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
子讀書,皇后是他姑姑,皇上是他叔,他能跟我們一樣?就是個傻子也能當巡撫了。再說,在朝中做事的人人都不傻,再往上就看機遇了,他是機遇多逮著了,若我是他——且不說我,要說就要說南生你,他若像你這樣吃苦還能如此聰慧,那才算本事?!?/br>傅南生當時以為王安說的是真話,至少,對他的欣賞是真的,他口中因欣賞而生的愛慕也是真的。因此當王安的婚訊傳來之后,傅南生仍然以為王安不過是受制于家人,便謀劃半夜帶王安私奔。王安詫異的臉色傅南生終生難忘。詫異過后,王安便深情款款地對傅南生傾訴衷情。傅南生當時心想,別講了,趕緊跑吧,跑遠一點再講。可王安好不容易講完之后,還想拉著傅南生上榻。傅南生忍無可忍,道:“這都什么時候了,先離開這里?!?/br>王安反問:“你不愿意?”傅南生確實不太愿意,但又不能明說,只好道:“再拖下去天都要亮了,我們會很難脫身?!?/br>王安干脆道:“我并沒有想走?!?/br>傅南生一怔。王安嘆了一聲氣,道:“我們能去哪里?我們這一走,確實是天南地北任人飛,然后呢?一生隱姓埋名?你的抱負不要了?”傅南生沉默了。王安又道:“你我能走到一塊,最初便是因為抱負相投,所以我們不能走,走了就什么都沒有了?!?/br>傅南生問:“你想娶妻?”王安道:“她是左相千金,我娶了她意味著什么,你應該明白。其實這并沒有什么干系,你仍然是你,我仍然是我,我與你仍然是我與你,一個女人而已,她只會給咱倆便利之處,并不會礙著什么?!?/br>傅南生又沉默了一陣,道:“但我不愿如此?!?/br>王安勸道:“你不要如此固執,你的策論我已經請父親呈給皇上了,這個時候你說要走,那豈不是前功盡棄?”傅南生還要再說話,便聽到外面有人問:“少爺,我聽到屋里有聲音,您需要服侍嗎?”王安回小廝:“不需要,你下去吧?!?/br>待小廝走遠,王安摸了摸傅南生的臉,道:“夜很深了,你不要沖動,退一步講,即算要走,我們也不急于一時,今日先休息吧?!?/br>傅南生轉身要走,卻被王安拉住了。王安牽起他的手,舉到嘴畔吻了吻他的手背,一雙桃花眼卻一眨不眨地盯著傅南生看,眼里滿是笑意。傅南生皺了皺眉。王安放下他的手,又摟住他的腰,湊近道:“我不放心你走夜路,就在這歇息,明日一早我將你介紹給我父親?!?/br>傅南生又是一怔。王安調笑道:“你若是我的人,又豈有不將你介紹給我家人的道理?丑媳婦還得見公婆,何況你這么好看?!?/br>傅南生被他這么一鬧,眼珠黑漉漉發光,白凈的臉皮上有些發紅,紅到了耳垂。他的耳垂上有一顆很玲瓏的小痣,恰恰好像戴著一枚耳飾。第2章傅南生闔著眼睛,坐在牢房的地上,靜靜地回想著,也靜靜地等待著。終于,他等到了一陣腳步聲,牢頭將牢門打開,道:“傅南生,你的好事來了?!?/br>傅南生緩緩地睜開眼睛,心里想,這恐怕是個騙子。因他這一生,從未遇到過什么好事。這世上或許有好事,但都給了別人,從不肯給他,所以他寧可相信這世上沒有好事,換取一些憐憫自己的公平。傅南生先被人領著去沐浴換了干凈衣裳,又跟著人來到了大理寺的后院客堂里,陳飛卿已經在那兒了,見他便笑了笑,道:“果然是一表人才?!?/br>這樣的話傅南生聽得多了,除此以外還有如斯佳人,無論如何也都不是什么好話,對別人說是好話,對傅南生說就是下流話。可陳飛卿接下來又說了一句別人沒說過的話。他說:“難怪能寫出那樣的策論?!?/br>傅南生有點訝異地看著陳飛卿。他曾經與王安起爭執正是他發現王安從未將他的策論上呈朝廷,不僅如此,王安還將那策論嘲笑得一無是處,看都沒看完,便扔了。沒錯,就是扔了,扔去哪兒了都不知道,恐怕只有王府扔雜物的小廝才知道。傅南生質問過王安,王安終于說了實話,他說:“你還真以為我是為了你的才學?你是真瘋還是裝傻?”傅南生的嘴唇動了動,問:“你怎么拿到的?”陳飛卿道:“有些事無法對你直言,抱歉。我冒昧多問一句,你可有將來打算?”傅南生道:“我不懂你的意思?!?/br>陳飛卿道:“王府一案已經查明你是無辜的,你已經是自由之身,官府不會再找你的麻煩,你無須如此防備?!?/br>傅南生道:“確實是我在他們的酒菜里下了蒙汗藥,火也是我放的?!?/br>陳飛卿一愣,反而笑了,道:“我沒想到你居然還要認罪?!?/br>傅南生道:“我聽聞過你的名聲,你不是好糊弄的昏庸之人,我與你也無甚私交,你定然不會毫無緣由放了我。為了惜才?恐怕不會。我這樣的人即算有點小才,一則入不了你的眼,二則你也不會愿意用。所以你忽然放了我,我不敢放心?!?/br>陳飛卿原本是急著要走,此時也不急了,他重新打量了傅南生一番,笑著問:“你說話一直都這么直接嗎?”傅南生看著他,沒答話。陳飛卿道:“你不用妄自菲薄,我確實是惜你才華?!?/br>傅南生已經不會相信這種事情了。他從王安的身上已經知道,三六九等,是早就分清楚了的。那些人并不會真正在意一個娼妓之子是否有才華,即算有,到了他們的眼前也已經是折了十八折。陳飛卿接著道:“不過也有不足之處,你畢竟沒真正去過塞外,也沒去過軍中歷練,難免有些紙上談兵。如果你真有心,我建議你去從軍??婆e向來注重門第,你可能不太適合,但如今邊關緊張,軍中急需人才,你若去了,或許會有很好的機會?!?/br>不是“可能不太適合”,而是傅南生的賤籍根本不被允許參加科考。賤籍能做的事太少了,所以他當初才寄希望于王安身上。其實王安在爭吵中也有句話沒說錯,傅南生確實也不是真的一腔天真,他與王安倒確實算得上各有所圖。只不過到了最后利益沒談攏,所以掰了。至于從軍,傅南生沒有想過。他看著陳飛卿,然后開始脫衣服。陳飛卿倒也沒被他嚇著,鎮定又有點不解地看著他脫,手上還在倒茶。傅南生只脫去了外衣,解開了上面的里衣,露出上身,道:“你看?!?/br>陳飛卿看了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仍然不明白傅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