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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樣子,大笑出聲,“哈哈哈。沒想到我縱橫放逐之地五百余年,居然會栽在你們手里,時也命也……”反派在這種時候總是會有莫名其妙的感慨,玄滎、圣炎理也不理對方,轉身而去,圣君霄這種集中二病之大成者本該能和對方嘮嗑嘮嗑一起罵罵天道不公什么的,奈何中二病已被玄大魔王馴服,于是,三人很統一的恍若未覺、聽而不聞。背后,圣魔城主,無邊蕭瑟,“……”走到一半,玄滎忽然腳步一頓,“圣清呢?”只見原本在地上被捆的結實人竟是不見,那塊地上空空如也。第80章遙遙千年“我在這里?!逼狡揭坏缆曇繇懫?,仿佛波瀾不驚,靜夜中卻無端叫人心驚rou跳。只見烏云掠過,朗月重現,露出那陷在陰影里的半張面容,臉上詭異的笑容。“我靠,午夜兇鈴啊?!笔パ住班弧钡囊宦曂撕蟀氩?,立刻反應回來自己膽小,不禁又往前踏了一步。玄滎沒空顧及這位未來魔君又默默逗比了一把,不由輕輕皺起眉頭——圣清站在第一座魔神雕像之后,一旦對他出手,不可能不觸及雕像,這必然會被反彈過來的魔神威壓給鎮住。而且對方的修為似乎不是之前表現出來的金丹巔峰,而是元嬰中期。是……早有準備?月光漸漸往第二座魔神雕像移動,事不宜遲,來不及多做考慮,玄滎側頭對圣君霄道:“你先去,我會為你護法的?!?/br>他們現在不能對圣清動手,可圣清若是想出來對他們動手也必須得走出魔神雕像之后,屆時便無可后顧之憂地對付對方了;若對方一直不動手,那就簡直再好不過了,他們又不是殺人狂魔,目標只是出放逐之地。“師尊萬事小心?!笔ゾ鲟嵵氐攸c了點頭,身形一晃,已是跪在了第二座雕像的蒲團下。玄滎、圣炎一左一右護衛在對方兩側。期間,圣清一直沒有動作,只是靜靜地凝視著圣君霄俊美的面龐,又仿佛透過這張臉在看著什么,貪念而眷戀。無端柔軟,無端詭異。圣炎不知怎么的,心臟砰砰砰跳個不停,仿佛夏日滂沱大雨前的悶雷滾滾一般壓的人喘不過氣來,又不知這感覺從何而來。圣魔城主一直保持安靜,既沒有喊圣清來給自己松綁,也沒有繼續發表反派特有的感慨。月影移動,當橘紅色妖異圓月徹底從第一座魔神雕像離開,正對第二座魔神雕像的時候,忽然一陣巨大的威壓彌散開來,令人寒毛直豎。威脅,巨大的威脅。逃,來不及逃。圣清從魔神背后緩緩走了出來,雙手結著一顆巨型的黑色圓球,濃郁到凝成實質的能量體,散發著恐怖的威壓,魔神禮贊的力量。對方居然拿了第一個魔神禮贊,沒有人注意到。圣清雙手結印,黑色的巨型球體氣舌吞吐,在他手上一點點上升。“快阻止他!”圣炎率先一聲低吼,連忙朝對方奔去。玄滎也在同一時刻動了起來,可是——“來不及了?!?/br>圣清臉上綻開個略顯純真的笑容,最后深深地凝視了一眼圣君霄,喃喃自語,“原來哥哥真的不在了?!?/br>“那……我要魔神禮贊又還有什么意義呢?”黑色能量體在一瞬間升至半空,耀目光芒亮起,強烈的視覺沖擊令人瞬間目盲。耳邊無聲,心底卻是陣陣轟鳴,逼的人氣血涌動。轟——一聲巨響,轉瞬被磅礴的能量吞噬了聲音,以黑色球體為中心爆炸,巨大的波紋漾開,波及之處,一片虛無。“瘋了嗎?”圣君霄一聲咆哮,強行中斷了魔神禮贊的接受傳承,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鮮血,來不及緩一緩體內翻騰的氣血,他縱身一躍,接住了被巨大的氣流沖翻在半空的玄滎,“師尊,你沒事罷?”本以為是個野心家,結果卻是個中二病兄控,居然想玩同歸于盡,萬萬沒想到。玄滎真覺得這點太背,“咳咳咳……”他搖了搖頭,想開口,卻吐出一大口血,混著殘臟碎rou。圣君霄本來就白的臉一瞬間更加白了。半空中能量體漾開的波紋圈圈逼近,圣君霄抱著玄滎極速后退。轉瞬之間的事被無比放慢,明明眨眼之間,仿佛嘩啦啦走過千山萬水,意識卻是無比清晰。周遭一切在眼中一點點放大,那不斷膨脹擠壓的能量成分仿佛都了然于心。原來魔神禮贊就是遠古魔神隕落后,身血皆化,還剩下的一小部分能量封存起來。玄滎的思維前所未有的流暢,仿佛進入一種無比玄妙的境界。時光如白駒過隙,如今不過是如今,將來也只是將來。當所有能量聚集在一起時,我為人,有所思有所想;當這些能量溢散開的時候,不過化為天地萬物,世界即我,我即世界。魔神以身化魔域、以血生萬魔的時候,原來也是這樣想的。誠然,沒什么不同。時間在玄滎眼中仿佛過了很久很久,久到他所有情緒都淡泊了,久到他已經從百萬年前魔神隕落、星河墮天走到現在魔域如畫、萬魔繁盛,久到他已經從世界初誕、天地混沌走到了河山傾覆、萬物虛無,一個創世紀就此結束,以后不外是重新演變。是人、是妖、是魔,是火、是水、是塵,并沒有什么不同。終究,來來去去,千古無痕,輪回一場。時間在圣君霄眼中卻不過是轉瞬之間,短暫到那顆巨型黑球還沒升至最高,短暫到他只是向后掠了一步,短暫到他還來不及把懷里的人背在背上,騰出手來解決面前的困境。手中的溫暖卻已經漸生涼意,仿佛有什么要很快離開自己,心臟有一塊被反復撬開很快就要被挖走,圣君霄心頭突的一顫,“師尊?”面前人的雙眼還沒闔上,身體還沒有真的變涼,卻仿佛已不像個活物,而是立刻要化作塵埃,歸于世界的角落。啪噠——置身浩瀚宇宙,世界演變清晰可見,玄滎心底已沒了情緒,無所喜無所悲,忽然一陣灼熱,仿佛敲擊心靈。他渾身一震,遙遠星河一點點裂開蛛紋碎開,露出斷壁一角,有人輕輕哭泣,他一身白衣抱著個黑衣男子,臉上的表情是空白的,淚水卻爭先恐后地從那不敢置信的雙眼中掉落。有些熟悉,這個人似乎有些熟悉,被抱著的那個人,也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