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0
陳飛卿反倒被逗笑了:“皇上最近又開始給人算命了?”皇上道:“不要岔開話頭?!?/br>陳飛卿想了想,擺擺手道:“不想說的事,無傷大雅,私事罷了?!?/br>他都這樣說了,皇上也不便追問,只道:“墨汁濺到朕衣裳上了?!?/br>陳飛卿嚇了一跳,趕緊擱下筆,轉頭拽皇上的袍子仔細看:“哪里?別跟別人說,我給你洗干凈,讓我爹知道就不得了了!”寧王:“……”因皇上一向敬重他,又為了表示親厚,便特許他與陳飛卿等幾位親臣入內無需稟告。寧王雖一度覺得不恰,但在皇上再三請求下還是答應了這樣。今日他一進來就見著陳飛卿在拽皇上的袍子往眼前湊,實在是,實在是心情復雜。寧王咳嗽了一聲。陳飛卿又嚇了一跳,趕緊松開手,將手背到身后,站起身朝寧王干笑:“寧王殿下?!?/br>皇上也看過去,笑道:“皇叔來了,快請坐?!?/br>寧王朝皇上行了行禮,這才坐下,道:“臣數月在外,今日回來便想進宮探望皇上龍體?!?/br>皇上道:“多謝皇叔掛念,朕的身子好很多了?!?/br>等太監上完茶出去,寧王道:“年前太醫曾說從古方中研了一味方子能治侵體寒癥,當中有一味藥引是生于大漠當中的百年野參。野參生于大漠那種不毛之地本就難得,又得是百年之上,更是十分珍稀,便是宮里也沒有。臣托了許多人去問,終于在半個月前問出了下落,便趕緊回宮來稟告皇上?!?/br>陳飛卿眼前一亮,搶著道:“在哪里?”所幸這屋子里其他兩人從不怪他性急,寧王道:“在漠國王宮里?!?/br>陳飛卿與皇上對視一眼。寧王道:“或許現在已經不在那里,而是在大王子手中。臣已讓人潛入大王子的宮中打探,一旦查明在哪里便會下手?!?/br>皇上點了點頭,笑道:“勞皇叔費心了。其實生老病死都是天數,無論最后如何,順其自然便可,無需過于強求?!?/br>他看得開,其他人卻都比他看不開。聽他這樣說,寧王便有些不太高興了。陳飛卿趕緊岔開話頭,道:“寧王回來得趕巧,正好漠國那邊也來了?!?/br>寧王點了點頭,看向陳飛卿,道:“本王也是剛剛才知道,傅南生也在其中?!?/br>皇上訝異地問:“皇叔也認識傅南生?”寧王笑了笑:“幾面之緣,倒對他印象深刻?!?/br>陳飛卿想起當初寧王與傅南生的事,不由得一怔。他自然不信寧王會無故為難傅南生,可當年傅南生說得信誓旦旦,他便不得不將此事定為疑案。皇上“唔”了一聲,道:“朕突然對他好奇起來,待他跟隨小王子進宮時得好好看一看?!?/br>陳飛卿忙道:“沒什么好看的,別惹上比較好?!?/br>寧王看一眼陳飛卿,道:“飛卿說得對,傅南生此人不值一提,皇上無需太在意他?!?/br>第28章陳樹走進書房,見他家少爺正趴在書桌上發呆,撅著嘴唇,將毫筆橫過來夾在人中處玩。真是很不想承認這是他家少爺。但還是得承認。陳樹將曬了一天的書整齊地擺回架子上,邊問:“少爺有心事?”陳飛卿瞥他一眼,取下筆,拿在手中把玩,道:“你也看到了,傅南生就是那個江陵子?!?/br>陳樹道:“嗯,看到了?!?/br>陳飛卿問:“你也不覺得驚訝嗎?”陳樹道:“很驚訝啊?!?/br>“看不出來你很驚訝??!你都沒提過一句?!?/br>陳樹擺完了手上的書,走到陳飛卿身邊,道:“這沒什么好提的,當初也不知道你倆為什么吵架,后來你發那么大火,我敢提就奇怪了?!?/br>陳飛卿自知理虧,反手朝陳樹肚子上一拍,道:“我又不是沖你發火,你別跟魯鼎一樣記仇?!?/br>陳樹擺了張委屈臉,道:“那我也不敢提,萬一你本來不是沖我發火,我提了就沖我發火了呢?”陳飛卿懶得再理他,將毫筆夾回去繼續發呆。過了會兒,陳樹道:“您要是好奇,不如干脆去驛館看看,反正也名正言順?!?/br>陳飛卿取下毫筆,沒好氣問:“我好奇什么?”陳樹道:“好奇他腿怎么了,這兩年去哪里了,是不是別有用心——誰知道您好奇什么?但看起來就很好奇的樣子?!?/br>陳飛卿翻個白眼:“就你知道得多,你這么能耐,跟皇上一起去擺攤兒算命得了?!?/br>陳樹笑道:“不是我吹牛啊,我能走路的時候就跟少爺面前了,您眼一睜我就知道在想什么?!?/br>陳飛卿嫌棄地擺手:“就你能耐行了吧?不去不去不去,我跟他沒什么話說。只不過我擔心他確實別有用心?!?/br>陳樹道:“那您潛進驛館暗中觀察不就行了?!?/br>陳飛卿正色道:“像什么樣子,我堂堂一個將軍,半夜跑去做賊?”陳樹滿臉無語,過了半晌才道:“咱們又不是第一回半夜做賊,您是還沒睡醒嗎?”半夜三更,月黑風高,陳飛卿帶著陳樹去做賊了。他倆趴在墻頭看了大半宿,就看傅南生坐在院子里跟茍珥說京城的風土人情了,邊說邊吃東西,面前的石桌子上面擺滿了京城有名的小吃。說著說著,茍珥道:“該休息了?!?/br>傅南生擺擺手:“今夜恐怕睡不著,多坐一坐。你要是困了就先去休息,這里是京城驛館,不比王城,這里還是沒人敢亂來的?!闭f著他就笑了起來,“不過我也是猜測,畢竟第一次來驛館。但京城的花街都比王城的花街井然有序些,我想驛館肯定更甚?!?/br>他笑著笑著又有些黯然,道:“可惜我不能去見我娘?;蛟S她早以為我死在了外面,定然是很傷心的?!?/br>茍珥道:“我帶你去見她?!?/br>傅南生搖頭:“誰知道以后會如何,還是不要和她有太多干系,省得連累她?!甭酝A送?,他又笑道,“其實我這話說得虛偽,恐怕我還是害怕被人說我娘是花街的人?!?/br>茍珥道:“你托人給了她錢?!?/br>傅南生笑道:“她本來就不缺錢,給她錢她倒不需要,是我需要買個安心。我也不知道她缺什么,似乎也不缺我,我從來都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什么,似乎在想著我爹?!?/br>茍珥問:“你爹?”傅南生道:“或許是我爹,或許不是??傊胰査膊粫f,隨她去了?!?/br>兩人沉默下來。陳飛卿和陳樹靜靜地趴在那里聽著,聽久了被蟲子咬了好幾個包。陳飛卿朝陳樹使了個眼色——打道回府。兩人正要離開,突然一道黑影竄過眼前,伴隨著一聲貓叫。接著,那只貓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