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9
了床,胡吃海塞一通,很快又是活蹦亂跳的了。蒼術(zhu二聲)昏迷了一天一夜,后來身體漸漸有了感知,便痛的醒了過來。他后背和腹部被縫了許多針,勉強止住了血,此時躺在榻上動彈不得,稍有動作傷口便滲出血來,疼的不行。他盯著天花板的一角看,眼里沒有焦距。他完了,用救人的銀針來害人,別說父親和祖父,就是他自己也無法原諒自己??僧敃r真是慌了,那么多雙眼睛盯著自己,只要自已一輸,他們全得離開這里,這輩子再沒從軍的可能,立戰功,當英雄的夢想全成泡沫。沒事的,自己的實力比大眼強,會贏的。上場前蒼術給自己打氣,試圖緩解自己過大的壓力。然而那“小姑娘”太難纏了,打倒一次,爬起來一次。那雙金色的眼睛毫無懼意,直直的盯著自己看,盯得他心里發憷。他頻頻朝昆澍看去,希望他宣布自己勝利。大眼分明只有挨打的份兒,這場比賽哪里還有進行下去的必要?突然一個分神,蒼術的后背被大眼撓了一把,強烈的疼痛瞬間卷席他的大腦。他能感受到自己的皮rou被破開,涓涓的鮮血順著后背往下流。即便留了指甲也沒有這種威力的。蒼術覺得大眼藏了暗器。圍觀的人焦躁地怒罵,他們開始慌亂了。怕蒼術會失敗,怕自己即將面臨的結果。蒼術也不安起來,心想,既然大眼都用了暗器,為什么他不可以?家里三代從醫,他雖從小想要從軍,可也耳濡目染學了些醫術?,F在他身上就藏了銀針,是浸了金葉草的針,治療蛇毒最為有效。若單獨使用,可致人麻痹死亡。沒事的,他只是麻痹對方而已,等人倒下,昆澍將軍宣布自己勝利后,他就及時給人解毒,死不了的。他這樣安慰自己。可即是死不了,也會損傷人體。毒針準確刺入大眼的脖頸處。蒼術時機把握得很好,大眼當時背對著昆澍,他動作迅速,用了最細最小的一根針,沒人發現他的小動作。毒性發作很快,大眼漸漸意識到自己身體不對勁,澄澈的眼中終于顯現出害怕。他急了,打倒對方的念頭卻愈發強烈,不能輸,不能拖后腿。突然間,雙手的指甲暴長一寸!尖利得足以撕開對方柔軟的腹部……蒼術疼得失去了意識,醒來后,便躺在了這里。次日,蒼術被送回家中由家人治療。醫務室只剩一人。再度集合的時候,童子兵隊伍只剩五個人。一花掀開帳篷一角往外看了一眼,當真是一只手數的過來人數的隊伍。“將軍,”一花忍不住道,“等黑巖將軍回來,看到你把他的隊伍折騰得只剩這么幾個人,肯定會發飆的?!?/br>“嗯?!崩ヤS口應了一聲。“其余那五十八個孩子全在大門口站著呢,不管?”蒼術的臨時軍籍已經被開除了,正式軍籍都沒拿到,便被徹底踢出軍營。其余人的身份牌也都被昆澍強制收回,沒有身份牌,便進不了軍營。昆澍擺擺手:“讓他們多站幾天?!?/br>中午休息的時候,幾人去看望了大眼。脆弱纖細的脖子烏黑一片,毒素被控制住了,沒有再擴散開來??墒且瞥鰜矶狙蝗菀?,脖子這個部位太脆弱,輕易就可喪命。紅姆擰了條溫熱的毛巾給他擦臉。先前李涵林好不容易養出的幾兩rou早掉沒了,此時的大眼兩頰凹陷,臉色蠟黃,嘴唇毫無血色,齊耳的短發干枯發黃。呼吸聲很淺,像是隨時都要斷氣。李涵林最疼大眼了,紅姆心想,如果他就這么死去,興許他就會更關注自己一點。紅姆放輕了力度,把他貼在額上的亂發撥開。過了一會兒,紅姆用只有自己聽得到的聲音低聲說:“算了,你還是快點起來吧,省的他難過?!?/br>驢子慢悠悠地前進,發出“嘚嘚”啼聲。李涵林掀開簾子往外看,不久前還十分茂盛的樹木,此時竟然已經開始落葉了。降溫速度簡直快得驚人,然而一貫生活在這里的黑巖和華沉卻已是見怪不怪。李涵林身上穿的還是薄長袖,此時被風一吹,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華沉看著那打轉兒的落葉出神,輕輕地說了一聲:“快下雪了?!泵恳荒甑牡谝粓鲅?,華水都給他堆一個雪人,圓滾滾,胖乎乎,像個團子。如今已是三年沒能見到了。李涵林剛撫平一身雞皮疙瘩,就被華沉這一句話嚇得寒毛豎起。“要下雪了?”李涵林提高了嗓子,不是才入秋嗎?怎么就要下雪了?“是?!焙趲r不明白李涵林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也是......”李涵林想了想又冷靜下來,自言自語道,“畢竟是在這兒,什么不符合常理的事兒都有?!?/br>可是,李涵林的眉頭還是皺成了一團。原因無他,他怕冷。五天后的清晨,窗外飄起了第一場雪。李涵林冷得直抖,一個勁兒地往暖和的地方擠。黑巖看著在自己懷里拱來拱去的人,忍無可忍,用被子干凈利落地將人裹成蠶蛹,連人帶被丟下床。☆、第六十五章第六十五章李涵林覺得有什么不太對勁??蜅5拇舶咫m然硬,也不至于這么冰冷。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瞅到了一團黑影。過了一會兒,那黑影將他整個人提溜起來,擱到床上,用被子給蓋得嚴嚴實實的。李涵林想睜大眼看個分明,然而整個人昏昏沉沉的,腦袋重的要命,抬個脖子都覺得要費好大勁兒。那團黑影隨后也躺在了他身邊,李涵林看了一陣,笨拙地翻了個身,又睡了。次日,李涵林裹著大棉襖,全身上下只露出一雙眼睛。沒有手套,兩只爪子只好揣在懷里。然而盡管如此,身上還是陣陣發寒。卻是患了重感冒。李涵林身子底子是不錯的,然而也耐不住這么折騰。原先的世界還是二十幾度的天氣,這里卻已經零下了,兩個世界來回轉換,一會兒是天堂,一會兒又是煎熬,把李涵林這個怕冷的人折騰得叫苦不迭。不過這場病來得也太突然了,突兀得就像是什么不祥的先兆。黑巖卻只以為他是怕冷,望向他的眼神里還帶著兩分鄙夷。李涵林整個人難受得要命,連沖他翻白眼的力氣都沒有。華沉基本沒生過病,也沒照顧過人,想法竟與黑巖一致,半點沒察覺李涵林生病了,只是吩咐華元給他添個毯子。李涵林感覺不只身體了,連一顆心都有些拔涼拔涼的。于是只能安慰自己還是快點睡著好了,等回自己家里就舒坦了。可惜意識浮浮沉沉的,始終沒能進入深層睡眠。李涵林迷迷糊糊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