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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家。之前和卡爾托德一起看過的報道從記憶深處浮現出來:現場沒有完整的尸體,只有一塊塊被撕得粉碎的血rou,直到下葬的日子,法醫都無法把這對可憐的夫婦分開。到底要發生過怎樣的暴行才會使現場如此慘烈,即使已經過去了五十年都沒人敢再度接手那樣一棟氣派奢華的房子,使得那里徹底淪為鬼屋。“你猜得沒錯?!狈路鹨呀浢髁怂齼刃南敕ǖ南@_口說道,“兇惡的吸血鬼偽裝成孕婦,趁著爸爸出門的空隙,騙取了我和mama的同情,敲開了我家的大門?!?/br>即使韋爾伯特家內部擺著許多對黑暗生物用的銀制品,但她和她mama畢竟只是兩個弱小的女人,甚至從未接受過相關的訓練。在知道被欺騙的那一瞬間,死亡就已經變成了注定的結局。面對露出猙獰面目的女吸血鬼,她被mama護在了身后,只能無力地發著抖。“我mama從抽屜里找到了配有銀彈的手槍,可是……那女吸血鬼會魔法,槍在她的手里熔化成了一塊扭曲的廢鐵?!毕@⌒〉纳碜釉趬箢澏吨?,仿佛又回到了那天的恐懼中,“她求她放過我,只要能放過我,她做什么都可以。她就差沒跪在那可怕的吸血鬼面前了?!?/br>黛西手中的刀片滑落,但此刻她已經顧不上要在乎了。“她……她怎么說?”想到面前的希拉,她內心里其實一點希望都不抱。最后吸血鬼還是殺死了韋爾伯特夫婦,想到這里她就難受。“她沒有立刻殺死我mama,因為她的真實目的是懲罰我們一家。只是單純的殺死她和我,完全不能平息她對我們這一家人的憤怒與憎惡?!?/br>“懲罰?”“對,懲罰。直到聽那吸血鬼憤怒地說,我才知道我的爸爸mama是巫術團體破曉的主要贊助人。他們贊助破曉錢財,支持那群施法者無差別對他們的同伙下手,而他們沒辦法立刻將破曉毀滅,就決定從我們這些在暗地里支持破曉的普通人開始。到那時我才知道,原來吸血鬼已經從很久以前就盯上了我和我的家人,所以他們才會特地選在爸爸出遠門即將回來的日子下手?!?/br>黛西聽懂了一半,最終還是選擇說出自己的疑問,“破曉是什么?”“破曉,顧名思義是清晨第一縷陽光劃破黑暗的那一刻?!毕@穆曇粼讵M窄擁擠的地下室內回蕩,“縱使是吸血鬼猖獗的瘟疫之地,陽光也意味著溫暖與安全,這就是神明的法則。至少那只吸血鬼是這樣說的。她將我和mama控制在客廳,等著最后的主角,也就是我爸爸回來,在此之前,她絕對不會傷害我們?!?/br>“你爸爸……”希拉笑了一下,黛西聽得眼眶通紅,“是啊,他還是回來了,即使在莊園外,他就有不好的預感,但他還是沒有拋下我們母子,他還是回來了。他一回到家,連斗篷都來不及脫下就被女吸血鬼——我忘了說,她叫布萊安娜——給控制住。吸血鬼就是這么強大,普通人如果想要對付它們就必須趁其不備,否則下場顯而易見。她說,既然人到齊了,好戲就該開始了?!?/br>黛西渾身發抖:肯定是那個叫布萊安娜的吸血鬼撕碎了希拉的父母。只是她忘了,如果真的是布萊安娜下的手,那么為什么希拉會在這個地方,以吸血鬼的身份。“布萊安娜當著我爸爸mama的面轉化了我,然后看著我從活人轉化為吸血鬼,趁著我的神智尚未恢復的時候,催眠我,給我灌輸了這樣的念頭:‘在你面前的那對男女是你敬愛血族之母的仇敵,為了你的母親,殺死他們,折磨他們,這樣你的血族之母才會喜愛你’新生吸血鬼都是這樣,對他們的‘父母’言聽計從,我也不例外,我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對著那兩個人伸出了手……后面的事情我猜你應該知道了吧,現場有多慘烈有多恐怖,全部都是我一個人做的?!?/br>黛西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希拉說出的每一個單詞黛西都能夠理解,但拼湊在一起成了她完全不能理解的一件事:動手的不是布萊安娜,而是韋爾伯特夫婦的獨生女。布萊安娜對剛成為吸血鬼的希拉有絕對的統治權,她蠱惑她殺死了自己的父母,以怪物的身份。“到現在我還能回想起,mama是怎樣跪在我面前哀求我的。爸爸已經被我撕成了碎片,她哭得那樣厲害,精神已經完全崩潰……她怎么都想不到,會是我殺死他們的?!?/br>“不要說了!”黛西捂住耳朵,“忘了它們吧,求你了,希拉,忘了它們吧!這不是你的錯,這些都是那個叫布萊安娜的吸血鬼,還有破曉的錯?!?/br>五十年前的真相居然這樣地充滿了諷刺。黛西真想回到半個小時前,阻止那個滿是好奇心的自己。希拉笑起來,笑聲充滿了無可奈何的悲哀,“黛西,快點從這里逃出去吧?!?/br>早晨六點過一點,卡爾躡手躡腳地溜回了自己的家。這幾天他都是這樣,白天在家里當個好孩子,晚上去埃德加那里陪著痛苦的托德。因為拎著大提琴的緣故,他必須走正門,沒想到他還沒把鑰匙插進去門就被人打開了。他對上爸爸憔悴蠟黃的臉,之前準備好的借口全部堵在了喉嚨里,一句都說不出來。他記得,爸爸總是把自己打理得一絲不茍,可短短幾天,他就像老了十多歲,皮膚松弛,眼神渙散。“你去哪了?”爸爸一把抓住他的肩膀,“你知不知道夜晚正是最危險的時刻!我要是再把你弄丟了我要怎么跟你mama交代?你不是總和克羅夫特家的男孩一起玩嗎?他失蹤了,到現在都找不回來,克羅夫特先生都快急瘋了,我昨天見到他,他的頭發幾乎全白了……他一直在跟我說,如果那天他肯請假陪他們母子去醫院就好了。你難道希望我變成那個樣子嗎?”“托德……”卡爾眼睛里的光芒熄了一瞬,“托德的爸爸,他還好嗎?”“怎么可能會好?!蹦锷壬钗豢跉?,“我還有你,而他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了。所以求求你,就當是為了爸爸,你都要保護好自己?!?/br>“昨天晚上我和埃德加在一起?!笨柕吐曊f,“我和他在一起,他不會傷害我?!?/br>真實情況是埃德加并不在家,直到他離開都沒有回來。他擔心埃德加遇到了什么麻煩,可他向埃德加發過誓,太陽升起他就必須離開,否則這里的大門將永遠不向他敞開。他把手伸進口袋,又碰到那片古怪的黑羽毛——不知道為什么,他走之前帶上了這片羽毛,僅僅因為他害怕埃德加看到這個。這片羽毛究竟是從何而來,為什么會出現在埃德加的客廳里?他一概不知。“難怪,不過這樣也好,你親近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