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26
?!?/br>方恪站起身來,眉梢一挑傾身湊近輕笑著道:“是嗎?”葉于時回望方恪,兩人目光相對間某種引力愈發強烈。隨著一聲敲門聲,周立德的聲音傳來?!按笕?,有事稟報?!?/br>“何事?”“大人,天山派朱掌門死了,就在昨夜寅時!”方恪一怔,而后緩緩笑開道:“去,告知蕭師姐。城可取矣?!?/br>……天山派一個偏僻的的石屋內,商若雪看著簡陋的木板床上的尸體,怔忪的出神。在天山如此極寒之地,她竟然出了一頭的汗。她低頭又看了看自己的手,突然逃也似得奔出石屋渾身冷顫。此時商若雪的眼睛是血紅色的。“我要見商若雪!我有事要當面問她!”就在這時一身形魁梧的修士和墨歌糾纏著過來,正是小師弟伍韻維。商若雪原本微彎的背挺直起來,一直以來仿佛嬌羞而微低的頭抬了起來。她站的仿佛是一棵挺直的松。她看向伍韻維道:“師父仙逝,你怎能在此地如此喧嘩?!?/br>伍韻維冷笑幾聲,若不是被墨歌拉住手就要直接指到商若雪臉上來了。他幾乎悲憤的道:“商若雪!我問你,師父到底是怎么死的!太阿那廝又是如何入我天山大陣的?你可還記得是誰把你接入派中?掌門待你比親女更親!……商若雪你欺師滅祖!你喪盡…!”墨歌倒吸一口冷氣,手足無措的接住了倒下的伍韻維。而他這小師弟已經被一掌碎了心脈,了無生息了。但這驚訝也只是一瞬間而已。商若雪緩緩的收回手,很平淡的道:“他是如何得知的,還有誰知曉了?”墨歌松開伍韻維,任由其跌落在地。他恭謹的道:“應當沒有了?!?/br>“應當?”商若雪負手走到崖邊,記憶中那人曾經手把手教她功法,教她識字…她的一切都是他給的。商若雪閉目,眼角竟落下幾滴淚來。背在身后的手死死的攥緊。既然已經如此……“若雪,”那人淡淡的道?!盀閹煾嬖V你,下棋最重要的便是落子無悔。下棋如此做事做人也是如此?!?/br>落子無悔,她不是早已做好準備了嗎?商若雪面上哀戚之色漸漸消失,留下的是如冰雪一般的寒霜?;谥疅o用,那就不須悔。商若雪眼底的紅色漸漸褪去,化作一片清明。她身上的氣息瞬然一變??ㄗ∷脑S久的瓶頸已然突破了。墨歌恭祝。商若雪卻只是微微頷首,道:“掌門閉關走火入魔,已然仙逝?!瓊髁钕氯?,太行屢屢挑釁天山犯我邊境,行事極度枉顧人倫,我天山弟子豈能坐視不理。天山與昆侖暫結同盟,共抗太行?!?/br>“遵令?!?/br>待墨歌帶著伍韻維的尸身離去,商若雪才對著原本空無一人的地方道:“你也該立即離開天山了?!?/br>這時太阿才顯出身形,銀發黑衣,如斯俊美,如斯木訥。商若雪眼底是毫不掩飾的欣賞,只是這種欣賞不是對人。而是仿若見到品級極好的靈器。知道太阿從不介意這些,她才敢如此表露。在短短幾日的相處中,她已然明了這位眾人眼中方恪的依仗是多么的好懂。人若是聰慧,必然會變得難懂起來??伤⒉皇侨?。商若雪微微頷首,轉頭看向懸崖道:“我與方恪之間不過是互利互惠,他答應我的既然已經做到。我也不會失信。望天山和昆侖能夠和平共處,共抗外敵。誠如他所說,太行野心勃勃,妄圖學凡界陋習建立帝王朝廷。唇亡齒寒,昆侖若敗,我天山也危矣。而三大陸既然已經破除禁錮,三族共處的景象便已經不遠了。我們兩派同為人族又無仇怨,自然不應該同室cao戈。這些道理我都已明了。望您能夠將此言帶到。這是我天山的誠意?!?/br>太阿聽著,面上沒有絲毫波瀾。然后轉身欲離去。卻又被商若雪叫住。商若雪看著太阿,臉上帶了幾分擔憂般無比誠摯的道:“我派中劍訣,您是否已經全部閱畢?對您修行是否有益?”見太阿黑沉沉的目光中沒有絲毫起伏,她又道:“似乎您對于好些劍訣都有些苦惱的樣子?!?/br>“失禮了,我確實有特意注意這些。仿佛您對人的七情六欲十分迷惘?”商若雪看著不語的太阿,紅唇微勾淡淡道:“只是您本是劍靈,沒有七情六欲又是怎么生出的迷惘?”“還有一事,不知方恪是否知曉?您是劍靈,修為再高也不可能憑借己身得道。我斗膽猜測,若無劍主加持,您必然又會陷入沉眠。我不知道您和方恪怎么沒有結契。但是既然沒有結契您為何不另擇他主卻又一直守護在方恪身旁?您的迷惘又是因誰而生?”商若雪一句一句問來,眸底波光閃閃。太阿幽幽的看向商若雪,依舊無甚波瀾。商若雪卻是笑了。接著道:“您為了方恪獨自前往妖府,為了方恪出手…甚至在黃海之上進行生死之戰,棄您最后的族人與不顧。您難道別無所求?”“聽起來好令人感動?!碧㈩h首,面無表情的道。商若雪并不氣餒反而笑道:“您難道不覺得您的語氣和方恪太相似?或許您有所求,只是您自己還不明白為何而求?!?/br>“有道理?!碧Ⅻc頭,但平靜的表情說明這些分明在他心中沒有掀起半點波瀾。商若雪這時卻微微嘆了一口氣道:“但方恪身旁卻已經有了葉于時了。他身旁既然已經有了葉于時,為何還不放你離去讓你另擇他主?這豈不是很自私?”“汝在離間?!?/br>商若雪嫣然一笑,坦然承認道:“對??上Э茨谋砬?,您還是不明白。我這番話自然也白說了。方恪算計我,我若能讓他吃癟一次定然會很開心。更何況,天山需要您……是以您是否愿意留在天山?無論您有任何要求,我都可以滿足?!?/br>太阿冷冷的看向商若雪,道:“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愚者自然也就見愚?!?/br>說完太阿轉身即走,他已經不想聽這些廢話了。然而商若雪在其身后道:“若有一日,方恪需死您可愿意代他去死?人之七情自己都搞不懂,您更加不懂。但弄不清自己心中所想豈不是很可悲?”太阿的身影已經消失了,商若雪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底卻含著深思。她當然知曉她的話動搖不了太阿,但她本來就不是想要動搖他。而是埋下一顆種子,若有土壤終有一日會如她所愿的破土而出。當太阿御劍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