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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熱度。卡爾覺得自己已經快要不能呼吸了。埃德加問他,等陰謀和復仇暫時告一段落,要不要和他一起離開這座小鎮。這算是對方接受了他的感情嗎?可就算沉浸在這份喜悅和震撼中,他也沒有忘記另一個人對他的全部付出。“爸爸他……”他想說他不能拋下爸爸,可話剛開了個頭他就停下了。埃德加說得很對,獵魔人不會放過他們。就算不能傷害人類這幾個字已經刻進了他們的靈魂,但這僅限于他們不能在rou體上傷害對方——他們還有那樣多的手段來毀掉莫里森一家的生活。“我已經和他談過了?!卑5录诱f出的東西讓他驚訝不已,“就是那天晚上,你睡著了,我和他談了很久有關你的事情?!?/br>“你們談了什么?”想起究竟是哪天,卡爾真的對他們談話的內容感到好奇。“現狀,還有未來?!卑5录永潇o地敘述道,“現狀就是小鎮里來了兩批獵魔人,一批是真的想要緝拿真兇解決事件,還有一批不過是把案件當成噱頭,真實目的是為了尋找你的蹤跡?!?/br>“我?”他難以置信地指著自己,“為什么?”“是的,就是你?!卑5录狱c頭,“還記得你是為了什么被制造出來的嗎?”就算不愿意承認,卡爾也還是記住了那夜談話的內容,“為了清除黑夜里的暗影,所以他們需要一位神明?!?/br>回想起實驗的細節,他的靈魂幾乎要因為憎惡而在軀殼中沸騰,直到埃德加將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緩緩地搖搖頭。現在還不到時候,如果在這里失控,那么他將要面臨的是傷害到那些他愛著的人的結局。“那天夜里,我只說出了一部分的真相?!贝_定他在聽以后,埃德加才繼續說,“十年前,我的朋友尤金和一些不那么激進的獵魔人聯手剿滅破曉的地下堡壘,這才救出了我和你?!?/br>破曉傷害了數不清的無辜之人,他們只是其中之一,但作為一個存在了數百年的組織,它的強大毋庸置疑,為了攻破它堅實的壁壘,除了從外部動用武力,還有自內部開始的侵蝕。“你是說……有人幫助了你?”埃德加承認,“是,她叫多洛雷斯·雷利?!?/br>聽到這個姓氏,卡爾瞳孔猛地鎖緊,“她……她是……”“你沒有想錯,就是她?!卑5录訉⑺康姆磻丛谘劾?,“在距離破曉覆滅三個月前,她主動找上了我。起初我不信任她,但是她主動說起了尤金的名字,我這才警覺起來。她說尤金在外面聯合了一群獵魔人追查他們的蹤跡,而且已經很接近真相了,我問她為什么要說這些,她反問我想不想要自由,如果想,只要答應她一個條件,那么她就會趁著外出的機會主動幫我聯絡尤金?!?/br>“什么條件?”“帶你離開?!?/br>卡爾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驚叫出聲,險些驚動睡著了的黛西,“什么?”“我答應她以后,她幫助我給尤金送了一封信,確定了接下來的計劃。等到那一天真的來臨,她解開了我的鐐銬,把我帶到了一間畫著巨大法陣的房間。我以為她是反悔了,她看了我一眼,讓我記住自己的承諾,接著就將銀匕首插進了自己的胸膛。她的血流出來,沒有形成血泊,反而沿著法陣的條紋流動,最后匯集在了你的身上。我親眼見到你身上那些非人類的特質一點點消失,變得和普通孩子沒有區別——你知道了吧,延緩了這份力量在你體內蘇醒的,是你血緣上的母親。我只是抹去了你對地底世界的全部記憶?!?/br>驟然聽到這件事,卡爾有些反應不過來。在那些模糊的夢境中,他確實見過自己的親生母親。大多數時間里她冷靜、理智得就像一架被設定好的機械,即使是用他做一些殘酷的實驗,她的眉頭也沒有皺過半分,只有那么一次,她看起來有話要對自己的丈夫說,卻在聽完他有關正義和宿命的一席發言后又硬生生咽了回去。作為最該憎惡吸血鬼,憎惡黑暗生物的破曉的一員,為什么她會和吸血鬼達成協議?他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看待自己的,但是從這整件事來看,她無疑對自己還留有最后一絲溫情。“她還是非常厭惡吸血鬼,但是她的良知不允許她再繼續錯下去了。大概是這樣吧?!?/br>埃德加沒有過多地解釋什么是良知,什么又是對錯,但卡爾回想起吸血鬼說過的那個故事,無辜的少女和她的家人,僅僅因為和吸血鬼扯上關系就被殘忍無情的“執法者”剝奪了性命,一時里說不出是個什么滋味。“我帶走了你,尤金害怕事情敗露,甚至都顧不上和其他人打招呼就帶著我們向北方逃走?!?/br>話題回到一開始的地方,埃德加緩慢地說著令他渾身發冷的東西,“你的母親死前放了一把大火,從最深處的藏書室開始燒,一直燒到了上頭數不清的房間。她要燒毀這個罪惡之城,但是她并未能如愿,獵魔人還是從大火中搶救出了一些書籍和資料,并且在最近這段時間成功破譯了其中的秘密。他們知道了你的存在,為了得到你甚至可以不擇手段?!?/br>卡爾一直是個聰明的男孩子,在短暫的大腦空白后,他迅速地反應過來,“也就是說……黛西……發生在黛西身上的那些事,是他們做的,對嗎?”埃德加沒有回答他的這個問題,反正他也已經有了自己的答案,“我,還有你的爸爸,我們都愛著你,用我們自己的方式,所以他愿意放手讓我帶你離開?!?/br>“為了不讓那殘酷的命運將你帶往深淵?!?/br>他如是說道。為了一些連卡爾自己都已經忘卻的東西,他甚至可以獻出自己的性命。墻壁上的掛鐘時針指向了9,街上的店鋪陸陸續續開門營業,也就是說新的一天已經開啟。望著仍舊一片漆黑的街道,克羅夫特警長并未感到畏懼,他拿起衣架上掛著的大衣,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就準備出門。“你要去哪?”安蒂亞戈跟在他的身后,就像一位盡職盡責的副手,在看到對方的眼神后他的聲音漸漸小了下來。他記得,今天他們要去搜查維拉德家的房子,看看有沒有什么遺漏的罪證,但在此之前,他們需要前去拜訪住在這附近的本森·馬倫,問問他有關十四年前那起可疑兇殺案的信息——如果一切和他們想得差不多的話,這男人的姑媽死于吸血鬼的襲擊而非謀殺。離開警局以后,他們先是去了附近的餐廳隨便吃了點東西。“你不能再喝咖啡了?!边@次安蒂亞戈倒是擺出了嚴肅的神情,強行拿走了克羅夫特警長的咖啡杯,“我可不想事件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