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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城門上一躍而下。一劍斬入了黑云之中。沒有什么空城計,這就是一座空城而已。他只是想多拖延一刻是一刻罷了。于是在柳酒幾人的目瞪口呆之中,城門以一種比開的時候快上百倍的速度哐的一聲又關上了。無恥,太無恥了……怎么還會有這種事情發生?城門開了,然后又哐的關上了?柳酒咬的一口牙都快碎了,她長鞭一指,攻城石便轟的一聲撞了上去。門如銅鐘般發出巨響,卻沒有開。城樓之上出現了許多身影。此時攻城戰才是真正開始了。哪怕方恪這邊只有一萬人,而這一萬人之中仍舊擁有一戰之力的并沒有多少了。哪怕這只是一場單方面屠殺的開始。孔渝青靠在城門后,頂著撞擊,不由傻笑了一聲道:“太行派那些人的表情可真好看?!?/br>說著說著,他口中噴出一口鮮血來。然后被人拖開,另外一名師弟頂替了他的位置。他們撐不了太久了。不止是西側門,奉之笑,蕭昌秋哪里都是如此。穆影看著被困人黑云之中的方恪,和已經凹進去一塊的城門。唇角勾出一抹冷笑來。他愉悅的看著那城門一次比一次震蕩的更厲害。他仿佛聽到了敵軍在城門后的哀嚎。而城樓之上,也有乘著靈獸攻上去的修士。“咚?!币宦?/br>兩聲……三聲。穆影臉色有些微妙了,那城門不應當還不破。直到第七聲。轟隆一聲巨響。穆影暗自松了一口氣。城破了。穆影舉起手中長槍……一陣風拂過,仿佛帶著海水的味道。然后便是天地震蕩。“禁制已解!速回!”一道渾厚的聲音響起,穆影等人一震。這是只有合體期修士才能做到的萬里傳音。方恪唇邊終于綻出一絲笑意,真正的笑意。第193章山河在穆影猛然一震,回頭望向太行的方向。驚愕之下他竟然就這般呆立住了。方恪握著的劍已經砍鈍了,砍出缺口了。他看到穆影的表情想要說些什么,卻沒能說出來。他捂住唇,咳出一片腥紅。胸口仿佛撕裂一般的疼痛,但卻只感到快意。海風的濕咸越來越重,天搖地動,遠處盡頭的天邊沖天而起的白光將整個世界都照亮了。柳酒驚愕片刻迅速回神。“穆長老,如今我等該如何?是速回太行嗎?”……“不回。今日便殺光爾等,昆侖便氣數已盡。待滅了昆侖,再殺回五行山亦可?!表n箜眼底泛起一片血色。奉之笑笑了兩聲,隨手拔出他肩上的一支箭。“是嗎?那你敢冒這個險嗎?”敢嗎?韓箜眸中血色翻滾。“大人,有好幾支軍隊朝漠城而來!”一人面色巨變,急匆匆的朝韓箜道。韓箜泛著血色的眸子看過去,那人猛地一顫聲音都抖了抖。“為首的是赫連十九還有羅畢和上官等人……人數在五萬左右……”一片星星之火終于連接起來,雖然還未燎原,但卻從為了最后一根稻草。韓箜看向漠城的方向,沒有說話。然后他搖了搖頭,眸中血色愈發濃厚。他口中泛起腥甜,說出口的這一個字仿佛是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撤?!?/br>幾片巨大的烏云從漠城外散去,海風的咸濕伴著天邊盡頭突現的白光。就仿佛是黎明已至。城雖破,山河猶在。……山河雖在,城已破。孔渝青靠著城墻腳,終于松了一口氣。抬眼看了一眼倒塌的城門邊以尸體堆砌而成的另一扇城門。尸橫遍野,殘垣斷壁。他眼底又沁出水光,這滿目的直接刺到他的心底。那是老王,他還開玩笑說把閨女嫁給他。另外一個是小魏,他的青梅還等著他回家娶她。還有一個是……還有許多人,他叫不出名字。但是他們都一樣,都是昆侖人。如今他們都靜靜的躺在這里,不再喝酒論道,胡侃斗法……孔渝青猛地閉了閉眼,滿是血污的臉上劃出兩道白痕。然后一只手扶起了他。“一切都還沒有結束?!狈姐∵@樣說道。孔渝青輕輕的但很認真的點了點頭。是的,一切還沒有結束。這怎么可能是結束?孔渝青望向了太行的方向,眼眸仿佛被雨洗刷過的天空一般澄澈。奉之笑在羅畢的攙扶下慢慢的走進城門。扈駱一瘸一拐的走到安常樂身前。安常樂抱著崔吉抬頭對著扈駱笑了笑道:“師兄,竹竿他去見崔云師妹了?!?/br>笑完,安常樂又低下了頭,狠狠的抱住崔吉。然后他將崔吉背了起來,惡狠狠的道:“說好要一起揚名九州的……奶奶個熊,又騙老子?!?/br>話到最后已經有幾分哽咽。整座漠城都陷入了沉默和哀傷之中。人們將穿著云紋衣裳的昆侖弟子抬上板車,運到一處。他們將被運回昆侖山,葬入門派墓地之中。二十余萬人,去了一半。漠城的土地也被鮮血染的紅透了。血水匯聚成溪,煞氣不散。天邊泛起了魚肚白,此時黎明真的已經來了。三日之后。天山派已經撤兵。宗門也沉寂起來。整個九州大陸仿佛回歸了寧靜一般,只是在坊市間已經可以看見零星的發色各異的妖族和瞳色各異的魔族。而黃海處,正是一場大戰。田菁光率魔修已經攻占了太行派的兩族島嶼,逼的太行不得不將其派出的五十余萬修士召回,太行擴張的版圖再次縮小。九州大陸的一切仿佛在一夜之間顛倒了過來。四面受敵的由昆侖變成了太行。昆侖這三日十分的安靜,但所有人都知道昆侖絕不會永遠安靜下去。……五行山上,韓箜低著頭跪在演武場上。雪花已經將他整個人化作了一個雪人,幾乎冰凍起來。他已經自行封住了靈力在這里跪了三天三夜。終于,一雙雪白的靴子出現在他眼前。靴面上渲染這水墨的太極圖。韓箜不敢抬頭,他艱澀的道:“大人,請責罰?!?/br>左丘負手而立,根本沒有看跪在他腳邊的韓箜而是望著遠方問道:“為什么?”為何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