人工階梯,這是真的純山路,泥土和碎石一路上都沒斷過,他的鞋底都沾上了泥。我真要說這人是個怪人,你不能反駁——走這種顛簸崎嶇的山路本來就不容易,還非要把我帶上,雖然快但我還是感覺很不穩。當然,也非常的不滿:“張舒你大爺!都被你晃暈了!放我下來,把我丟這就行了!”我現在整個人都趴在他身上,伸長了脖子湊他耳朵喊話。這姿勢真憋屈——現在的靈體也就是原來體型的三分之一,害怕這人突然間心太大把我摔地上了,只能緊緊抱著他,就像是小孩兒一樣掛在他的懷里??珊薜氖沁€不能往他身上尿一泡尿,不爽!冷不防又被顛了一下,差點兒就抓不住他的脖子。緊了緊,瞥了眼,我去,誰說的山上容易下山難的?這七拐八折的山路真不是人走的。估計這一摔還得滾到山腳下,這摔一次滾一路的,可能能把我這小命給弄沒了。即使是要再次失戀,可我一個大老爺門兒也不會尋死覓活——況且我也沒有要吊死在張舒這棵老樹身上的心思,以后等我修煉成精了幻成人型了,我就去勾搭一整個大后宮的美少年!“有石頭,別摔著了,要摔壞了你賠不起?!?/br>“唉唉,有荊棘,手,手護著葉子!”“阿西吧,這都什么屎地方,這么多鳥屎!”“張舒,毛毛蟲,好rou,哪兒掉下來的?”“張舒,你還是把我放在山腳下吧,帶我上來不順路的吧?”“張舒你告訴我,你這么喜歡爬山是不是想要裝一把“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這個A和C之間的那個?”“唉唉!你別走啊,你別忘了我呀!”不會就這么把我給扔這兒了吧?“張舒王八蛋!你就真把我放這兒???!”“你的良心呢?那“心肝”就是吃也不能夠把你的心肝都給吃個干凈的吧?回來!張舒,王八蛋!”一路上來都是掉蟲子,指不定這里就是蟲子大本營!我就是一株嫩綠挺拔的含羞草,再怎么個雄性法兒也沒能你怎么還不回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