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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便對小白說:“剛才我給朋友打了個電話,趕緊吃,吃完咱們去戒毒所?!?/br>小白聽到那三字,愣愣的停下咀嚼的動作,眼里充滿恐懼:“我不去…哥!我不去那種地方!”曲靜深還沒來得及說話,景澤便已開口:“不去?那你以前就不該沾那玩意兒!…”小白突然扯住曲靜深的袖子,懇求道:“哥…我不去!那種地方太可怕了,我不去!…”曲靜深揉揉他的頭發,小白以為還有緩和的余地,卻沒想到,曲靜深說:“昨天晚上醫生說你這種情況,早晚要去,拖著只會對你不好?!?/br>小白聲音里都帶哭腔了,他拉著曲靜深的手,激動道:“給我手機,我給方啟程打電話!就算去,也得他送我去!”曲靜深將手機遞給他,小白不停地拔著那串熟悉的號碼,可是對方總是無法接通。他整個人頓時絕望,手機從手間滑落到床上。他抱住頭,將耳朵堵上,反反復復就一句話:“我不去…我不去…!你們沒權利送我去,我不想戒,這樣挺好的,挺好的…”這時曲靜深的手機突然響了,小白跟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飛快接起來:“喂…啟程!”衛小武正站在店門口,他以為曲靜深和景澤還沒起床,但喊了好幾聲都沒有反應,才確定他們不在家?!靶“??…喂喂!怎么不說話了?!”小白見不是方啟程,手機又愣愣地滑到床上。曲靜深拿起手機:“大武,今天別去店里了?!?/br>衛小武早就感覺出來異樣,一直追問:“你們在哪?出什么事了?是小白?小白出事了?!”曲靜深:“嗯,我們現在在醫院?!彼佬l小武的性格,如果不告訴他,他會一直打電話過來,索性就告訴他在哪個醫院。衛小武速度很快,不到半個小時就來到了。他懶得等電梯,一路爬樓梯上來的,正扶著門喘粗氣。過了一會,呼吸好不容易順暢些了,衛小武立馬掄起拳頭朝小白走去:“我cao你大爺的,看我不揍醒你的!”景澤原本抱著手臂極淡定地站在一旁,現在實在淡定無能了,他趕忙拉住衛小武:“嘖,你不揍他都這樣了,你這幾拳下去,他那小身板哪能受得??!”衛小武朝小白呸了一口:“你瞧他這娘們兒樣!看見就一肚子火!”小白垂著頭看都沒看他,就像沒聽到他說的話。房間又陷入沉默,衛小武暴躁地撓撓頭,說:“他…他生氣了?”景澤攤攤手:“你來的正好,就是押也要把他押到戒毒所!”小白聽到這話慢慢縮到角落,曲靜深想拍拍他的肩膀安慰,卻被小白大力地揮開。曲靜深皺眉:“小白,我們是為你好,啟程不知道什么時候能聯系到,我們總不能拖著?!?/br>小白突然抬頭,看著他說:“能拖的,我知道去哪買,一點就夠了…你們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會扒皮剝骨的…”小白痛苦地抱住頭,他感覺到自己的太陽xue在突突的跳,腦海中又在回放方啟程帶著東西離開的那個畫面。曲靜深見小白如此無助,心頓時軟下來。他扭頭看景澤:“要不…我們再試著聯系啟程?再停兩天?”就在他們拿不定主意的這一會,小白突然痛苦地在床上打起滾來。他的腦袋像要裂開,為了減少些疼痛,他將自己的頭狠狠地往墻上撞。曲靜深用盡全身力氣按住小白,對景澤和衛小武說:“還不快去叫醫生!”景澤幫曲靜深的忙,衛小武才回過神來,大步往外跑。他見過很多血腥的場面,但是他第一回見毒癮發作的人。小白蒼白的臉色和無助絕望的神情讓他不敢想第二回,太可怕了…那不只是身體的痛苦,更是意志力的消沉。醫生和幾個護士一起進來,沒有好辦法,只能注射鎮定劑。曲靜深看著護士手中的液體,一點點地注入小白體內,而小白就像被放在砧板上的魚,張著嘴無力地喘氣。他無言地別過頭去,不敢接觸小白求助的眼神。醫生離開的時候問他們:“是沒聯系到戒毒所嗎?醫院可以幫你們聯系,他這種情況,最好快些送過去?!?/br>曲靜深不知道該說什么,景澤替他說:“好,我們知道,趁他現在情緒安穩就送去?!?/br>等醫生出去后,景澤說:“別等了,扛也要扛去?!?/br>曲靜深又拔了一遍方啟程的電話,還是無人接聽。他嘆口氣,說:“走吧?!?/br>第一二七章毒小白一路都是昏迷狀態,曲靜深時不時會試探一下他額頭的溫度。雖然他臉上依舊平靜,可心底卻憂心忡忡。景澤說:“你一夜沒睡,倚在我肩上睡會。要到郊區呢,還得一會兒?!?/br>曲靜深說:“睡不著,以前我在電視上看到,戒毒所里亂七八糟的。而且進去以后,什么人都有。要不,我們輪流著守著他戒毒…再說還沒聯系上啟程?!?/br>景澤說:“這戒毒所跟強制戒毒所不一樣,二胖說是私人辦的,比較接近醫療組織。毒癮不是太大的人,主要靠心理疏導?!?/br>衛小武問:“允許別人在里面陪著他嗎?如果允許的話,可以輪流陪著他?!?/br>景澤攤攤手:“我沒細問,到了地方就知道了?!?/br>小白隱隱約約地能聽到他們的對話,可就是睜不開眼。他心里十分害怕,又想到方啟程,這種感覺更厲害。這些天來,方啟程摔門而去的表情他一直忘不了,既有無奈,又有悲傷。一小時后,車子停在戒毒所門口。曲靜深和衛小武把小白從車上扶下來,曲靜深低聲叫他:“小白…小白?”衛小武說:“別喊了,可能睡熟了?!?/br>戒毒所的大門是常見的鐵門,不知為何,卻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大門口正站著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景澤走上去,主動跟他握手:“陳主任?”那中年男人點點頭,說:“你是二胖的鐵哥們兒?”景澤說:“我們是發小?!?/br>陳主任說:“叫我陳哥吧,二胖挺不錯的,咱們改天聚聚?,F在先說正事,你那朋友帶來了?”景澤指指小白:“剛注射了鎮定劑,睡著了?!标愔魅问嵌值拇缶俗?,就是那東北姑娘她親哥。陳主任說:“跟我進去吧,具體情況得等做完檢查后再說?!?/br>一行人扶著小白走進去,跟著陳主任走進治療部的樓道。這里比醫院的氣氛更陰沉,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作祟,總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陳主任給他們介紹了一下治療流程,末了說:“我們這里允許家屬半個月探望一次,其余時間都是封閉治療?!毙“滓呀洷话仓眠M病房,陳主任正交待工作人員去辦入所手續。曲靜深趁沒人注意的時候,從后面緊握了下景澤的手。景澤朝他溫柔的笑笑:“沒事,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