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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里?”陳飛卿一怔。寧王看著他,目光如炬:“你當真以為本王好糊弄?本王信你不是那種荒yin之人,也仍然愿意信你不是會叛國之人,你為何要相助小王子?”陳飛卿又苦笑了一聲,道:“寧王叔,我確實沒有把小王子藏起來。我與傅南生也確實沒有那回事,他是我從京城里撿回來的,陳樹有別的事去了,我就讓他睡在營帳外間,但他體弱,這幾日身子骨又有毛病了,我那里面暖和一些,就讓他睡著了?!?/br>寧王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嘆了一聲氣:“是皇上默許的?那想必你爹也默許了,或許正是他們的主意。飛卿,漠國人看似粗莽,實則粗中有細,精明狡詐不下于任何人,是做不成任何買賣的?;噬暇迷趯m中不知道,可你應當是清楚得很?!?/br>陳飛卿很清楚。朝中有主和的,有主戰的,安國候府與丞相哪邊也不屬于,按陳飛卿他爹的性子,只要能贏,是和是戰沒什么差別,隨時能和也隨時能戰。但寧王卻覺得這是一件荒謬的事,只有戰,總有一方會戰死。陳飛卿他爹卻覺得,死了漠國,誰知道在漠國的尸身上會不會又生起來一個別的國,是戰不完的。安國候與寧王這兩個人也說來有趣,明明安國候是武將出身,寧王總是一副雅士派頭,行事的風格卻與性情截然相反。安國候更柔韌一些,而寧王卻是寧折不彎。寧王見他不說話,又道:“確實,本王也是強人所難,你雖與你父親不一樣,但畢竟是要聽從你父親的話。本王只是不知如何是好,你父親的主意重,本王也絕不會讓步,可朝內不能自己先四分五裂。所以本王日前才向皇上自請了到這兒來,你父親要在朝中怎么做,那是他的事了,本王不去跟他爭,但他也管不了本王要做什么?!?/br>陳飛卿問:“您要做什么?”寧王低頭喝了口茶,看著茶葉梗在熱水中沉沉浮浮,不由得笑了,道:“你不告訴本王小王子在哪兒,那本王也不告訴你想做什么?!?/br>第11章陳飛卿送走了寧王,回到自己的營帳里,見小王子已經大咧咧跨坐在桌前喝茶。傅南生站在旁邊,既不熱絡也不冷落。陳飛卿嘆了聲氣:“今日之事實在是抱歉了,不過你沒事兒跑鬼城去干什么?那里荒無人煙,早就是座死城了,而且也不歸漠國?!?/br>小王子翻了個白眼,道:“聽說那里面埋了寶藏,我去看看不行?萬一發現了寶藏,大不了跟你們平分?!?/br>陳飛卿道:“有寶藏也不歸你,說好了那里歸我們?!?/br>小王子道:“有財大家一起發,沒我幫忙你們連地方都不一定找得到?!?/br>陳飛卿搖了搖頭,朝傅南生道:“我和小王子有事要聊,你去外面幫我守著,不要讓任何人靠近五步之內?!?/br>傅南生點點頭,朝外走去。見人出去了,陳飛卿問:“你怎么又缺錢了?”小王子挫敗地說:“我那個混蛋王兄做的好事,他又把軍餉吞了。我就不明白,他要那么多錢干什么?”陳飛卿訝異地問:“你為什么不直接將此事向你父王揭發?”小王子更挫敗了:“我能怎么說?那錢我父王也有份?!?/br>陳飛卿:“……”陳飛卿扶額道:“國庫都是你父王的,他貪污圖什么?”小王子道:“別說得好像你們那里沒這事兒似的,他不得修宮殿?又不能直接從國庫里一直拿錢,只好用別的由頭。我大哥就看準了這一點,每次拿了錢都分父王一大半,誰也別揭穿誰,以前我不懂事跑去說這事兒還被我父王罵了一個月?!?/br>陳飛卿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我真是不知道說什么好?!?/br>小王子道:“那你就閉嘴,聽我說正事。你們那寧王據說在做一件事,具體是什么事我還不知道,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他似乎想對漠國下手?!?/br>陳飛卿道:“這你不必擔心,皇上知道我與你私下里締約一事,他也答應助你登上王位,從此兩國和平往來,再不起戰事。寧王胳膊擰不過大腿,已經從朝中離開了?!?/br>小王子道:“我可不覺得你們那寧王看起來像輕易放棄的人。我不管,這事兒你得幫我擺平?!?/br>陳飛卿道:“我都不知道什么事兒我幫你擺平什么?你難道讓我去殺了寧王???”小王子道:“這就是你的事了,我可是割了鬼城往南一線全給你了?!?/br>陳飛卿咋舌:“八字沒一撇的事兒,你當然割得大方,誰知道到時候怎么樣?!?/br>小王子笑了笑,忽然又笑不出來了,他想了會兒,道:“我一直在想,我這么做,若被漠國人知道了,他們會如何看我?!?/br>陳飛卿欲言又止。小王子確實狠得下心,約定只要助他登位,他就會將鬼城往南一線全部割讓出來,從此不得宣召再不讓漠國軍隊過線一步,并且年年進貢,俯首稱臣。小王子會做出這個決定,實在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如今的漠國國王沉迷聲色犬馬,大王子也是個貪財斂利之人,有了他倆做榜樣,下面的人也是沆瀣一氣。小王子實在是獨木難支,只好跑來向有過幾次交手的陳飛卿求助。陳飛卿當時的第一反應是小王子傻了吧。后來兩杯酒下肚,小王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說了兩天兩夜全都是血淚史。他從十五歲就開始幫父王王兄收拾爛攤子,收到現在家徒四壁,因為太窮了連個媳婦兒都娶不上,好不容易和一個牧羊女子兩情相悅,結果大王子得知此事跑去跟牧羊女說門不當戶不對你拿了這一百頭羊離開小王子吧。小王子指著頭頂罵道:“老子打他個烏龜板板!我們漠國又不講究門當戶對!他娘還是被虜來的奴隸呢!他就是看不得我過得好!”陳飛卿咳嗽一聲,問:“所以其實你最終下定決心的原因是他搶了你媳婦兒?”小王子將酒杯一摔,道:“不是!老子這是替天行道!”陳飛卿好不容易將小王子給哄走,這事兒才算告一段落。他打了個呵欠,躺回床上,心想終于能睡覺了。這么想著,他就睡過去了。翌日一大清早,傅南生抱著一大堆衣物出了軍營,朝不遠處的小河走去。軍營里有婦人專洗將士的衣物,但人少,要洗的衣物多,婦人們難免不上心,混在一起亂洗,曬干了也隱隱約約有股異味。傅南生便往往將陳飛卿的衣物挑出來單獨清洗。這條路他走得很熟,除了傍晚時分會有士兵結伴來河里沖涼外,日常不會有人過來。但也不危險,這里離兵營不遠,另一邊還有哨崗,很難會有人混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