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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春節。雖然某人裝得道貌岸然,堅持說兩人在彼端已經一起過了好幾個年了,不用搞得如此盛大,但其實他心里十分忐忑。畢竟,這是和單跡真正的家人過的第一個年。單跡很敏銳地察覺出了葉舒晟的不安,趁進門拖鞋的順當,賊笑著說:“那啥,緊張哈?”葉舒晟無奈地從他手里接過一大堆年貨,沒好氣道:“單跡同學,你這把歡樂建立在別人痛苦上的習慣何時能改改?”單跡想了想,覺得自己是真有點不厚道,便從善如流地改口:“小媳婦,緊張的話到時往我懷里多靠靠?”說完,還真張開雙臂做出要把人摟進懷里的姿勢。葉舒晟搖搖頭,覺得此人真是詮釋了何謂衣冠禽獸,倒是可憐了他身上的那一套價值不菲的西裝。“我說你在那邊的時候怎么沒有這么猥瑣呢?”單跡歪歪腦袋,脫了鞋進屋,才反應過來“那邊”指的是哪里,遂忿忿不平地道:“你還好意思說,你在那邊的時候對我是百依百順,怎么變成現在這樣了?”葉舒晟答得很快:“我這是棄暗投明?!?/br>四個字堵得單跡啞口無言,深感很有必要整頓整頓家庭風氣。于是,他默然不語地回房間脫了西裝,換了睡衣,再默然不語地撈起袖子,坐到餐桌邊,等著上菜。單跡買菜,葉舒晟做飯,是兩人約定俗成的規定。葉舒晟一邊從廚房里拿出熱騰騰的飯菜,一邊思忖著,他怎么就這么生氣了?他以前不是這么不經逗的人???直到端好了所有飯菜,在他對面坐下,單跡還是一言不發。葉舒晟戰戰兢兢地問:“寶貝兒,怎么了?”單跡被這一聲“寶貝兒”叫得全身酥軟,差點繳械投降。葉舒晟眉目清秀,是那種很干凈的帥氣??纱藭r,那一雙黑色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有些討好,又有些委屈,這畫面印刻到單跡眼里,就化作了一片羽毛,拂過心田,撓得他心里癢癢的。單跡忽然就感到了愧疚。但他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叫停這種葉舒晟要欺到他頭上的趨勢,便硬生生地把話憋回了肚子里。吃完飯,按理來說,葉舒晟應該去書房寫了。平時,這應該是他思維最活躍的時候,可是今晚,葉舒晟卻發現自己一個字也寫不出來。好吧,葉舒晟徹底認清了自己就是個妻管嚴的事實。他摸了摸鼻子,決定不管單跡是為什么生氣,自己都先去道個歉。剛把門推開了一個縫,葉舒晟又慫了,不知道要怎么道歉。他從門縫里偷偷看過去,單跡正站在窗臺前,和誰打著電話。葉舒晟連忙豎起耳朵。“哦,對了,小葉子比較喜歡清淡點的東西。我剛給你點過的那些菜都別放辣椒?!眴污E第六次向單夫人重申。單夫人不耐煩道:“你當你媽老到你說五遍都記不住嗎?”單跡訕笑兩聲:“對不起嘛,媽。今年meimei也會回來吧?”單夫人疑惑:“對啊,明天就到。你怎么突然問這個?”“沒啥,就是舒晟看上去有點緊張,meimei在的話他應該能放松些吧?!?/br>“他還真是你寶貝,從小到大,我還沒見過你對誰這么上心過。果然嫁出去的兒子如潑出去的水,放心,你媽我看得很開的?!?/br>“嘶,不是,怎么是‘嫁出去的兒子’呢?這應該是自家媳婦自己寵?!眴污E撓撓后腦,“算了,總之,你們對他好一點。我知道你們不可能這么快就接受這事,但是,我這輩子就他一人了?!?/br>單跡掛了電話,準備去分分今天買的年貨,卻有人黏了上來,從后面環住了他的腰。單跡想也沒想,條件反射地脫口就問:“怎么了?別難過?!?/br>也沒等葉舒晟發話,他自個兒在心里唾棄了一陣習慣的力量,又道:“走走走,老子正生你氣呢?!?/br>葉舒晟把頭搭在他肩上:“生我氣你還打電話給你媽,讓她多關照我?”他說話時的熱氣噴到單跡的耳根,單跡的臉瞬間充了血:“你偷聽我打電話?”葉舒晟聞言靠得更近,用舌舔了舔單跡的耳垂,無比深情地啞聲道:“謝謝你,哥哥?!?/br>單跡那叫一個惱羞成怒,當即拉開葉舒晟的手,就要好好收拾他一頓,葉舒晟卻趁機捏住單跡的下巴,嫻熟地來了個浪漫纏綿的法式長吻。揩足了油水,大作家腳底一滑,溜回書房奮筆疾書去了。偷雞不成蝕把米的單跡只能憤恨地翻翻嘴皮子詛咒詛咒人家,也沒舍得詛咒得太狠,就是些“詛咒你下樓沒帶車鑰匙”之類。……結果這句詛咒就在年三十那天應驗了。本來,兩人貼好年畫,就要順順當當地向單家大宅進發的,結果葉舒晟下到了車庫才發現自己沒帶車鑰匙。因為他手里扛著要拿回家的禮物,所以跑腿的工作就交給了單大公子。葉舒晟等著單跡的一頓狠批,但單跡自知理虧,到底沒好意思罵人家,老老實實地去了。誰料,屋漏偏逢連夜雨,單跡趕到樓下的時候,電梯剛好滿員。等電梯上了三十樓,又下來,不知要多少時間,單跡只能爬樓梯爬上六樓。如此一番折騰,他上車時已是精疲力竭。“出汗了沒有?”葉舒晟愧疚地幫他扣好安全帶。單跡坐直,比了一個“前進”的手勢:“沒事,出發吧?!?/br>這是葉舒晟第一次到單家大宅來,驚訝得目瞪口呆。這夸張的程度,都快趕上他筆下的宮殿了。兩人下了車,走到了門前。門鈴剛響,便有一抹倩影飛了出來,緊緊抱住單跡。單跡被摟得難受,只能艱難地說:“這是我meimei,單,單千鶴,平,平時在美國讀書?!?/br>葉舒晟怕她真的把單跡勒死,便不著痕跡地伸手把單跡撈了過來。單千鶴這才注意到還有第三個人,放下手對著這個陌生人眨巴眨巴美目。她這樣子很像單跡十七八歲的模樣,葉舒晟心生懷念,臉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一個溫柔的微笑:“你好,千鶴小姐,我叫葉舒晟?!?/br>單千鶴被他笑出了一臉紅暈,羞答答地行了個禮,跑回正廳去了。單跡從沒見過自己meimei如此彬彬有禮,似笑非笑:“行啊你,連我meimei都勾搭?!?/br>葉舒晟笑意更深,靠在他耳邊小聲道:“吃醋了?和自己的meimei吃醋有啥意思?”吃醋個毛線球!單跡瞪了他一眼,心里卻舒了口氣。被這丫頭一攪,葉舒晟果然放松了很多。年到了,單家的很多傭人都放假去了。門口沒有人接應,葉舒晟只能親自扛著年貨進門。單夫人一看到他,立馬笑開了花:“小晟辛苦了,把東西放下吧?!?/br>單連城雖然仍不怎