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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飛卿搖搖頭:“我剛回來?!?/br>“朝堂的事我不是很懂,你去跟他問問?!彼锛毿牡負崞剿骂I上的褶皺,溫柔地道,“不必擔心,也不要著急,事情若做了,就得承擔后果,若沒做,就總能有個公道,沒什么好害怕的?!?/br>陳飛卿抿著嘴點了點頭,就準備出去,卻又被他娘給叫住了:“飛卿,你爹心里憋了太多的事兒,你別和他吵?!?/br>陳飛卿自從記打開始就很少跟他爹吵架,如今他娘這樣一說,反倒令他疑惑起來,想來想去,大概是他娘也聽說了外室的事兒。他道:“我不信那件事,不會和他吵?!?/br>他娘沉默了一會兒,道:“這不是你信不信的事兒,即算你不信,也不要和他吵。這都是小事,也只是家事,不該在這種時候拿出來說?!?/br>陳飛卿一怔,問:“難道是真的?”他娘道:“我也不知道,若是真的自然無話可說,若是假的,對方既然有備而來,也會做得跟真的一樣。而你和我信不信,也都只是我們自己的判斷,若要信就會信,若不信,你爹如何否認,也不會信。所以我才說,不要去管這件事是真是假,你只要記住,無論何時都要記住,他是你爹,沒有他,就沒有你。他或許對你嚴厲些,但他從來都沒有對不起你。那件事無論是真是假,都是我和他的事,和你們孩子沒有關系?!?/br>安國候在寫字。雖然他的字寫得一般,但他閑來喜歡寫字以靜心。陳飛卿站在旁邊,也不說話,看著他寫。無非是些精忠報國馬革裹尸士為知己者死之類的話。終于等他停了筆,問:“想說什么,想問什么,說吧?!?/br>陳飛卿想問的太多了,想了想,問:“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安國候道:“你問哪件事?”陳飛卿道:“整件事?!?/br>安國候道:“做事要有條理,你一件件問?!?/br>陳飛卿問:“皇上還相信我們的吧?”安國候反問:“你很在意他還相不相信我們?”陳飛卿道:“當然?!?/br>安國候道:“你這么問,就是你不相信他?!?/br>陳飛卿便明了了,皇上還是相信他們的。他便問:“為什么爹你會被那樣陷害?”安國候皺了皺眉,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仿佛他問了一個很愚蠢的問題。陳飛卿忙道:“我知道是姚氏栽贓嫁禍,皇上可能是將計就計,可那個外室又是怎么回事?”安國候道:“那與你無關?!?/br>陳飛卿追問:“那是不是真的?”安國候看了他一會兒,道:“是?!?/br>陳飛卿一時間愣在了那里。他沒想到那是真的,也沒想過安國候會這么爽快地承認。他發了好一會兒呆,道:“我覺得不是真的?!?/br>安國候道:“這與正事無關,你若不愿意信,就不信?!?/br>陳飛卿起先的鎮定一下子被打破了,皺眉道:“為什么?”安國候道:“沒有為什么,這是我的私事,與你無關?!?/br>“你是我爹!”“你知道我是你爹就好,輪得到你管你老子的事?”陳飛卿一下子來了火氣:“我替我娘管行不行?”安國候冷淡地道:“她讓你管了嗎?”陳飛卿猛然想起他娘的叮囑,忍著道:“可是你這樣不對?!?/br>安國候問:“哪里不對?”陳飛卿也不知道該怎么說。三妻四妾本是尋常的事,只不過他習慣了而已,畢竟他爹一直都沒有,突然蹦出來說有,就不習慣了。安國候道:“沒有其他的事,就老實在家待著?!?/br>陳飛卿郁悶地坐在書房里發呆,面前的一本書攤開看了半個時辰,一頁都沒翻過去。在他去賑災的這段時間里,京城發生了些不大也不小的變動。皇上送了套府邸給小王子,眾人都說這是軟禁了。但小王子倒也不在意,他本就是逃難來的,老老實實待在府里韜光養晦。傅南生他們也跟著住去了小王子的府邸里,平日里無所事事,安心開著書院。陳樹進來給他換蠟燭,道:“我覺得沒事,別cao心了?!?/br>陳飛卿嘆了一聲氣:“我也知道沒事,可問題是他們為什么都要瞞著我?這就很不尋常了?!?/br>陳樹道:“我也這么覺得,不過事已至此,走一步看一步吧?!?/br>陳飛卿道:“也只能這樣了?!?/br>但他始終想不明白,為什么大家不肯將這次的計劃告訴他。他必然不會泄密,甚至還能配合。若大家不肯告訴他,那原因只可能是擔心他不愿意配合。然而他沒有理由會不配合啊。他想得有點頭疼了。接下來的半個月都沒陳飛卿什么事兒,他被關在了侯府里,甚至可以說是被關在了他自己的院子里。侯府里進來了一些人,據說是皇上的,也可能有別處的,把陳飛卿盯得牢牢的。陳飛卿就更覺得莫名其妙了。半個月后,陳飛卿終于等來了一道旨意,說讓他進宮。深更半夜來的旨意,若不是宣旨的是皇上身邊的公公,陳飛卿還真覺得更像是有人要殺人滅口了。他急著道:“走,入宮?!?/br>那公公卻攔著道:“小侯爺不必著急,有些東西要隨身帶著的,一并帶好了,省得下面的人回頭來拿東西又毛手毛腳拿錯了小侯爺平時不慣用的?!?/br>陳飛卿不解地問:“我要入宮長住嗎?”公公點了點頭,笑得很意味深長。陳飛卿覺得全世界都成了一個謎團。第69章他進了宮,被送進了后宮。陳飛卿決定暫且放棄思考。直到皇上來看他,沉默地看著他,看了很久,又很久。陳飛卿被看得毛骨悚然,左右見無人,無聲地問:“究竟是怎么回事?”皇上卻道:“朕再問你一次,你可愿意和傅南生從此斷絕往來?”陳飛卿一怔:“這、這和這事有什么關系?”皇上道:“看來你是不愿意了?!?/br>陳飛卿道:“我說了,這和這事沒關系?!?/br>“你去江南之前還答應得朕好好的,你不會再跟他有過多干系,朕也聽了你的,把御醫給他派過去,要什么給什么,已經把他的雙腿治好了,野參與尸毒一事也不跟他計較了,你變得如此言而無信背信棄義也是他教你的?”皇上的聲音并不大,甚至可以說是和往常一樣不慌不急,十分的溫和,像是有商有量的語氣。然而陳飛卿卻從他的眼中看到了忍耐,仿佛已經不想再忍耐一般。陳飛卿的第一反應仍然是隔墻有耳他在做戲,便警惕地四周看了看,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