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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起唇角,愉悅的笑了起來。“方恪?!?/br>他笑容很淡但卻真心實意。因為,方恪果真來了。原本已經成為定局的場面,又出現翻盤的機會。方恪在湖前定下腳步。兩人隔著湖面,遙遙相望。方恪挑起眉梢,忽然嗤笑了一聲。然后道:“即使今日你沒有動神機營,來的人也只會是我。因為太阿不怎么喜歡痛打落水狗。但是,我很喜歡?!?/br>左丘看著方恪,他不喜歡落水狗這個詞。但他卻沒有惱。他只是側過身,看著裊裊的狼煙平和的道:“如果今日你死了,我會殺光所有昆侖人?!彼f的很平靜,很篤定。這話乍一聽,會讓人產生歧義。但他只是在說一個事實如果今日方恪死在他手上,他有絕對的信心扭轉如今的場面。然后他會殺死任何違背他意志的人。“如果今日你死了,我會留許多人一命?!狈姐〉?。再無需多言。左丘緩緩的抽出他的劍。這么多年,見過他拔劍的人大概都快忘了。曾經他是一名真正的劍修。這是一把長約三尺三,有著非常美麗劍鋒的劍。隨著劍緩緩拔出,五行山上風云變幻。一片夜幕突顯,漫天星光閃爍起來。七星龍淵,劍如其名。劍身上的七星圖案和天空之中的星辰隱隱呼應。劍之大成者,可通天。左丘已經到了劍意通天了。左丘一向喜歡借勢而為,但今天他拿起了他自己的劍。……王雪涵看著地上的血跡,面上沒有任何表情。他們如今還不過是在外層而已,若殺至內院。一箭射出或許一次可以射穿三個人。因為人太密集了,太好殺了。王雪涵在某種恐懼劃過心頭的時候又涌現一些隱秘的興奮。他已經可以想象到時候的景象了,密密麻麻的箭插在人的尸體上,就像有著無數細長枝丫的樹杈。一棵棵一片片的長滿整個神機營。就在此時,一道劍光。無數道劍光,屋檐上的弓箭手竟然全部滾落下來。尸首分離。王雪涵看著滾落到他腳邊的頭顱,內心悚然一驚。抬頭望去,只見一名銀發修士居高臨下的冷漠的看著他們。而他身后還站著一名無臂人。那名無臂人看著院內的場景,恨恨的看著他,嘴里卻是念念有詞。王雪涵看著那名銀發修士,猛的后退一步……兩步,三步。他知道他是誰。王雪涵吹響尖銳的哨聲。與此同時響起的還有山門的古鐘聲,這鐘已經幾千年沒有被敲響了。“緊急!昆侖攻山!”五行山上陷入了一片混戰之中。整個五行山的修士統統動了起來,向神機營涌來。而王雪涵卻隨著進攻的號角,悄然往后撤。笑話,面對合體期修士他當然沒那么傻留在這里。銀發修士卻沒有看向他,而是抬頭望向突然降臨的夜幕。星辰之下,兩道劍氣轟然相撞。左丘一只腳懸空在崖外。一道裂縫從他腳尖前一直蜿蜒,到了湖邊際,到了方恪身前。一瞬間的凝滯,然后湖水傾泄而下,左丘足尖一點懸身而起。兩人初一交手,中山湖便再一次被劈成兩半。湖水從懸崖上傾瀉而下,形成了一道瀑布。這很美。左丘看著方恪的目光深了些,他沒有想到。方恪的劍,也已經到了如此地步。但又不像是通天……他看不出來是什么境界。方恪的劍芒之中,道意已顯。而喊殺聲已經傳至此處。接連十二聲鐘響起,最后轟然一聲響起。太行山門旁的古鐘跌落,從階梯上砰砰砰的滾落。太行第一道山門開了。左丘微微偏了偏頭,仿佛正在側耳傾聽。王雪涵卻踉踉蹌蹌的爬上了山頂,在看到方恪的一瞬間他猛的后退了一步。然后在左丘看過來是忍不住顫栗了起來。幾乎要軟倒在階梯上。方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王雪涵這個人。他是知道的。這是一條左丘放出來四處咬人的狗?,F在果然狼狽的如同一只喪家之犬。他四顧惶然,最后只是倉皇的向左丘走了幾步,然后跪伏在地。“掌門……我……”對于他要說出的話,沒有人有興趣。方恪看著左丘道:“之所以會有如今的局面,是因為你把除了你之外的人都看做了一條狗。而他們自己也是這樣認為的。而狗和狼的區別在于狗改不了吃屎?!?/br>左丘看著方恪,莞爾一笑道:“我沒有想到。你仍舊如此天真。到如今還在區分狼和狗,計較骨頭硬不硬這樣”左丘略一停頓,冷冷的道:“毫無意義的事情?!?/br>“之所以會有如今的局面,不過是技不如人而已。和狼狗沒有任何關系。何必硬要攀扯?而你之所以能夠站在我面前大放厥詞,也不過是因為你有這個實力。你足夠強。所以我容許你說出你想要說的話。如果你弱,即使你骨頭再硬。我甚至不會看你一眼,即使你憎恨我,想要殺死我,亦或者四處辱罵我。我也不會知道有你這個人,因為不會有人在意一只螞蟻要做些什么。你將比一條死狗還要沒有意義?!弊笄鹌降牡?,平淡的仿佛是在說什么真理。他抬起起手中的劍,夜幕之中的星辰旋轉起來。漸漸可以看見八卦圖的模樣??膳碌?,令人感到極度恐懼的劍意籠罩住整個山頭。……周立德看著滿天忽而旋轉起來的星辰,不由有些擔憂。他對著太阿道:“您要不然還是去看著大人吧?”太阿瞥了周立德一眼,周立德有些訕訕的笑了。隨即繼續將已經昏迷過去的孩子們運上飛舟,用他畫滿符文的傀儡臂。“左丘的劍,不及方恪?!碧⒌?。更何況,左丘的劍早已不純粹。他的境界是被灌輸功力強行提升的,對于劍道而言是一種對自己的道的扼殺。周立德聽罷,笑了笑??粗厣系氖w,即使分不清是太行弟子還是被擄來的嬰孩。但看到如此多的,如此年輕的孩子死去。人們總會感到一種難以抑制的悲傷…即使他發動了當年植入的玉簡,即使有蕭平福早一步的接應。但仍舊死傷慘重。那些父母等啊等啊。終于等到這一天。策劃了那么多年就等著這一天……光是那什么計劃書他們就弄了一屋子。天時地利人和,演算了無數遍。怎么能夠不成功?但他們沒有想到左丘竟然這般喪心病狂。會下達殺光的指令。幸而大人讓太阿與他們同行。這注定是要被無數次提起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