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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止運幡咒,是個惡咒。專門盜人精氣,咒人早死?!鳖檶幓仡^給了許士恒一個結論。 怪不得今天一進這間屋子,就覺得壓抑得要命,而住在里面的許亦繁,一天比一天虛弱。鋪天蓋地的藍色的咒語,仿佛帶著滿得溢出來的怨恨,讓人喘不過氣來。 許士恒自從楚軒上上下下刷墻開始,就沒出過聲,這時候終于找回聲音,轉頭盯著秦姨,“你干的?” 如果說把附了妖的金牌帶回來,可能純屬無意,這寫了滿墻的符咒,用心就完全是惡毒了,一點借口也沒有。 秦姨從剛才刷出符咒起,臉色就慘白一片,現在緩緩地轉頭看向許士恒,聲音沙啞,“我沒有,不是我?!?/br> “不是你還能是誰?你看看這屋子里,還能是誰?”許士恒對她吼,脖子上的青筋都一根根爆出來。 顧寧問默不作聲的許亦繁,“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身體變弱,一直要住院的?” “大概是去年夏天開始?!痹S亦繁神情平靜,吐字清晰。 “去年夏天?那不就是你帶小暢過來玩的時候?亦繁那時候和朋友去了趟歐洲?你就趁機在他屋子里寫這個?”許士恒暴喝。 “真的不是我?!鼻匾痰难蹨I滾下來,滑過臉頰。 許士恒鎮定了一下,語氣冰冷,“你不是一直喜歡洛杉磯嗎?我看你先住到那邊去吧?!?/br> 這是把秦姨流放番邦了嗎? 顧寧不想再聽他們的家事,打斷許士恒,“妖也捉了,許亦繁的病根也找到了,你們一會兒找人用肥皂水把墻上的符咒洗掉就沒事了。我們的活干完了,過幾天寧合堂會寄賬單過來?!?/br> 這就算打完收工。 顧寧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塞進大包里,轉身就走。 “等等?!背幷Z氣輕快地叫住顧寧。 只見楚軒掏出手機,用墻上的符咒做背景,自拍了好幾張,一副到此一游拍照留念的樣子。 情緒激動的許士恒一家人同時默了默。 顧寧心想,以前沒覺得他有這么臭美???他這是舍不得一身神經病一樣的打扮,還是珍惜人生第一次當粉刷工的勞動成果? 外面天還黑著,只有蒙蒙的一點晨曦。 許士恒游魂一樣神色復雜地親自把兩人送出門,顧寧剛要走,就又被許士恒叫住。 “大師,我還想問問,你看我的生意……” 顧寧無語。能做到這個位置的果然都不是凡人,你家后院著的火苗都一丈高了,你居然還能記得你的生意? “從這個月起,每月用賺到的錢的一成做慈善,明年你的運道就能轉好?!?/br> 許士恒千恩萬謝地答應了。顧寧心想,明年你的運道本來就好。不過讓你做慈善,是給你自己積福報,我這也不算是黑你吧? 顧寧和楚軒上了車。楚軒坐在駕駛座上,還在手機上刷剛才拍的照片。 “怎么樣?捉妖好玩嗎?”顧寧問他。 楚軒抬頭看看顧寧,眼底一抹笑意,“還挺有意思的?!闭f完忽然打開車門下了車,“我想起還有點事忘了跟許士恒說。你等我一會兒?!?/br> 楚軒叫住打算回屋的許士恒,兩個人又一起進了大宅。 顧寧百無聊賴地等著。過了大概十分鐘,楚軒腳步輕快地出來了,拉開車門,發動車子,順手遞給顧寧一張支票。 顧寧看了一眼,足足五百萬,換算成國內的錢就是兩千五百萬,嚇了一跳,“這是什么?” “許士恒給你的。封口費?!?/br> “封什么口?”老婆寫咒想咒死前窩生的兒子?雖然是丑聞,也不至于手筆這么大吧? 顧寧研究支票的真假,“我還以為那個老婆他不打算要了呢?!?/br> 楚軒笑道,“就算他不想要老婆,總想要兒子。兒子畢竟是未來的繼承人,身上有黑料可不太好?!?/br> “兒子?”顧寧不懂。 楚軒一邊倒車一邊說,“我去年做過一個我們NIT和FBI合作的項目,是用人工智能做筆跡分析,當時跟著幾位筆跡專家稍微學了一點?!?/br> 顧寧摸不著頭腦,“所以?” “所以即使不是寫字,是畫符,一個人用筆時也會有一些固定的習慣,不是特意把字寫得難看就能偽裝得了的,更何況寫了三面墻那么多。我就是提醒許士恒,可以請筆跡專家來辨認字體?!?/br> 顧寧結巴,“可是……我剛才讓他們把墻洗了?!?/br> “你忘了?我拍下來了。我把照片發給許士恒了,想來用不了幾天,就能出結果?!?/br> 豪門8 顧寧想一想,“你剛剛說‘兒子畢竟是未來的繼承人,身上有黑料可不太好’,意思是說在墻上寫咒的不是秦姨,而是他兒子?是許亦暢?……不會,那孩子看著就單純,”顧寧自己先否了,“難道是許亦繁?” 楚軒答,“我比對過了。你還記得許亦繁桌上他寫的那首小詩嗎?墻上符字的一些運筆習慣,和上面的字一模一樣?!?/br> 不會吧?自己咒自己?” 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數,虧他怎么想得出來。 楚軒優哉游哉地開著車,“許亦繁主動請我們來,還特別跟我們提到墻,而且從頭到尾的態度都太過鎮定,實在不太正常?!?/br> 楚軒騰出一只手,把手機遞給顧寧,“要不要研究一下?” 顧寧認真地研究了一會兒楚軒手機上的照片,真心誠意地覺得—— 楚軒的自拍還是挺帥的。 “所以他本來是打算用墻上的咒栽贓秦姨,覺得我們好像有點本事,說不定能看出來,所以才請我們過來。哪想到歪打正著,真的抓住了秦姨的把柄?” 顧寧又想了想,“從二樓臺階上摔下來,也是他自己干的?我就在奇怪呢,墻上的符咒不會動,牌子里的小蛇不等他睡著不出來,都不會從背后推他一把。這個許亦繁,可真是個狠人?!?/br> 顧寧收起支票,舒服地向后一靠,“都是錢作怪,等后年許士恒的運道走完,一破產,他們這一家子就消停了,我就不信到時候債主天天追債,他們還有心思斗來斗去?!?/br> 楚軒微笑著看了顧寧一眼,沒有出聲。 大宅掩映在樹木之間,看不見了。兩個人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