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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安國候又問:“你是怎么跟他說的?”陳飛卿道:“就按之前說好的,我把狼國拉出來混淆視聽,他有一點懷疑,也沒全信?!?/br>安國候將□□放回架子上,道:“不信是正常的,如今我們誰也不知道那究竟是誰做的,只有一點,決不能是寧王做的?!?/br>陳飛卿:“我知道?!?/br>安國候看他一眼:“你沒事多去寧王那里走走,別真這件事是他做的,我看他還真做得出來。你整天也不知道在哪里瞎晃,多去做點正事!”陳飛卿點點頭,又問:“為什么您覺得寧王真做得出這種事?確實他可能故意露出馬腳反而轉移懷疑,可我覺得若是他要下手,也應該是先殺主戰派?!?/br>安國候沉默了一陣子,道:“我讓你做事先看人,你為什么一直學不會?”陳飛卿垂下頭,不敢說話。安國候嘆了一聲氣:“你最大的毛病就是和誰親近就不愿意多想,我告訴過你,即便是你爹我,你也不能全信,我說的每句話你都得去懷疑,才能得出你自己的結論?!?/br>陳飛卿仍然不說話。安國候提高了音量:“不服氣?”陳飛卿道:“不是?!?/br>“明明不服氣?!卑矅虬欀碱^看他,“我讓你懷疑你老子你還不服氣了,也不知道我該不該高興?!?/br>陳飛卿笑了笑。“笑什么笑?跟你說笑了?”陳飛卿立刻不笑了,抬手撓了撓額角。“準你動了?一段時間沒去軍中,皮都松了!”陳飛卿立刻意識到他爹這是在借機發火,立刻取下墻上的藤條,利索地跪在地上,雙手舉著藤條抬過頭頂,道:“對不起,孩兒認罰?!?/br>安國候看了他一陣子,問:“錯在哪里了?”陳飛卿道:“不知道。但爹要罰,我就認?!?/br>安國候反而笑了起來:“你還是真不服氣,覺得我今天是故意找你的茬兒?”陳飛卿不敢說是,但心里在重重點頭。安國候拿過他手上的藤條,朝桌面上一扔:“你這么大了,我也不想再打你,自己回去反省吧,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去吧?!?/br>這是安國候慣來的招數,他很少直接告訴陳飛卿哪里做錯了,只讓陳飛卿自己去反省。于是陳飛卿往往一反省,就覺得自己哪里都做錯了,連出門該先邁哪只腳都似乎不對。陳飛卿委屈的起身往外走。他很少得到安國候的贊許,無論做得多好,也很難得到贊許。外頭越多人夸,家里就管得越嚴,說是怕他因為外人的夸贊而驕傲自滿甚至于成為一個不可一世的紈绔子。但外人夸得越多,也都是外人,他很想聽到父親的夸贊。陳飛卿郁悶地去寧王府上蹭飯吃,正巧碰上寧王在院子里曬書。陳飛卿看著寧王穿著一身平時陳樹才會穿的窄袖素衣,覺得有些新奇。寧王向來注重禮儀,所穿衣物雖說算不上華麗,卻也是按規制來的,整個人一看就知道是位王爺而不是一般人。今日寧王難得將頭發都扎到一起,穿得也十分精練,乍一看倒年輕了許多,像個二十來歲的人。寧王看他一眼:“干站著不好,來幫忙?!?/br>陳飛卿應了一聲,邊幫忙曬書邊笑道:“我是來蹭飯吃的,倒先干上活兒了?!?/br>寧王也笑:“干活兒才能有飯吃?!?/br>陳飛卿道:“今日叔不忙?怎么有時間自己來曬書?”寧王道:“今日起床時覺得身子有點乏,索性給自己休息一天,但忙慣了,坐那里什么不做也不舒服,干脆活動活動,趁著日頭好曬一曬書?!?/br>陳飛卿笑著搖了搖頭。兩人忙活了一陣子,終于將書曬好了,管家便來請兩人去用飯,可剛剛入座,外頭便急火火的進來一個人,道:“王爺,小侯爺,宮里來人急報,皇上咳血昏厥!”陳飛卿猛地起身就往外跑,寧王也急忙起身往外走:“立刻備馬!”寢宮里一片肅穆,眾人大氣都不敢出,急匆匆地穿梭來往,遞送東西。太后疲憊的坐在龍床旁,擔憂的注視著昏睡中的皇上。寧王與陳飛卿急匆匆進去,行禮道:“太后?!?/br>太后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無需多禮?!?/br>寧王問:“這是怎么回事?”太后道:“哀家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今日太醫說那藥能給皇上用了,可皇上服下去之后,便成了這樣?!?/br>寧王看了陳飛卿一眼,陳飛卿立刻跪在地上道:“太后——”太后打斷了他的話:“哀家知道那野參是你送來的,但也絕不會懷疑是你所為,你無須解釋?!?/br>寧王道:“太后圣明。只不過臣不明白,這藥都是太醫用人試過觀察許久才敢給皇上用的,應該不至于是藥里的毛病?!?/br>太后道:“哀家也這樣認為,就連太醫,哀家也不愿意懷疑,這都是打小照顧著皇上長大的,滿宮里哀家就找不到一個能懷疑的人?!?/br>太醫給皇上扎完銀針,此刻回過身來行禮,道:“稟太后與寧王殿下,確實是藥的問題,卻又不是藥有問題?!?/br>太后和寧王對視一眼,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太醫道:“是藥性相沖,導致皇上龍體有恙?!?/br>太后疑惑道:“什么藥性相沖?你們不至于這樣糊涂?!?/br>太醫搖了搖頭,道:“臣等料理皇上龍體,自然不敢有一刻糊涂,適才臣等也是尋了許久的癥結所在,那藥與臣等先前給人試藥時所用不差一絲一毫,送來時也絕無給人下手的機會,思來想去,還是鄭太醫察覺出皇上寢宮里有一道不同尋常的氣味,正是這道氣味害了皇上?!?/br>說完,太醫看向門口,道:“請太后與寧王殿下移駕,臣不敢再讓那東西進到皇上身邊?!?/br>太后與寧王急忙起身朝外走去,陳飛卿也跟著站起來,回頭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皇上,這才跟著出去。在外間,陳飛卿看清楚了那不過是張寫了字的紙。太醫道:“太后與寧王殿下無需擔憂,那東西正是這張紙,可一般對常人并無害處,但也不要觸碰為好。那野參是至陽之物,而這張紙上卻浸有尸油,就連寫字的墨里面也有尸油,尸油乃是至陰之物,無比陰邪,皇上或許是最近接觸這物過多,將氣味嗅進了身體里,服藥時正好有了沖突,這才會突然咳血昏厥?!?/br>眾人都大驚,互相看了看,太后看向那張紙的目光更是有些忌諱,叱罵道:“大膽!誰把這種東西帶到皇上寢宮的?!”宮女太監們齊齊跪下,半晌都沒人說話。太后身邊的嬤嬤忙去請來貼身服侍皇上的大太監,那太監也忙跪在地上,道:“奴婢失職,望太后恕罪??煞褡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