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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余崇禮先是往前一步,然后又收回了已經跨出的步子。默默的坐在原地。“方師叔!”“方師叔!”方恪才下飛舟,便被狂奔而來的幾十個孩子擁做一團。方恪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來。“我就知道,能夠找回我們師叔的只有葉師伯!”蕭景突然道。“為啥?”上官平汩看向葉于時有些摸不著頭腦,這兩者之間有什么聯系?“哎,你還小不懂。這就是所謂的緣分啊,師叔一出事,能夠找到師叔的人一定只有葉師叔。其他人都不成的。就算其他人先找到了,最后也只有葉師叔能夠把咱們師叔找回來。話本上都是這么寫的?!笔捑袄硭斎坏牡?。此言一出,帶起附和聲一片。“對??!對了,上次咱們打賭的結果怎么樣了?要不問問師叔唄?”葉于時微微挑眉,看向方恪。方恪哭笑不得,內心卻有著說不出的喜悅。這些孩子,原本都是一身錦衣,如今身上穿著的雖然還是那些衣服的衣肘處,和邊緣卻已經被磨得泛了色。也看不出什么驕縱的模樣。方恪一手牽住赫連彤,另外一手搭著王洛陽的肩膀往前走。聽著他們嘰嘰喳喳的說話,竟然有一種老懷大慰之感。周立德千辛萬苦擠到方恪面前,一拱手道:“大人,您可算是回來了。我的耳朵都快被他們給磨出繭了?!?/br>站的像是木樁子的扈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葉于時旁邊,看向方恪的眼神也帶著些微的笑意。“大功臣平安歸來,像不像是錦衣歸鄉的戲碼?”扈駱淡淡道。葉于時笑著看了扈駱一眼道:“他哪里是錦衣了,一身爛布條可還沒有換?!?/br>扈駱看去,濃眉一揚,笑了??刹皇?,方恪一身衣物爛的不成樣子,應當是洗過一遍只是上面的血污沒有洗凈。“結嬰了?”葉于時點點頭。扈駱用手肘推了推葉于時,道:“那就恭喜你終于得償所愿了。我等著喝酒?!?/br>葉于時微微一笑,眉眼彎彎。看的扈駱忍不住給了他一個冷眼,用得著這么得瑟嗎?熱熱鬧鬧一陣子過后。方恪被周立德拉走了。第178章周立德周立德垂手而立,微帶忐忑的看著方恪。他不知道方恪對這件事會如何抉擇,千帆還活著并且就在太行派內。但他們這種人一旦站在明面上,那么他們暗處的身份越少人知曉便越安全。千帆選擇了方恪。這并非是最大的問題。最大的問題是千帆的要求,周立德只覺得嘴里泛出苦味腦中還有些蒙。他不確定方恪是否能夠接受這個要求。周立德嘴唇有些干澀,輕聲道:“我以為他已經死了,誰知道他竟然還活著?!?/br>方恪皺了皺眉頭道:“我將這件事交給你來辦,做回你的老本行,重新隱沒在黑暗里。把被太行派切斷的線路重新組織起來。主要負責他,你愿意嗎?”周立德一驚,隨即彎下腰揖手一禮沉聲道:“莫敢不從!”然后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緊緊的盯著方恪。不過這么一瞬間,方恪便覺得眼前人煥然一新了一般。方恪微微一笑道:“告訴他,放手去做,門派里面一切都有我擔著?!?/br>“是!“周立德沉靜的一點頭,恭恭敬敬的道。“那我走了之后,大人你……”周立德遲疑了一刻,猶豫的問道。“你覺得孔渝青如何?”“孔渝青很不錯,而且他如今也是大人的親系。自然很是穩妥?!敝芰⒌掳櫚櫭碱^又道:“大人,上官平淑此人您應當注意一下。她…有些不尋常。我覺得她應當也是暗司出來的。級別應當很高?!?/br>方恪點頭而后道:“吳長老在何處養傷?我去探望探望?!啊皡情L老并不在左神策營而是在神武營中?!啊?/br>周立德踏出營帳時,他仿佛又還是那個平凡無奇的沉默的跟在方恪身后的普通修士。沒有人知道這一瞬間周立德內心有多么大的起伏。哪怕是方恪也無法理解。從一進入門派開始因為中等的資質,平凡的長相加上一點機緣便被門派選到維法堂暗司稍加培訓便被送到了太安城。他們這一批在太安城的總共有四十八個人,結果被方賢清轉手便賣給了太行派。然后便是一場血淋淋的清洗,所有人只有他僥幸活了下來。但這并非是幸運,他做這個做了幾十年。已經不能習慣過一個普通修士的生活,他感覺他就像是隱藏在黑暗里的一把刀猛然間曝光在陽光里,然后所有的鋒芒被一點點的腐蝕。這很可怕。直到分到方恪身邊,他感覺挺不錯。但還是少了點什么。直到他看到了千帆,他知道他心中藏著的那把刀或許又可以磨一磨了。然后方恪說出那幾句話,他腦中其實激動的一片空白但卻沒有絲毫猶豫的應下了。方恪在左神策營歇息不過半日,便與蕭昌秋等人告辭了。“珍重?!狈姐χ挷锖挽桉槂扇苏嬲\道。蕭昌秋回禮一笑。方恪卻是突然笑瞇瞇的道:“聽聞奉師叔正在右神策營,三日后便會趕來了?!?/br>蕭昌秋露出驚詫的神色,但很快又隱了下去淡漠道:“師父來此,我定當相迎。只是不知方師弟從何而知?”方恪微微一笑并未說什么,心想到誰叫他家師父很是‘隨意’的給他透露過那么兩句呢?“其實對付有些人,你根本用不著跟他講什么道理。有時候胡攪蠻纏其實也不錯?!狈姐∶虼揭恍p聲道。他師父說那小師叔本身并非迂腐之人,偏偏在這件事上卻格外的固執。有些固執的人,你跟他講道理是完全行不通的。“方師弟便是如此嗎?”蕭昌秋淡淡道,看了葉于時一眼。葉于時原本是和扈駱在說話,聽到這話后不禁微微一笑。方恪無言以對,之前在青花大陸確實是葉于時比較冷淡然后他主動湊上去。但是那個時候他還沒有起什么心思啊,還是正直無比的一少年。但是這話他會說嗎?他能說嗎?于是,他只能一本正經的貌似很淡然的微笑然后接受在場所有人的‘原來是這樣啊’‘這樣也可以?‘‘漲姿勢了’‘技能GET’的目光。場上唯有十分了解葉于時本性的扈駱悄悄的給了方恪一個同情的眼神。他大概是明白的,方恪說不定是一點點落到某人手里還不自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